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夜色緋然(2 / 3)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結束了,隻有郝運還沒有回來。

郝鑫在床上又躺了兩天,一邊覺得沒有露麵的郝運有些古怪,一麵又覺得百廢待興的時候忙碌是正常的,所以隻能隱隱不安的在病床上養傷。

……

又過了一周,郝運還是沒有出現,郝鑫心裏的疑竇開始變強了,他抓住來看望他的雷神的手,正色問道:“你告訴我,shadow是不是出事了?”

雷神也有些疑惑,但是他豎起手發誓道:“我保證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甚至還送你進了手術室,後來聽說頭兒跟著外籍軍團的那些人走了。”

“難道被抓了?”郝鑫喃喃。

雷神蹙眉:“被抓?”

郝鑫抿緊嘴角沒有說話,隱約想到郝運的計策是不是露餡了?如今已經被關押了?可是這幾天看神棍他們的神色都很平靜,應該不會吧?

雷神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唰地站起來:“我去問問。”

郝鑫感激地笑了笑。

當然,再回來的雷神什麼也沒問到,神棍嚴遵郝運離開前的命令,一口咬死郝運正在外麵處理戰後事宜,至於病毒變異的事情一句話都沒說。

……

距離郝鑫受傷二十天,他已經可以起床小心的走路了,郝運還是沒有回來,不安在郝鑫的心裏向陰霾一樣擴散著,卻又因為神棍和幽靈依舊有條不紊的在基地裏主持工作,導致他能夠略微按耐下這份心思,強忍住繼續療傷。

基地已經恢複了往昔的和平,基地外完好的房子也陸陸續續住進了人,親王大人還用他的名號在別的地方招募了一些工人過來幹活兒,從每天清晨開始就叮叮哐哐地響著,一直到夜幕降臨,忙活的熱火朝天。

連續的躺床休養終於讓郝鑫起色恢複了一些,乍一看精神很不錯,但是如果細細研讀就能發現郝鑫眸子顏色很深,像是一種陰暗的情緒被壓抑在那雙眼中,無法發泄。

神棍來看過幾次,每每見到郝鑫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後都讓他坐立難安滿心愧疚,最後幹脆就以忙碌為名不再來了。

於是探望的工作就交給了幽靈。

今天幽靈又過來了,冷然地靠在窗戶邊站了一會兒,十分鍾左右一句話沒說,然後說了一句:“走了。”然後就離開了。

等門在眼前關上,郝鑫心裏一惱,摸出手機就給向碩去了個電話,冷冷說道:“告訴我,shadow去哪兒了?”

向碩正在海邊的別墅愜意的吹海風,聞言愣了好一會兒,說道:“你的男人你問我去哪兒了?還有沒有道理?”

郝鑫也不是第一次給向碩電話了,向碩一直這麼逗他,他早就免疫,今天實在冒火,不悅說道:“你不是說在查嗎?還沒查到?”

“全世界那麼大,你當我家做情報生意嗎?”向碩這麼說著愜意地喝了口芒果汁,撒謊撒的臉不紅氣不喘,他還真是做情報生意的,不過嘛,也不是什麼都知道,至少郝運的去向到現在還沒查出來。

郝鑫咬著下嘴唇沒有說話了,之前他懷疑郝運被抓,但是神棍舉手發誓卻推翻了他的猜測,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想是什麼絆住了郝運,想來想去,他把焦點就落在了那些病毒上麵……

向碩正要說話,見到章四少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抽著煙還露出一臉諂媚賤笑地走過來後,癟了癟嘴,開口:“行了,我會再加把勁兒的,有消息一定聯係你,別擔心,好好養傷吧。”

電話被掛掉後,郝鑫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自己這半身不遂的連走到操場都做不到,該怎麼辦呢?

……

一個月後,淩晨時分,正是萬籟俱靜的時候,郝鑫突然睜開了眼,翻身下床走到了床邊。

不遠處,操場上正落下一架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很微弱了,沙粒被卷起,在機前的大燈下形成一股朦朧的光芒。

遠遠的,郝鑫看到一個人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明明是看不清楚的,可是郝鑫的心髒還是漏跳了一下,然後開始歡愉的亂撞。

這個時間,這種感覺,應該是他吧?

郝鑫拍著胸口,眯著眼想要把人看清楚,可是卻愈加模糊了,他又轉身想要找望遠鏡,最後懊惱的一咬牙,拎起衣服就打開門衝了出去。

他的傷沒好完,不過畢竟養了一個月,隻要動作輕柔緩慢一點還是可以走出一段距離的。

不過被亂跳的心髒催促著,他走的有些急了,等離開醫院大門,胸口的疼痛讓他的臉色發白,腳下輕浮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樣,他扶著牆緩了兩口氣,咬著牙又走了出去。

別看在樓頂可以看見停機場,可走過去卻需要五六分鍾。路上的路燈很少,不過倒是有安排巡邏,每次巡邏的人從前麵走過總會讓他不由的有些緊張,期待那是自己要等的人,可惜到底失望了。

好不容易來到停機場的大門,看著裏麵漆黑的廣場,人去樓空的景象讓他心裏也跟著空曠了下來,沒找沒落的苦悶,那些苦苦壓抑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扶著牆慢慢地坐在地上,在錐心的疼痛中,將頭埋入了雙膝之中。

哪怕隻言片語都可以,隻要一句話,他就安心了,就可以安安分分地等著,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他真的不明白郝運在想什麼?從最開始就是……或許,從很久前就是這樣,那些傷那些痛從來不對自己說,每次出現在眼前的都是那個完美無瑕的模樣,自以為是的將傷痛掩藏起來,卻絲毫無法理解他人的感受。

這樣的自以為是,真是讓他恨的痛苦不已,卻又同情心疼。

躲藏在角落裏哀嚎著舔舐傷口的野獸一點都帥氣!反而是可憐的!把自己想的太強大了,把其他人想的又太弱小了,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又一隊巡邏走了過來,手電筒的光束照在了郝鑫的身上,郝鑫大力眨了一下眼,咬著牙,扶牆慢慢站了起來。

基地裏的士兵都認識他,於是就有人將他扶了起來,問:“怎麼跑這兒來了?”

郝鑫搖頭苦笑:“有點兒事。”

“你是來接頭兒的吧?錯過了?”有人問。

郝鑫猛地抬頭,瞪大了眼,在隱約的光亮下,可以清楚看見郝鑫眼角的紅腫。

那人被看的頓了一下,訕訕地說:“那個……我送你到頭兒那裏?”

郝鑫大睜著有些茫然的眼,好半天才眨了一下,牽著嘴角笑道:“不了,我自己回醫院就好。”

那人想了想,點頭:“我送你。”

郝鑫苦悶地點了一下頭,心情複雜,往壞了想,郝運回來了肯定要先了解基地的情況,自然先要進行秘密會議,往好了想,說不定自己和郝運隻是錯開了。反正無論如何,人能回來就是好事。

郝鑫回到醫院,推開門沒有看到想象中的人自然很是失望,但他也能理解郝運的苦處,便靜靜躺在床上等候。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門被輕輕推開,走廊的燈光照了進來,郝鑫眯著眼看了過去。

郝運就站在門口,麵容寧靜而柔和,橘色的光芒籠罩在身上,即便什麼都沒說沒動,便一股暖意散發了出來。

郝鑫隻是看著,胸口的不安便通通消散了,沸騰的情緒在身體裏醞釀,無處發泄,最終又紅了眼眶。

郝運走了進來,步履輕巧,身上還帶著寒霜,他走到床邊與郝鑫對視,然後蹲□子牽起了郝鑫的手,低啞地說:“吵醒你了?”

郝鑫搖頭,一瞬不瞬地看著男人,視線滾過眼角眉梢一寸不落,當見到人了,心裏的那些怨氣就莫名地消散了,留下的隻有那份沉澱後愈發濃鬱刻骨的感情和掛念。

“想我嗎?”郝運又問,聲音沙啞低沉,盈滿了感情,他用臉頰蹭著郝鑫的手背,反複地親了又親。

“嗯。”郝鑫輕輕應著,手上微微用力,將郝運拉了起來,然後勾著男人的脖子,壓向自己,吻上了那個想念了很久的嘴唇。

正是因為過分的掛念,隻要想要對方胸口都疼的渴望,那種過分的饑渴反而讓他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吻得柔情如絲,不帶任何的情.欲,隻是嘴唇的觸碰,一點點而又細致地感受著對方的滋味,黏膩溫存,周而複始。

最終,郝運先加深了這個吻,他張開嘴唇吸吮著郝鑫的唇瓣,用舌尖潤濕每一個角落,然後這才慢慢的頂開了牙關,探了進去。

郝鑫發出一聲喟歎,半眯著眼,主動纏上了郝運的舌,柔軟交纏,不斷的,不斷的加深了這個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郝運突然笑了,胸口震動著,抽離自己抵上了郝鑫的額頭,沙啞道:“我心虛著呢,還以為你會生氣。”

郝鑫眨了眨眼,反應很慢,他的關注點都轉移到了□,沒跟上郝運的節奏。

郝運親著他的額頭說:“我也才知道他們那麼聽話,真是一點沒和你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郝鑫恍然大悟,癡迷的眼瞬間變的淩厲,惡狠狠地瞪著人。

郝運急忙又親了兩口,匆匆解釋:“我身上的病毒病變了,一直在隔離室裏治療,反複發作,將近半個月才研究出正確的疫苗注射,這才穩定下來。”

郝鑫蹙眉,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郝運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也沒有掩藏其中的危險,讓他不知從何問起。

郝運接著又說:“清醒後,瑞恩那老家夥又跑過來轉了一圈,說了一堆廢話,最後才拐彎抹角的提醒我如今戰力損失嚴重,最好趕快填補空缺,所以又急忙跑了幾個國家,然後趕回來。我真的以為我醒過來後他們就和你說過我的情況,可沒想到一直瞞你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