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老二和康素貞都悟出,娘之所以不敢吃生冷,是因為那生和冷沒有用她媳婦的心去暖。
一人不嫌擇,
就是好人材。
夫妻間相互看好,
就是人間最鮮的顏色。
這就是家,
獨特的空間造就一代又一代。
不讓別人進去,
自己也不出來。
兩個人的世界,就象一個怪怪的圈兒,
圓周上拴著兒女、姊妹、爹娘、爺爺和奶奶。
這個圈兒沿著一個約定俗成的軌道,
在無邊無際的空間飄呀飄·····。
一旦圓周發生斷裂,
一旦脫離了那約定俗成的軌道,
搭在圈兒上的人將萬劫不複,墜入大海。
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
我娶了你,你嫁了我,
歲月輪回看似簡單,
其實裏麵存在著生生死死的等待。
其實,你本來不叫“妻子”,
也不該叫“內人”,
更不該叫“妾”,
“娘子”是你最無愧的招牌!
怎了得這個“娘”字兒,
道出了你的辛苦、付出和難以承受的忍耐!
更道出了天下男人對你的承認和祟拜。
所以,夫妻的關係,夫妻的故事,
是世界永恒的主題,永久的旋律,永世的強音,
永遠的舞台。
讀著她,會如癡如醉,
會拍案而起,
會聲淚俱下,會熱血澎湃。
若不讀她,
人,
會滅絕,
天,
會塌下來!
曾幾何時,電視機前,
娘子總愛看“百姓調解”。
蘇老二熱衷新聞頻道,
總想把國家的事攝入情懷。
矛盾產生時,
蘇老二總旁若無人,甚至氣勢洶洶,
把遙控空中一擺又一擺。
待新聞看足看夠,
回過頭,總看見娘子歪在椅子上酣然入睡。
蘇老二總氣惱,總不耐煩地質問:
“要睡,床上去,這樣老自在?”
娘子總一驚,
無言、傻笑、離開。
再往後來,待新聞看足看夠,回頭看娘子,
流口水,酣聲在。
神情流露著執著,眉宇間表現著無悔,
象是在值班,又象夢中把日子細細地安排。
蘇老二不再旁若無人的改變頻道,
任憑家長裏短一直演不衰。
因為蘇老二懂得了,這就是牽手、陪伴,相依為命,
他柔柔地說:“床上睡,比這自在”!
有時候,到了點兒,蘇老二不回家,
正噴大江東去,正品酒肉香,正調世上侃,
“早點兒回,甭喝酒,慢點行·····”,
忽聞電話鈴,一陣細雨來。
蘇老二總不耐煩,
酒後稱英雄:
“就沒喝,
就起程,
不會快”。
直到有一天,老二把病生,
才知道那語無倫次的羅索,
是娘子全部的寄托,
全部的責任,全部的依靠,
全部的心疼!全部的愛!
“責任”無聲無息,但有雷霆萬鈞之力!
“依靠”實屬可憐,但有“小鳥依人”之美!
“心疼”總無痕,但發之於心底,耗之於肝脾!
娘子文化不高,
但骨子裏鑲嵌著“三從四德”,
血液裏滲透著“三綱五常”,
所以,“愚昧”是她的代名詞。
幾十年了,
娘子不知道“官”是啥模樣,
“校長”是啥滋味,
那晚做夢跟“官”握了一次手,
醒來,竟三月不知鹽味。
娘子更不知道梳妝台有多高多低,
一袋兒雪花膏就打發她“粉墨登場”,
娘子甚至沒有用過衣裳架,
一件皺巴巴的棉襖就裝扮她“招搖過市”,
說她沒有出過小黃鎮的二家門兒有點過分,
但去一趟“妙姨山”就當一回國際旅遊。
······
蘇老二時常想:
“女人無才便是德”?
男人“破帚自珍”才算真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