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似乎十分惆悵:“你不覺得我們若是住在一個屋子,我卻隻能一個人睡地板,實在是一件對我來說非常不公平的事情麼?”
聞言,阿嬋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葉開歎了口氣道:“你為什麼不問什麼是對我不公平的事情?”
阿嬋抿著嘴唇,眼帶笑意,狡黠的看著他,卻道:“我就不問。”
她轉身挑了個屋子,推門而入,關上了門。
葉開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走進了她隔壁的屋子。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慕容明珠一直看著阿嬋的身影。
他身長玉立,家世不凡,因此遇見這樣的絕世美人,頗為蠢蠢欲動。
這種世家子弟,大多胸無城府。慕容明珠如此,遊龍生當年也是如此。
但那些已在江湖上浪蕩了許多年的老江湖們,卻都很清楚,這樣的美麗,常人根本難以消受。
樂樂山,飛天蜘蛛都朝著阿嬋的屋子瞧了一眼,然後盡力避了開去。
正當慕容明珠決定選擇阿嬋另一邊的屋子時,傅紅雪卻已然先他一步,邁了進去。
他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最終反而隻能住進了距離阿嬋最遠的屋子。
夜漸漸的更深了。
夜色朦朧,萬馬無聲。葉開卻沒有入睡。
在這萬籟俱寂之中,他側耳傾聽隔壁的聲響。
沒有任何異動,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應當已經睡了。
葉開凝視著窗外的月色,心想,她以前在小樓裏的時候,就總是作息很規律,睡得很早。
她以往也從沒走過這麼長的路,經曆過這麼肅殺的場景。
她一定很疲倦,很勞累了。
而他呢?他勞累嗎?
葉開那永遠掛在嘴角的微笑,隻要在無人時,就會消失不見。
但想起那位少女,他微微柔和了眉眼。
而夜到四更,一聲鑼鼓清鳴劃破了夜晚的靜謐。
今夜,顯然不止葉開一人沒有入睡。
隻見四道身影箭一般的躥了出來,奔向了鳴鑼示警的方向——那是位處西方的馬場。
幾乎所有人的房間裏都立刻亮起了燈,除了樂樂山的屋子裏鼾聲不斷,其他人都一起奔了出來。
葉開第一反應就是衝到了阿嬋的門口,他敲了敲門,低聲道:“是我。”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少女今夜也是和衣而睡,隻是拆散了頭發。她的臉上還帶著些酣夢中被突然驚醒的茫然,躲在門後,隻探出了半張臉來。
見是葉開,阿嬋瞪大了眼睛,問道:“出事了嗎?”
葉開瞧著她一頭烏黑的長發,未曾來得及整理梳籠,就這麼宛若絲綢錦緞一般披肩流瀉,忍不住動作輕柔的幫她將擋在臉畔的長發撥到了耳後,輕聲安慰:“沒事。”
少女仰起一張麗質天成,我見猶憐的臉龐,看了他一眼,隻是沉默無言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們兩人間的親密氣場,竟讓旁人連半分插話的餘地都沒有。
而就在這時,一陣濃鬱的血腥氣,已經傳了過來。
慕容明珠臉色一變,他養尊處優,何曾聞過如此濃烈的血氣,不禁一陣幹嘔。
阿嬋卻在此刻,鬆開了葉開。
葉開看著她,卻見少女的臉色有些蒼白,凝視著他的眼睛卻瑩潤有光。
“……我知道你肯定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能拖著你。”她輕輕地對他說話,“可是你……可是你要早點回來呀。”
作者有話要說: 傅紅雪的腿原著沒說是為啥跛的,所以文裏設定是小時候被花白鳳嚴格訓練的時候打瘸的好惹。後天的可以修複,不過先天的癲癇就沒辦法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