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外公那邊可有送糧過去?不是說北麵大汗……還有,舅公哪裏。隴西那邊……”吃了夕食,林晗耳尖有些紅潤看著張雲溪。他剛剛查了書,直到一旦背麵麵臨旱災,將是一種怎樣情形。張雲溪歪著身子拿著一本晴雯記錄好消息本子看認真,聽了他話笑了一下:“今年主要是草原那邊蝗災和西北地區旱災。你外公家那邊,用是上好種子這些年都有不錯收成,也沒有怎麼販賣過了這個年頭倒是可以。至於你舅公哪裏……我前兒托人送去了,所以不用擔心。麒哥兒怎麼會問這個?”她放下信報本子,看著林晗帶著嬰兒肥小臉。
“嗯……剛剛飯前看了書,上麵說了旱災後情形,所以有些擔心。好歹咱們家米糧都很豐沛,不如賑災救濟他們過了難關好。”林晗說有些猶豫和不好意思,實際上對於張雲溪母家和外家,他也隻是每年接受禮物卻很少直呼。
“這樣啊!”張雲溪歪著頭用手撐著,看了林晗一會兒手捏著書冊一邊炕沿兒一下一下敲打著。敲打一會兒後,她緩緩開口:“再過十天你就出孝了,不如你去替母親拜訪一下伊樓家如何?這些年一直承蒙關照,多少也是應該去一趟。隻是你姐姐這裏到底不方便,這裏一些事情我還要處理。”
“兒子還有學業未完。”林晗有些雀躍,但是卻又感慨。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就這麼定了吧!我明兒就讓人送信過去,一路派人護送你過去。也讓你看一看世道艱難!”張雲溪沒有給他拒絕機會,她從來不覺得林晗需要科舉上做到如何。林家已經失去了鮮卑貴氏氣節,想要重撿起來,需要四五代人或許可行。不若讓他看一看什麼叫做世家,什麼是真正鍾鳴鼎食之家。這樣也有益於日後他當了族長後行法。順便,也帶上一些同期子弟吧!都是遊玩不是?橫豎,族裏不缺這個銀錢。
第二日,張雲溪就讓人找來了三叔公和四房當家四叔來商談這件事情。
“讓子弟出去?”聽到張雲溪這個提議,三叔公是第一個驚訝。他從未想過,讓正讀書子弟走出去。畢竟,年考近咫尺。
“這明年春闈和今年秋闈都是有人要考,合適嗎?”四房四叔也開口詢問。對此,他也很是擔憂。
“並不強求!”張雲溪吐了四個字後,放下茶盅:“林家到底是鮮卑邱琳貴氏,這學書入朝也好。行商走戶也好不過是尋常人家做派。雖然說,再撿起來曾經東西,怕是需要四五代人。但是好歹,我們又學不是?那鮮卑貴氏千年而不落,必然有他們持家修身根本。有些東西,不是說出來就知道。索性,我想讓麒哥兒去長長見識,便讓其他想去看看走走後生都去看看。光是讀書,不知外界如何,就是做到尚書也無法頂起一個家族。想要恢複曾經鍾鳴鼎食,必然需要加艱辛過程。”
“這麼說……倒是個理啊!”三叔公點點頭,歎了口氣。張雲溪聽他口氣,這事情是允許了。
“橫豎咱們家也不缺這些後生出去銀錢不是?”四叔想很是簡單,家族人口少祭田多,加上海上和邊疆絲綢茶點貿易。這些年收益都十分不錯,送一些後生出去看看走走,也不是什麼事兒。隻是這護送人選,肯定要慎重了。
“選一個鏢局,然後我們自己再派一些人。橫豎隻是讓他們看看外麵世界,又不是去做什麼。這些年大陸水路都是通,我們也修了這麼多年路。”張雲溪知道他們同意了,就將後麵打算說出來。
“這樣倒是不錯,那麼隴西那邊就得仰仗宗母了!”四叔覺得這事情其實不難。
“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別等著後生過去帶了媳婦消息回來就成。”張雲溪提醒他們,隴西貴氏聯姻雖然好,但是卻不得自己定了下來。這婚姻之事還是要回來父母斟酌好。
“確,這婚姻大事還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好!”兩個人都知道張雲溪意思,鮮卑女子不似漢女。多了些規矩和婀娜,多數都是敢*敢恨當家女子。受到吸引,直接要約也是有。這方麵可是要打點好,不然傻小夥見到漂亮姑娘糊塗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張雲溪倒不是意這種事情,實際上她提點是想要和隴西貴氏聯姻是好,但是好要回來商量才好。現能夠查探出來,赫連已經牽連進入了前太子事情中。老皇帝目前雖然不前朝,可不表示他對於自己那個已故兄長就沒有懼怕。他是靠著軍隊篡位事情,隻有少數貴勳知道。大家普遍認為,是前太子謀反,他才有了上位機會。可事實不曾被時間掩蓋,若是有人提出來這朝中不穩也是可以預示。
送走兩位族老,讓下人都下去休息一下。張雲溪站起身申了一個懶腰,從一邊小櫃子裏掏出一個白玉鈴鐺空氣中晃了晃。不多時,一個麵貌普通女子從後麵廂房走了進來,她默不吭聲雙手套袖管裏低頭對著張雲溪:“甄寶玉事情辦得不錯,說是賈家那個小子被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