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點點頭,道:“南王爺,兵部打算讓誰帶兵運送糧衣。”南安郡王道:“回皇上,遠占將軍驍勇善戰,朝人皆知,辰鋒將軍久居邊關,熟悉地形,臣想讓過這二人擔此重任,請皇上定奪。”
忠順王爺心裏一驚,陰沉的臉上掠過一絲怒色,不明南王爺此時將遠占調開有何用意,難道是有所覺察,還是誤打誤撞,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皇上,忠順上前道:“回皇上,為國出力乃是小兒的本分,隻是老臣擔心,小兒自來莽撞,恐負聖望,耽誤了邊關大事,老臣就成了千古罪人。”
皇上微笑著道:“皇叔不必擔心,既然南王爺敢推薦,就一定有此信心,再說遠占的英武善戰大夥都知道的。他去,朕也放心。”忠順王見皇上這樣說,隻得退回朝列,心裏不得不重新算計。
南王爺又道:“皇上,此次糧草之行事關重大,非同小可,臣希望戶部也派人督運。”皇上道:“南王爺言之有理,為鼓舞士氣,再戰能一舉拿下突國,北王爺,傳朕的旨意,犒賞三軍之物和糧草一起運送,你戶部派得力之人隨軍押送。”
水溶故意沉思了一下,道:“回皇上,既然此次事糧草犒賞關重大,臣願親自督軍,一起入關。”皇上還沒應聲,一旁的民部陳尚書道:“皇上,眼看秋收已近,戶部正是征賦之時,北王爺此時出征,恐影響今年的納糧入庫,”
水溶一笑道:“陳尚書多慮了,戶部征賦之時曆來都有左侍郎督辦,本王在或不在都無關,況且突國之事才是如今的心腹大患,為免前軍將士挨凍受餓,本王理應親自前往,以防途中有波折。”
轉了一下圓鼓鼓的雙目,忠順王爺道:“北王爺之舉令人敬佩,一路上有北王爺督陣,皇上和大家也就放心了。”隨後有人小聲附和著,皇上掃了眾人一眼,道:“好,北王爺,朕命你為此次糧草犒賞的督運大將軍,十日後出發。”
水溶上前領了命,龍椅上的皇上暗自舒了口氣,下麵的忠順王爺也暗暗鬆了口氣,陰沉的臉上拂過一縷得意之色。
月已上柳梢,微涼的風吹來桂花的香氣,令人神情一爽,玉苑裏,燈火依然通亮,黛玉和雪雁正在忙著給水溶收拾行裝,看著漸漸歸理好的一切,黛玉對雪雁道:“你先回房歇著吧,等王爺回來看看,若有事我再喊你。”
看著雪雁離去,黛玉輕輕站了起來,望著放在一邊水溶的戰袍,忍不住走上前去,拿起桌上的帕子,又輕輕擦拭了起來,不覺間,清淚一滴一滴的滴在銀色的戰袍上,任憑黛玉如何擦拭,也拭不幹淨。
忽覺有一雙手扶住了自己的肩頭,耳聽的水溶柔聲道:“玉兒,你再哭就把我的戰袍打濕了。”聽到水溶的聲音,黛玉終於忍不住,禁不住抽泣起來。
緊緊地把黛玉攬在懷裏,水溶安慰道:“玉兒,別擔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那麼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又何懼一個小小的突國。”
黛玉沒有做聲,隻是把頭埋在水溶的胸前。輕撫著黛玉長長的秀發,水溶低聲道:“太妃如今力不從心,府裏的事都靠你了,玉兒,你也要注意身子,別累著。”輕輕的點點頭,黛玉柔聲道:“靜之,戰場上刀劍無眼的,你一定不要逞強,好好保重自己,我和孩子在府裏等你回來。”
水溶強笑道:“放心,誰不知北靜王爺不但文采風流,而且武藝高強,乃是敢比周郎的人物,‘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黛玉忍不住被水溶的話逗得破涕而笑,低聲道:“我還沒見到這樣厚臉皮自誇的王爺呢,今日裏真是開了眼界,南王爺也是的,三哥剛剛成親,就派他隨隊出征。”
水溶道:“好男兒就得報國殺敵,馬裹疆場……”黛玉伸手掩住水溶的嘴,輕聲道:“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答應我,你一定要和三哥好好的回來。”
水溶為了轉移黛玉的心思,輕拍著黛玉的背道:“好了,我答應你,別多想了,為夫明天就要出征了,這一去也不知多長日子,趁著現在,玉兒陪我下盤棋吧。”
水溶剛要吩咐丫鬟去取棋,黛玉輕聲道:“讓我來吧,下次陪你對弈還不知何時。”默默的看了黛玉一眼,水溶沒有阻攔,一任黛玉去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