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木家小公子麵如土色,數日之前吃的東西險些都吐了出來。
整個地宮因為血池裏的凶獸覺醒,開始不斷地塌陷,李長喜和木蕭慌忙地去撈小薑娰,發現墨棄已經將腳邊粉嫩的小團子拎了起來。
木家子弟此時也終於被砸清醒了,一清醒就被砸的鼻青臉腫,等看清地宮裏的情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亂作一團。
“地宮要塌了,大家小心。”蘭瑨從洞穴下方的血池裏禦劍飛上來,手上還拎了三個人,正是之前被老爺子和翠翠拖下血池的木遙長老和莫知莫問長老。
蘭瑨飛劍上來,青衣縹緲似仙,不沾一絲灰塵和血腥,見小薑娰被墨棄拎了起來,才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見墨棄將小團子丟了出去。
蘭瑨嚇得連忙飛身去接。
“轟隆……”巨響響起,整個地宮塌陷,揚起巨大的灰塵,西山白鹿崖被夷為平地。
漆黑的夜晚,月亮隱在雲層之後,巨響朝著四麵八方傳去,傳到了青霧山,傳到了青州府,傳到了更遠的地方!
五光十色福地裏,來自各州府祝賀的修士聽著這巨響,感應到西山恐怖的凶獸氣息,齊齊變臉,不好,有妖獸出世!
*
白鹿崖
地宮塌陷之後,血池裏的龐然大物露出了全部身體,九首、九尾、虎爪,聲如嬰兒啼哭,那凶獸吞光血池裏的血液,然後凶殘至極地抓住最近的一名木家子弟,塞進了巨口,片刻之間就吃了下去。
“劉師兄……”
木家子弟瞬間紅了眼,各個撿起武器,衝向凶獸,凶獸九尾橫掃過來,瞬間就拍暈了一大半的修士,餘下的重傷吐血中,而實力最強的三位三境後期的長老如今也重傷昏迷中。
“李長喜,幫我照顧好小師妹。”蘭瑨看著麵前的凶獸,溫潤清俊的麵容閃過一絲的凝重,點破指尖,滴血入青芒劍,在虛空裏畫出一道開山印,直逼凶獸而去。
李長喜一把抱起小薑娰,嚇得渾身都哆嗦:“蘭,蘭,大人,千萬要小心啊。”
娘哎,九首九尾虎爪的凶獸,他打娘胎裏出來就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凶獸,西山,西山居然潛伏著如此可怕的凶獸!
木蕭大戰一場,又經過地宮塌陷,被砸出重傷,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見那青衣劍修獨自一人對上凶獸,手持青芒劍,身法飄逸靈動,各種法訣封印信手拈來,頓時大吃一驚,好厲害的劍修。
他們天元府木家竟然不知此人的存在!
天寶閣無涯榜上也沒有收錄他。
見蘭瑨隻身一人對上凶獸,薑娰緊張得小心肝都要跳了出來,扯了扯墨棄的衣服:“二師兄,你快去幫忙,我們一起接了任務的,它就是西山鬼哭之地的罪魁禍首。”
病弱少年麵無表情,見蘭瑨斬斷了凶獸的一尾,凶獸的力量反而暴漲,冷冷說道:“整個西山就是一座九陰招魂陣,陣法不破,蠪侄會抽取山裏無數生靈的力量,殺不死。”
九陰招魂陣?蠪侄?李長喜和木蕭等人傻了眼,他們聽都沒有聽過。
“蠪侄是上古凶獸,我聽我太爺爺說過。”木蕭失聲叫道,太爺爺說過,每當有驚天動地大事件發生之前,天地間都會有預兆,譬如那些早就化成腐朽的上古凶獸會被喚醒,重臨人間。
“看,有陣法。”
眾人看向那恐怖的蠪侄,隻見血池幹涸的地方隱約露出陰詭的陣眼來,八個小陣圍繞著中間的大陣,形成一個複雜的九陣陣法,上麵的圖案詭異血腥,一眼就讓人心驚肉跳。
“木少爺,快,安排你們木家的人去破小聚陰陣。”李長喜率先反應過來,急急說道,“我們來時遇到的小聚陰陣就是八陣之一,隻要再多破幾陣,這凶獸的力量就會大大的減弱。”
木蕭點頭,知道事態緊急,連忙拜托了幾個沒有昏迷的師兄,按照八陣的方位圖,帶著雷火符籙去炸陣,破不了就燒老樹枯藤,就算放火燒山也要把陣法破了,將這殺人如麻的上古凶獸殺死,否則青州府將迎來一場浩劫。
木家子弟領命而去,塌陷的地宮裏隻剩下薑娰等五人,還有重傷昏迷的木遙長老等人。
蠪侄見一個小小劍修竟然殺不死,還被他砍斷了一首一尾,瞬間凶性大發,餘下八張血盆大口張開,吐出一口血霧。
蘭瑨臉色驟變,不好,隻見但凡被血霧沾身的修士,包括被抽幹血的人俑瞬間詐屍,黑壓壓地朝著薑娰四人而去。
“墨棄,你還在等什麼?”蘭瑨急急喊道,棄了青芒劍,掐出法訣,使出自己的本命之道,“天道,生機!”
隻見天地間似乎一默,似有一滴水滴入平靜的山林,水波蕩漾開來,瞬間形成一道道的波紋,一股濃鬱的生機破入猶如死地的西山,形成璀璨的一束光,光芒閃過,蠪侄慘叫一聲,被削去兩首一尾。
墨棄見狀,冷笑一聲,眼睛上的黑色布條被風吹開,露出一張蒼白近乎妖豔的精致麵容,少年人狠話不多,身法詭譎地欺身上前,徒手撕裂了蠪侄的一條尾巴。
蠪侄接連重傷,骨子裏的凶性徹底地爆發了出來,發出刺耳的嬰兒啼哭聲,被蘭瑨一招生機定住的千萬死去的修士再次屍變,朝李長喜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