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堆肥都是莊子自己堆,大多數還是依靠土地自身能力。春肥夏堆多數還北方地區盛行。南方因為河水泛濫造成淤泥,本身就足夠供應畝產三百斤左右良田。
莊子上遊走一下,三人回到了家宅中。黛玉帶著丫鬟婆子將自己院落中草坪空地翻好,碾碎準備種張雲溪讓人給她番柿子。而林晗則多番考證後,決定種黃瓜。
兩個人選擇不同,卻都是可以成熟後清洗直接入口。張雲溪看著欣慰,也沒多管。橫豎都有下人照看,又都不是小孩子。她讓那個莊頭跟著回來,她有些問題想要問他。
莊頭姓開,是一個四十開外男人。也許因為不經常下地忙碌關係,保養還算得意。他原本是落榜秀才,舉人考不上家裏又沒有餘量供應他繼續科考索性做了林家外莊莊頭和賬房。這日子卻過得好了起來。他本人是一個容易滿足,現收成主家都好。兒孫也讀書科考,雖然兒子也是停了秀才位置上但孫子多少都有那麼些中舉潛力。
“奶奶,開莊頭已經等著了!”柳嬤嬤鬧不清楚不年不節自家小姐找個莊頭做什麼。
“讓他涼亭等著,我換了衣服就過去。”此時身上一陣汗,張雲溪想衝個涼再過去。此時雖然臨近豐收但多少還不是農忙時候,讓他等也是等得。
清洗幹淨,換了一身素淡輕薄衣服張雲溪來到涼亭,開莊頭連忙起身行禮。張雲溪身邊丫鬟婆子一堆,同時陪同還有大量下人。本來他一個外男進來不是很合適,奈何這是當家奶奶,自家還要依靠她來吃飯隻能低著頭不去看。
張雲溪沒有讓人擺放什麼屏障,橫豎那東西不過是做給老學究看。此時理禮還沒有明朝那麼講究,隻是多少談及一些。京城中,雖然有些禮學世家已經開始對女子行為進行看管,以示法理。但是對於大多數鮮卑顯貴和其他貴戚來說,還隻是朝堂上口水仗罷了。
“坐吧!”張雲溪簡單讓他坐下,開門見山:“我知道你是個讀書人,中過秀才對於農事也很傷心。因此我想問問你,你覺得目前田地肥力上,可是夠?”
“回奶奶話,此時農田莊子上倒是夠了。隻是,前一段時間莊上有老漢說,苗吃地。這樣下去,空怕種不了幾年,就得用肥了。他是山東魯人,那邊旱地和水田均等。”
“那麼汛朝呢?我聽說,往日天肥都是依靠河水泛濫帶來泥土。”
“這些年圍堰攔湖,這河泥也少了多了。多數,也都是河灘上麵多些。到不了地裏。”開莊頭聽著詢問是地裏事情,他倒是很有研究。
“嗯……”張雲溪想了想,手指敲了敲桌子:“不若這樣,你帶人嚐試一下從湖裏挖泥。找一些淺灘,然後利用收獲杆子什麼堆肥看看。那犁車,我讓人改進一下,先做個十輛做了給你莊子送去。然後把各家各戶田埂都去了,找老莊稼把式計算一下多少一田比較合適。種一半,養一半。這樣,還能餘出不少土地。收獲時候,按照當初每戶出工比例來做,你找人統計好。你看這樣可行不?我們依然收六成,剩下一成是你,三成讓參加農活分了。”
“全部去了田埂,重算確是好。可莊子裏人,都是各家弄各家,如此弄了……不是很合適吧!”開莊頭有些擔心。他所管轄莊子,裏麵有兩個村。百十來號人,雖然看著不多。那也是因為主家不需要那麼多佃戶。可若是如此弄了,各家各戶收成怕就沒有現這樣好了。
“成不成,都不能耽擱了子孫後代吃食不是?田地必須養護,才能日後長久使用。這事情,你找了佃戶們商量一下,他們是要長長久久做下來必然會考慮一下自家子孫事情不是?再說,外圍那些荒地,可都允許他種。我不是不講道理,隻是這種苗好,土地肥度必然會出問題。總不能為了此時收益,就不管後麵不是。”張雲溪想了想,覺得也許讓下麵人集思廣益來好一些。畢竟,這土地不是他們林家吃飯主要來源。橫豎,得益於否都是莊戶事情。
“成,那下就去給奶奶問問。”開莊頭也覺得張雲溪說是個道理。萬不能為了現收益,就廢了日後子孫根基不是。
“若是他們同意,我就多弄些營生,讓他們也富足一些。這事情本就是雙贏事情,沒得必要搞得雙方都不樂意不是。另外,開荒事情,也要放心上。多種一些桑麻荒地上,山丘上好多種樹。種苗什麼,若是談妥了你就捎信過來,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那下代他們謝謝奶奶了!”開莊頭聽得明白,心思也活泛。他知道,這樣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多少都是可行!
張雲溪笑著端茶送客,對方是個聰明人。起身行禮離開。這個莊子隻是她個人實驗,這本是她陪嫁一部分。所以,如何操作都傷不到林家其他人利益。好了,其他莊子都效仿。不好,損失也就是一個莊子罷了。農村合作社模式,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土地平坦江南,事實農場化作業確實勢必行。
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