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溫暖
見白惠被拖走,白誌謙的心都碎了,都怪他自己太懦弱,如果當初他肯替白惠推掉這門親事,也許事情不會變得這麼嚴重,如今連白池也要被太子帶走,她根本是無辜的啊。
“太子,白池她是無辜的,求您大發慈悲,讓我把她帶回家吧。她腦子不好,根本沒有資格做太子妃啊。”
餘君玨冷笑道:“太子妃是我的,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我說她可以她就可以,再說,我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白誌謙心頭在滴血,白池臉上脖子上的傷,是那麼觸目驚心,他幾乎不敢去想象女兒受過的苦,“皇上,白池她隻是個白癡,求您慈悲,放了她吧。”
白池躲在白誌謙的身後,怯生生地看著每個人,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知道魔鬼不肯讓爹爹帶她回家。
“爹爹,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害怕。”白池扯著白誌謙的衣襟,小小聲地說道。
他們的眼睛都很可怕,皇後娘娘很生氣,皇上很憤怒,魔鬼很嚴厲。他們都看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可是她沒有啊,她隻是聽姐姐的話。
餘君玨怒視著白池,他看得到她心中的恐懼,然而,她越恐懼他越覺得滿意,白家給他的羞辱他要一一討回來。
餘君玨將白池扯回自己身邊,對皇上皇後道:“父皇、母後,我想先帶白池回去了。”
白誌謙看著皇上,軟語求道:“皇上。”
皇上的眉頭皺起,他十分為難,一邊是兒子,另一邊卻是重臣。
皇後見狀強行壓製了怒火,道:“白丞相,既然玨兒喜歡白池,你就不要再說什麼帶她回去的話了,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也算是她的造化,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自然也會讓玨兒好好待她的,你且回去,等三日回門的時候,玨兒會帶白池回去看你。”
皇上點頭,白誌謙無法,隻得依依不舍地看著白池被太子帶走。
見爹爹不說話了,白池慌了,她在餘君玨懷裏掙紮,大哭:“爹爹,池兒想回家,你帶我回家啊。爹爹,池兒害怕,爹爹,爹爹……”
眼淚無聲流下,白誌謙悔恨萬分。
一直抱著她出了宮門,餘君玨並沒有放開,而是抱著她上了馬。
憐兒從後麵跟過來,卻被餘君玨一鞭子打開,他怒道:“滾回去。”
憐兒強忍著痛,卻又跑了回來,她不能讓白池小姐一個人回去,她要去看著她,照顧她。
見她回來,餘君玨很生氣,可是盡管傷痕累累,憐兒始終不肯離開。
“你是壞人,不準打她。”白池抱著餘君玨的胳膊,張口咬了下去,餘君玨吃痛停了下來。
白池睜大眼睛瞪著他,眼睛裏怒火熊熊,死死咬著他的胳膊,像頭暴怒的小狗,她的喜怒讓人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情就那麼明明白白地擺在他的麵前,沒有絲毫的偽裝和掩飾。
餘君玨忽然覺得有些心軟,他點點頭道:“好,如果你鬆口,我就讓她跟著。”
白池立刻聽話地鬆了口,她得意地看著憐兒,好像自己打贏了一樣,她向憐兒伸出手去:“憐兒快上馬。”卻被餘君玨給撈了回來,他怒道:“你要幹什麼?”
白池不解地道:“你不是答應讓憐兒跟我嗎?你想反悔?”
餘君玨頓時有種無力感,他道:“你看看咱們這匹馬,還有地方坐第三個人嗎?”
白池轉頭看了看,好像是坐不下了,“那你下去,讓憐兒上來。”餘君玨立刻變了臉色,俊臉拉得老長,眼神凶得要咬人。
憐兒忍不住笑了,雖然臉上還有鞭痕,可是依然讓人感到溫暖,她道:“二小姐,我們兩個都不會騎馬呀,還是讓太子送你回去吧,我坐馬車回來。”
有憐兒跟著,白池的心定了不少。她乖乖地躺在餘君玨懷裏,隨著馬兒慢吞吞的腳步,困倦襲來,她合上眼睛軟軟地靠在他懷裏,不一會兒便傳來她微微的呼嚕聲。
餘君玨耳朵聽得不對,低頭一看,居然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他怒從心底起,她不是應該哭哭啼啼的鬧著要回家的麼,怎麼還有心情睡覺!還睡得這麼香甜,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真是個白癡!”餘君玨怒道,卻沒弄醒她。
回到太子府,白池還沒有醒,餘君玨將她抱回臥室,剛放到床上,她就醒了。
她揉揉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很陌生的樣子,好像並不認識他。
“看什麼看!”餘君玨不悅地道,剛才一直抱著她沒敢動一下,胳膊都酸麻了。他討厭現在的自己,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忽然就心軟了,難道軍營裏十年的磨礪還是讓他不夠冷酷嗎?
一聽到他的聲音,白池忽然就清醒了,她低下頭道:“對不起。”
“抬起頭看人,畏畏縮縮的,沒出息。”看著她那樣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就生氣,他見不慣那樣的女人,覺得太柔軟,太沒個性,他喜歡的是白惠那樣的,聰慧有骨氣的剛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