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7·15事件.(3 / 3)

蘇家主人無奈,隻好把他們三人留了下來,被留下來的這家人姓薛。蘇家的房子並不寬裕,薛家被蘇家主人暫時安置在村東“黑眼兒溝”半崖的一個土窯裏。

住在溝半崖土窯裏,生活和交通極不便。在蘇家的扶持下,薛家人先是在村子裏又蓋了兩間草房,一家三口便從那溝半崖土窯裏挪了上來。

又過了幾年,薛家男孩子已經長大了。一天,那孩子外出到張溝擔煤,煤場上碰見一個同樣擔煤的男人,生活環境地熏陶,使薛家孩子的嘴象蜜一樣的甜,他一句一個“叔”,不笑不開口,那人見他五大三粗的,嘴又甜絲絲的,就問:“你這孩子,家是那裏的”?

“蘇家屯的”,他答。

蘇家屯是因為有蘇其麟和蘇繼繩而聞名四鄉八裏的。

那人一聽一驚,又問:“你是誰家孩子”?

薛家孩子沒說是誰家的孩子,他脫口說:“俺老爺就是蘇其麟”。

那人驚呆了,好長時間沒說話,他大概在感歎蘇家的家法嚴,這樣一個大家族的孩子還得幹這樣重的活。

“給你說個媳婦吧”?那人問。

“可是中……”,薛家孩子答。

……。

兩個人就這樣說著話一直到分離。

說者無心,聽者是有意的,幾天後,蘇家便來了一個外鄉的熟人。

“你家那重孫兒沒有婚配吧”?來人開門見山地問蘇家主人。

“那個重孫兒”?蘇家的主人問。

“就前幾天去張溝擔煤那個”,那人說。

蘇家主人一聽都知道這熟人是來保媒的,再者,薛家孩子前幾天就是去擔煤了,並且他非常清楚薛家那孩子是很巧妙的與蘇家攀上親了。

蘇家主人片刻的冷靜,說:“還沒有,有合適的人家?”

那人說:“我本家的一個孫女,年齡也合適,咱兩家做個親戚也乖好”。

就這樣,薛家就訂下了這門親戚,因為薛家孩子那一句話,蘇家更是無法擺脫那份親情了。後來,在蘇家的幫扶下,薛家男孩子成了親。再後來,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薛家自然是受著這種“親情”的溫暖,薛家更是以這種親情自居,依賴蘇家撐腰補台,漸漸的,薛家似乎都成了蘇家在蘇家屯的代言人了。

薛家孩子很快生了子,子又生了子。1930年代,薛家又有了下一代,取名叫薛喜喜。那時,薛家才算是在蘇家屯有了真正意義的立足之地。

又一年的農忙,蘇家需要雇一個短工。這種事在一般的情況下,蘇家都是托給薛家人去辦的,那薛家男人到蘇家那裏第一個推薦自己的康姓外甥,自然得到了蘇家主人滿口的答應。

後來,由於這個康姓外甥身強力壯,又是單身,沒爹沒娘沒牽掛,農忙過後就留在了蘇家當起了長工。

再後來,在蘇家的扶持下,薛家那康姓外甥也娶了媳婦,又生了孩子,最後也在蘇家屯安了家。

又過了幾年,蘇家也有了新一代,並且是老弟兄三個熬了一個男丁,取名蘇小鍾。

薛家當年的老氣丐己經都死去了,原來擔煤那小夥子接連生了三男一女。

那康家算得上人丁興旺,原來當長工的薛家那外甥生,連著生了四男三女。

········

解放後,此時的蘇家屯早已不是昔日的主子關係了。康家老大康大功是蘇家屯生產隊的隊長,老二康二功在生產隊裏當保管和林業隊長,老三康三功部隊轉業以後在省城裏幹事業,老四康四功是縣政府的局長,康大姐是學校的教師兼村裏的婦女主任·······。

康大功皮膚黝黑,平時不苟言笑。村裏誰家孩子鬧人了,打針、吃藥哭鬧不止了,隻要有誰說上一句:“大功來了”!那孩子立刻便鴉雀無聲。

不要說蘇家屯,就是四鄉八裏的人,都以和康家有親戚或者有關係而自豪著。

那薛家雖然有時也仗自己是康家的親戚,但天生人的質量使他們自覺不自覺的矮人三分,再加上康家財大氣粗,從心底裏看不起他們老舅後代那種低三下四的性格,盡管讓他們在村裏占很大的便宜,但“狗肉”總是不上桌的。

康大功根據需要,把蘇家屯的人進行了嚴格的分工,除了教師、醫生、電工、拖拉機手、磨房等一些專業人士以外,在蘇家屯又成立了民兵隊、木業組、林業隊、棉花隊、飼養隊、水利隊、“鞭把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