137 江嬴他恨你(2 / 2)

“有。”

但他說這個字的時候臉上卻是慘白無光的。

“什麼辦法?”

“對方撤訴。”

江奕的說法跟今天江嬴說的一樣,解鈴還須係鈴人。

可現在,這事根本就不是雲清能決定的,除非找到他幕後的人。

“那我再去找雲清談談?”

“不必了,”江奕的大掌覆在我的手上製止我,“雲清並不是真正的主謀,你找他無用,媽這次是惹禍上身了。”

“那……我們……”

就算我再恨容安靖,我也還得顧忌江奕的感受,畢竟那是他的親身母親。

“我會處理好,盡量拖關係為她減刑。”

江奕的無力絕望我隻在他麵對我的時候見過,而這次對於容安靖的事情,他明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無力,甚至是驚慌。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一步步走入歧路,多次伸手想拉住,可對方執迷不悟。現在東窗事發,他更加無力挽救。

他也想生回到沒有煩惱家庭和睦的多年前,可是殊不知很多事情的結局早已在開始的時候注定了。

況且,我們誰也逃過不過命運。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江奕四處聯係律師搜集對容安靖有利的資料,可是開庭那日,他的律師團所提供的所有資料還是抵不過雲清提供的那份最有效的買賣合同。

最終容安靖以經濟詐騙為名,被判以十五年有期徒刑。

審判席上容安靖穿著寬大的囚服,整個人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貴婦模樣,頭發散亂不堪,臉色蒼白無光。

餘光看見江奕落在容安靖臉上痛惜的目光,我何嚐不能理解做子女的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進監獄的痛心。

雖然當時我被人帶走了並不知道我母親是怎樣被人送進監獄,又是怎樣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裏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看不到期望的日子。

但我總能想象得到那種絕望到抓住不任何東西的無力,才是最最折磨人意誌和精神的東西。

現在我甚至有些慶幸當初江嬴封存了我的記憶,讓我忘記了那些,要不然我一定做不到像江奕這樣冷靜看著自己的母親再監獄裏受苦。

一切如同鐵板釘釘,根本沒有回環的餘地,審判結果出來的當天容安靖就被關進了雲城最高級別的監獄。江奕又利用了爺爺的關係疏通了監獄裏的人給了容安靖一件單獨的獄房,並給了監獄長一些錢財讓他好生照顧。

我以為沒了容安靖的交攪和,我、江嬴、江奕至少能安穩渡完餘生,卻未曾想到,容安靖臨死都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她入獄的第三天就找人傳話說要見我。

江奕不放心我,自然跟了過去,但是進了獄房,容安靖卻強硬地對將一說,“你先出去,我有一些貼己的話要跟你媳婦兒說。”

江奕離開後,容安靖立馬就換上了平日裏的驕橫模樣,哪裏有什麼虎落平陽被犬欺的落魄。

她理了理鬢角散落的幾根銀絲,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小初,你該不會以為我會在這間暗無天日的房子裏呆上十五年吧?”

我心口一顫,難道她還留有後手?

“當然我也沒有你母親那樣的本事越獄,我叫你來隻是想告訴你……”她突然定住,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震驚的表情。

我母親當年的事老堂主和拿著我母親信物的那個女人跟我提到過,可是為何連整個雲城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會知道?

難道當年的事情她也有參與,才致我母親沒有幸運逃離?

還是說她在試探我知曉的情況?

我很快收斂情緒,“您今日叫我來應該不是要跟我談論我母親的前成往事吧?”

她在監獄的待遇還不錯,至少還有清茶相伴,她漫不經心地端起桌子上粗劣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我一個將死之人,也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你也不必揣測我的目的和意圖,今日叫你來隻是想把我最不放心的兒子囑托給你,他身體不好,我走了,日後恐怕還得靠你費心照顧了。”

我點頭說,“他是我的丈夫,照顧他本就是我的職責,您不必擔心。”

她擱下茶杯,挑唇看著我,“我當然知道以你的良善自然會照顧好他,但是我要的不隻是你的照顧,我要的是你整個人整顆心都守著他,哪怕他有一天死了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心口一滯,五指緊緊地抓住身側的椅子。

她察覺出我神色裏的抗拒和排斥,冷冷地嗤笑了一聲,“你不要以為阿奕死了你就可以回到江嬴的身邊,我實話告訴你,你和他永遠不可能!你以為為何當時連江老爺子都救不了雲家?還不是你心裏想的念的那個男人一手策劃的?你以為你為他生了兩個孩子的男人你真的了解過嗎?”

我近乎失聰,呆滯地看著對麵的女人嘴巴一張一合。

“江嬴他恨你,恨你們整個雲家,他就是要讓整個雲家在這個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