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們到了那裏,那裏抱著肚子的人早已站了一院子,我一看,都是白天在二毛子家裏坐桌的人。
那村醫生手忙腳亂的給“冒肚”的人包藥,那些嚴重的人,早已躺在地上掛著輸液的瓶子了。
一會兒,外麵一陣汽車喇叭聲響,不大功夫,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從他們白大褂上的標誌上看,都是鄉衛生院的醫生。
能夠想象得到,是鄉裏派醫生支援來了。
那個帶頭的醫生上前對村醫說:“鄉衛生院也都收治了一批白天在你們村裏行人情的人,我們根據發病的情況,配製了一方治療的藥物和液體”,那個醫生別的話一個字也沒有多說,說完就指揮著帶來的人給每一個病人開始了治療。
······。
“老二和貞貞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和玲玲就躺在院地上的一張竹席上輸液,非常狼狽的樣子,剛穩定下來,玲玲問我。
“他倆就在學校裏住,一定會在鎮上的衛生院裏,剛才那醫生不是說了嗎,那裏也收治了一批病人”,我說。
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大部分的人反常情況都得到了好轉,隻有個別吃的多的人躺在衛生室裏還有待觀察和治療。
第三天上午,我和玲玲返程的時候,拐到了蘇老二那裏,見他和康素貞都躺在床上,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剛剛坐下,玲玲問康素貞:“貞貞,這是咋了?難道咱蘇家屯的水裏有毒”?
康素貞抬眼看了一下蘇老二,然後說:“你問問他”。
經過蘇老二的解釋,我倆終於了解到了蘇家屯目前現狀的大概。
因為蘇家屯“鋁礦”的原因,目前參與競選村長的有三個人。一個人是張姓人家,也就是坷垃的同族人,代表是二毛子的姐夫;另一個是康姓子弟,是直接受著康大功支持的競爭者。
二毛子盡管問薛老喜叫姨夫,但他從小對薛老喜的做派就不讚成,所以,長大以後和薛家就鮮有交往。他的那一個姐夫也是攢了好幾年的勁兒要競選蘇家屯村長一職的,不用多做工作,二毛子很自然是支持他姐夫的,再加上二毛子平時為人爽快、正派,在村裏有一定的人脈,所以,他的那個姐夫好多事情也都托二毛子辦。
在這期間,薛家已經有好多次規勸二毛子重新站隊,並承諾了幾個充分的條件,但二毛子始終不為所動。可見,二毛子在競選村長的這件事情上,他助其姐夫的力量是顯而易見的。
······
人們都認為,這是有人在二毛子待客的水缸裏頭下了“冒肚藥”的原因。
我忽然想起來了,怪不得那天沒有見到薛家的一個人去坐桌,怪不得那天得到二毛子孩子結婚的消息後,我很策略的給照東說了去坐桌的事,他盡管答應了,但他那一天也沒有出現。
但我忽然又害怕起來,二毛子可不是一次兩次能夠教訓過來的人,往後······。
往縣城去的路上,玲玲一直都拉著我的胳膊,好像是怕丟了一樣,一會兒一句:“以後咱可不敢回來坐桌了啊,要是鬧死了可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