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連個布娃娃都沒有過,但我的成績一直非常優秀。我性格外向,在人前有較強的表現欲,喜歡舞蹈,讀幼兒園時開始練舞,後來一直是學校藝術團的骨幹,舞跳得非常好,1997年參加市“六一”文藝彙演,獲獨舞二等獎;我還喜歡演講,小學6年,每年都拿學校演講比賽的第一名,初三那年獲江東區演講比賽第一名;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非常優秀,小學和初中9年,年年都是三好學生,曾任班長、大隊長、團支書、學生會文娛部部長、學習部部長,曾獲市“十佳少先隊員”、市“優秀團員幹部”、市“優秀學生”、市“優秀團員”等稱號,初三那年參加全國數學競賽獲三等獎,高二那年,也就是去年,參加浙江省生物競賽獲三等獎。直到今年,盡管在平時比較擅長的數學考試上栽了跟頭,我仍以高出理科重點分數線60多分的高考成績,被武漢大學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錄取。
2000年,爺爺去世後,家裏少了一筆主要的收入來源,隻剩下留給奶奶的每月700元的軍屬撫恤金。家庭經濟缺少了爺爺的有力調配,我的學習、生活費用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上高一的時候,為了解決經濟問題,我瞞著家裏,到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去打雜工,每天早晨四五點鍾起床,在上學之前幹一點活,為餐廳拖地板、擦桌子、收拾碗筷,中午時間也去一下,傍晚放學後一直做到晚上8點鍾。剛開始,餐廳老板隻答應給我每月350元,經過努力,最後定下來每月400元。餐廳裏經常有認識的同學和老師來吃飯,看到他們,我總是盡量避開,背過身去,躲到另一個角落去收拾。有幾次被人家發現了,但他們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打聲招呼,就坐下來吃飯,大家心照不宣。那段時間,由於學習精力分散,成績下來了,我連難過的時間都沒有。我總是相信,任何困難,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在幹休所,我們家是出了名的困難戶。所裏的爺爺奶奶都知道我們家的遭遇,他們看到我蹦蹦跳跳的樣子,都覺得我是這個家的希望,特別喜歡我。許多爺爺奶奶,藏著好吃的東西,等我回來,把它們拿出來給我吃。有一陣子沒看見我,都會問,小雪你去哪裏了呀?有幾位老奶奶一看到我,就會眼眶濕潤。高中學業緊張,加上暗地裏打雜工,有好一陣子,他們看不到我的身影,一看見我,幾位奶奶的眼淚就掉下來了,她們拉住我,把從寺廟裏求來的“平安袋”掛在我的脖子上。從小生活在他們中間,所裏100多位爺爺奶奶,我叫得出他們每個人的姓氏。
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讀初中時,有的老師會偷偷幫我繳一些學習費用。幹休所家屬委員會的符主任到處幫我們爭取各種生活補助金。由於我和爸爸住在爺爺生前買的一套老房子裏,和奶奶住在一起,沒有分開,享受不到低保政策,這成了符主任的一塊心病。我們家所在的驚駕社區居民委員會的王書記、朱主任,明樓街道社會事務科王科長,都在為我上大學的學費操心。通過他們的努力,我已經基本湊足了上大學的9000多元學費。至於生活費如何著落,以後大學4年的學費如何著落,我還是相信那句話,任何困難,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2004年9月
來自夢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