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繃緊了唇，抬起那雙含水的杏眸看人，半晌才道：“不…不敢了……”
遲疑這半晌，顯然說得不是真話。
祁楚險些將手裏的杯子捏碎。
他真的愈想愈氣。
這小尼姑竟真想把自己的身子獻出去。
他一閉上眼眸就能想到白日裏瞧見的風景。
若今日不是他……
“砰”一聲，茶杯被他重重甩在桌麵上。
昭玉聽著嚇了一跳，本來想走到他旁邊坐下，這會兒也沒膽子了。
楚姐姐仿佛看出她心底的害怕，故意用冰涼刺骨的聲命令道：
“過來。”
她腿開始打起了哆嗦，還是顫顫巍巍走了過去。
等她將要坐下時，祁楚倏然摟住她腰，將她勾到懷裏坐下。
祁楚貼在她耳旁，壓低聲，又重複了遍，“是真不敢了？”
昭玉姿態端正地坐在他腿上，雙手小心翼翼疊好，微微點頭。
她這乖順的小模樣倒讓人生不起怒火了。
祁楚離開她幾寸，一手摟著她腰，一手搭在桌上，放緩了聲，“知道楚哥哥今日為什麼這麼生氣嗎？”
聞言，昭玉點頭的動作用力不少。
楚姐姐瞞著她護她，她知道以後，心裏也是極不舒服的。
她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湊到祁楚頰邊，對著他親了一口，聲音軟軟地寬慰道：
“楚哥哥別生氣了好嗎？”
“不好。”
祁楚垂下眸子，將昭玉疊在腿上白皙的小手握進掌心，轉頭掃了眼還在旁候著的靜吟，“你出去吧。”
靜吟倏然清醒，望了眼呆呆坐在自家攝政王腿上的小姑娘，有些憂心自個兒出去了以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可她一個當丫鬟的，隻能乖乖出了屋門，還不得不順手帶上門。
屋裏就剩下兩個人，昭玉瞥了眼祁楚意味不明的表情，心裏慌了神，她想抽回手，反被握得更緊。
“楚姐姐……”她用軟糯甜膩的聲輕輕撒了個嬌。
祁楚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命令道：“往後沒人在，也得喊楚哥哥。”
“嗯……”昭玉乖乖應了，雖然她沒有弄錯過，但楚姐姐顧慮也是正常的。
祁楚泛著寒意的眸中，總算多了絲滿意。
“楚哥哥生氣，是因小玉今日出院門前都沒有和楚哥哥商量一聲。小玉根本不知道自個兒錯了是嗎？”
他鬆了緊握住昭玉的手，那溫軟柔膩的觸感半晌未散去。
昭玉耷拉下眉眼，她可以乖乖認錯，可她心底的確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祁楚揉搓了兩下她落在胸前的發絲，替她撩到後背，沉聲發問：“小玉今日為何要去攝政王的住處？說得好，楚哥哥便不生氣了。”
聞聲，昭玉櫻唇微張，猛地伸出貝齒咬住下唇。
她哪裏知道怎麼才叫說得好。
“我…我想當攝政王妃……”
她雙唇打著哆嗦，對上祁楚濃墨般的眼眸，顫著聲胡亂扯道：“下個月攝政王回來，我還想去床上等他……”
話音剛落下一瞬，祁楚好不容易恢複溫和的臉又立刻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