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顏笑了笑,她想說,公主,那是因為在我那個時代,一夜情實在泛濫,愛情實在太不可靠。愛情於我而言,也許有它存在的必然性,但卻沒有一定要得到的結果性。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
“公主,我們去歇息吧。”
青平公主抬頭張望了一番外麵的情形,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幽月卻不見人,又想著那雨珊事關幽月的身世,他若是就是順水推舟的收了,也不是什麼壞事。皇宮中不擇手段的髒事多了去了,她已是見怪不怪。
“顏兒,你知道嗎?二皇子將長寧許給了平國的莊成王。”
輕顏一愣,“平國派人來求親了?”
青平公主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突然間說起。”
輕顏低頭想了想,未幾抬頭笑道:“隻怕又是我們二皇子維護皇權的一種手段罷了,隻是不知道那莊成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青平公主想了想說道:“聽將軍說,說平國三分之二的軍權掌於這位莊成王之手。”
輕顏點頭,“人品怎樣?”
“家裏的美人也許可以繞著上京排一圈了。”
輕顏捂了唇,“堪比後宮?”
青平點頭,無比堅定道:“是的,堪比後宮。”
輕顏笑了笑,這位莊成王可真是風流本色詮釋的夠砌底的。一旦二皇子搭上這條線,也是夠讓人糾結的了。不覺間便蹙了眉。又台了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起那個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再怎麼大方,心裏也有了淡淡的不適之感。
“公主,歇息吧,天晚了。”
“你也好好休息吧,藺兒是穩妥的孩子。”青平公主言下不無安慰之意。
輕顏笑笑。
皇宮
王貴嬪久久不語,二皇子也不相逼,隻是一直那樣靜坐著不語。
“一定要這樣嗎?”
二皇子點了點頭,“母妃,你那法子太慢了,孩兒怕遲則生變。”
一直燃著的燭光忽的跳了跳,王貴嬪自發上取下那根長長的步搖,挑了挑燭火,殿內立時明亮了許多,王貴嬪半邊臉陷於暗影之中,半邊臉於明亮之外,一時讓人恍惚的不知哪邊是真哪邊是假。
“你回去吧。母妃想想再回你。”
二皇子略帶聲高的喊了聲,“母妃。”
王貴嬪擺了擺手,二皇子無奈退下。
王貴嬪又在那片燭光中坐了許久,半響對外喊了聲,“墨蘭。”
“娘娘。”墨蘭立刻推了門進來。
“掌燈,本宮去趟瑞祥殿。”
“娘娘,夜深了。”墨蘭勸著王貴嬪。
王貴嬪不語。墨蘭隻得吩咐了小宮備燈,又去取了件厚絨的披肩替王貴嬪披上,這才小心的扶了王貴嬪的手往外走。
瑞祥殿沒有了往日的燈火通明,遠遠的隻看到幾盞微弱的燈光,走得近了,才發現連門口守門的宮人都沒有。王貴嬪疑惑的往裏走。
“娘娘小心。”墨蘭小心的扶了王貴嬪。王貴嬪點了點頭。抓著墨蘭的手便有點急。
越處裏走,越感覺到院子裏的蕭瑟與破落,厚厚的一層樹葉,踩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這夜色裏聽得人心裏忍不住的發抖。
吱吖,一聲,門被從裏打開。
一行人猛的停了步子,不約而同的朝門開處看去。便見俞淑妃披散了長長的發,一身白衣依在門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們。
王貴嬪拍了拍胸口,腳下的步子雖有停頓,卻不曾停下。緩了緩,迎著俞淑妃走上去。
“這院子裏的人呢?”
俞淑妃往邊上側了側,讓王貴嬪走了進去,卻在墨蘭要跟上時,猛的將手裏的門關上了,墨蘭慌亂的拍著門,一迭聲的喊著,“娘娘,娘娘……”
“你們在外守著吧,我跟淑妃娘娘說說話。”
俞淑妃沒有理會王貴嬪,轉身走到窗前,抬眼看著窗外,“為什麼要將長寧許給莊成王?”
王貴嬪笑了笑,“這你應該問皇上,是皇上的主意。”
“哼。”俞淑妃輕哼一聲,回頭冷冷的看著王貴嬪,“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皇上已經被你那好皇兒幽禁了。”
王貴嬪不改笑顏問道:“淑妃這話可不能亂說。本宮也有好些日子沒看過皇上了,每次求見都被皇上所拒,本來還想著來問問淑妃娘娘皇上的近況,誰不知這宮裏宮外,娘娘聖寵有加!”
俞淑妃忍不住的便回頭瞪著王貴嬪,“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長寧。”
王貴嬪冷笑幾聲,上前,仔細的端詳著俞淑妃的神色,一字一頓道:“除非你死,隻要你死了,長寧便不用遠嫁。”
“此話當真?”
“當真。”
俞淑妃點頭道:“好,我死。”話落便去持桌上的剪子,卻被王貴嬪冷冷的一句話給阻了,“我不介意你擁有一個體麵的死法。”
俞淑妃的手頓了頓,手指已經觸到剪子的冰涼,她慢慢的縮回了手,目光停在室內那天青色的帳縵上。點頭,“謝謝娘娘恩典。”
王貴嬪微笑退出。等在屋外的墨蘭立刻迎了上去。
“回鳳儀殿。”
一行人又像來時一樣無聲的退回了鳳儀殿。
“墨蘭,你知道本宮為什麼要她死嗎?”
墨蘭的手抖了抖,微低了頭說道:“奴婢不知。”
王貴嬪笑了笑,冷冷道:“她在皇上的心中是不一樣的存在,我到是想看,她都要死了,皇上他還怎麼裝。”
墨蘭不語,仍是扶著王貴嬪四平八穩的朝鳳儀殿走去。王貴嬪卻忽的停了步子,目光看向那處最高的宮殿,眼裏有著說不出的落寞與悲涼。
“這一切,真的有意思嗎?”
幽月看著迎向自己的雨珊,手指微微的動了動。雨珊看著那顫動的手指,輕輕一笑說道:“宮主,這千日香,是奴婢好不容易求來的,宮主還是不要妄動內力的好,不然……”
幽月便轉了頭看向室外的一彎月色,“你這是何苦呢?”
雨珊笑了笑,輕輕抽去腰間的紅帶,“宮主又何苦呢?奴婢在這千日香裏混上了和合散,宮主想是痛苦已久,何苦如此為難自己?還是宮主覺得雨珊姿色平庸,難以入眼?”她軟了身子,緩緩的依到幽月的懷裏,一隻手輕輕的摸上幽月的臉,一隻手在幽月的胸前來回劃弄著。
幽月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似極為辛苦,就連額頭都有了一層薄汗。話語之中卻是不留半分情麵。“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雨珊撫在他臉上的手一頓,神色之間便有了淡淡的薄怒,但很快便被她壓下,她隻是抬起了身子,伏在幽月身上,端詳著幽月的臉,輕聲道:“奴婢真的愛慕宮主,宮主便不能憐惜奴婢一番情深之苦嗎?”
幽月瞥了頭,將目光轉身別處,不去看她,隻冷聲道:“此時收手,尚有可回旋餘地。”
雨珊搖頭,原本歡笑的臉上漸漸生起一片哀色,烏溜溜的眼裏生起一層水汽,未幾那水汽疑結成珠,啪嗒一聲落下,溫了幽月的唇。幽月便償到一股鹹澀之味。心裏生起一聲長長的歎息。重新抬了眼對上雨珊痛苦的眸子,和聲道:“我可以像對妹妹一樣對你,隻為你為她所做出的一切。”
雨珊重重搖頭,“那不是我要的。”
幽月再次深吸了口氣,似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雨珊,你要的是我不能給的,即使你現在得逞了,也不代表什麼。你知曉每個皇子成年之時都會有教習宮女,你不要將自己弄得像她們一樣不堪。”
雨珊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多希望那個人是我嗎?”
話落,一把扯開了自己身上僅剩的薄衫,又伸手去扯了幽月身上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