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傷口發炎了!

夕夏一時慌亂至極,她不過是個沒用的小文字編輯,哪裏懂得醫術?匆匆在床頭找到了急救箱,將能翻動的工具都翻了個遍!

“月影澈……你一定要撐住!”與其說夕夏在為他打氣,倒不如說,她是在為自己打氣。她握著繃帶的手終於穩住了。

她用鑷子輕悄悄地掀開那些被池水浸泡得微微掀起的肌膚,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替他擦拭傷口。

月影澈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女人弄得他很癢。雖然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他依然表現出很享受的樣子,好幾次疼得要叫出聲來,他都忍住了!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那都是屁話,為了自己的女人才能真正做到不輕易落淚!

夕夏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摸了一遍又一遍,激得他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這該死的蠢女人,是想讓他負傷“吃”掉她嗎?

夕夏一本正經地樣子,神情專注地望著他的傷口,溫熱的液體忽的落了下來,剛好砸到月影澈的小腹上。

“該死!”月影澈低咒一聲,不顧一切地拉過她的手,稍稍一用力,她整個人都栽倒在他身上。“不許你哭,不然我會自己太沒用!”

夕夏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強健的腹肌咯得她有些難受。耳朵貼在他心髒的部位,聽著他的心跳會讓人很安心。

“我沒有哭。”她倔強地抬起頭,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才不會為了一朵水仙花流眼淚!不然太輕賤了我的眼淚!”

月影澈恨恨地咬牙,為什麼你這個女人總是不肯承認自己的真心呢?

“你再這樣試試看,再這樣我就把你吃掉!”月影澈的臉魅惑人心,他流水般悅耳的聲音傳到夕夏耳邊,驚得夕夏陣陣戰栗。

“你敢!”夕夏抬起頭,清冷的眸子直射月影澈心底。其實她是裝的,她的內心可沒有這麼正經。吃掉就吃掉唄,誰怕誰!

月影澈也不再顧忌傷口的疼痛,一把扯過夕夏的肩帶,翻身將她壓倒在大床上……

大約是因為新藥的副作用,夕夏一陣不適的疼痛。注意到她微微蹙起的眉,他萬分憐惜,和風細雨一般……

第二天,夕夏起得很晚,醒來的時候身邊的月影澈早已不見了蹤影,一個負傷的人能去哪裏?常人都能想到是醫院,隻是月影澈不知為何恨透了醫院,他肯定不會去。罷了,月影澈和筱曉的行蹤總是那麼詭異,再怎麼努力猜也猜不到的。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來,夕夏看到屏幕上那熟悉的號碼,迅速地按下了接通鍵。如果叫表哥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估計又要惹麻煩了。

“夕夏,你沒事吧?昨晚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電話那端傳來夜熙表哥急促的關切。聲音有些疲倦,看來表哥為了自己又是一夜未睡。情再深也無用,我對你隻剩下感激。從小就把你當做可以依靠的大哥哥,實在沒有存了那相親相愛的心思。

嗬!她輕笑。我林夕夏何德何能,讓三個男人為自己擔驚受怕。

“哦,表哥,昨天出了點事,所以就在朋友家住了一晚,讓你擔心了。”夕夏的語氣很平淡,但心裏卻跌宕起伏。如果沒有光司,如果沒有月影澈,或者是在認識他們倆人之前,這樣的夜熙,夕夏一定會接受,隻是現在,她的心更多的在為她而傷的月影澈身上。她看得到月影澈的付出,卻總是會忽視表哥的付出,這就是身為親人的悲哀。

“出了什麼事?”又是一句關切,刺得夕夏的心生生的疼。夜熙表哥,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表哥,我的身材恢複了……”夕夏壓抑著自己複雜的情緒,故作開心的得意著,電話那端很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件事似的。

“真是太好了!祝賀你!”他頓了頓,想到醫生的話,“對了,小夏,你早點回來,冰月的領養手續我已經辦好了,我們一起去接她回來。”表哥的情緒有點激動,夕夏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裏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她總覺得表哥的興奮是裝出來的。

“好的。我很快回去。”

“不是回你家,是回我家。”夜熙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昨天下午你家門口全是記者,我隻能先帶著伯父和冰月一起來了我家避避。你放心,他們都很好。”

“那JACK呢?”夕夏有些想念JACK了,好些天都沒有同它親近了。它陪了她五年,她可不能一找到男人就拋棄了她的乖“兒子”。

“冰月這孩子跟JACK真合得來,睡覺都睡在一起,所以JACK我也一並接過來了。”夜熙的聲音很輕快,他就是個大男孩,跟這群小東西混在一起很開心。

“好。”確定家人都平安無事之後,夕夏淡淡應了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她挺絕情,跟夜熙表哥總是沒有多餘的話要說。

趕到表哥家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不知為什麼,夕夏在月影澈家待了很久,應該是想等他回來問他的傷勢有無大礙吧。經過昨晚,他為她的出生入死,夕夏怕了,她怕失去他。原來,她真的是喜歡他的。在心裏,她暗笑自己可恥,原先隻是為了報複筱曉才故意勾引他,卻不想,竟讓他卷入了自己的戰爭。此外,心底那個優雅的美少年的影子也揮之不去。

林夕夏,你到底該怎麼辦?

愣在門口久久沒有進門,夕夏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思緒被一隻小小的手牽扯回來。

“媽咪,你怎麼了?都不去醫院接冰月……”隱隱約約的帶著哭腔,小冰月清冷的眸子對上神情複雜的夕夏,夕夏平複了心情,一把抱起地上的冰月,狠狠地親了一口,令夜熙看在眼裏,妒在心裏。

“媽咪臨時有事去不了,媽咪不是讓夜熙叔叔去接你了嗎?好了,媽咪錯了,下次不會了。”夕夏心疼地看著她,她粉嫩嫩的小臉在她的胸口來回蹭了又蹭,那裏不再是平坦的山原,而是凹凸有致,露肩的衣領不經意間露出她完美的曲線。

“夕夏,到底怎麼回事?你的……怎麼會……”夜熙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夕夏身上轉移,此刻的夕夏在他的眼裏,簡直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百看不厭。這樣的問題問出來之後本該是尷尬的氣氛,可此時此刻並非如此。這大概就是夕夏為什麼無法愛上夜熙的原因吧。他們太親近了,不分彼此。

“我也不知道,昨天程醫生讓我喝了一瓶很奇怪的液體,喝完之後就恢複了。”夕夏被表哥看得有些不自在,“表哥,你這樣盯著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啦!”臉早已羞得緋紅。

“爹地流氓——”冰月的叫聲響徹整棟公寓。

“誰讓你叫他爹地的?”夕夏嘟著嘴,捏著小冰月翹起的紅唇不放。

“爹地讓叫的啊!他說隻要這樣,媽咪就會嫁給他了,我們的家庭就美滿了。”小冰月衝著夕夏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逗人的蛀牙。白亮的牙齒其中間開始生了黑黑的牙斑,白米粒中夾雜著泰國黑米,可愛極了。

夜熙調侃地挑起冰月的圓下巴,眼睛裏滿是寵溺,“乖乖閉嘴,小冰月可別忘了,可是我這個流氓把你從醫院帶回家的哦。”又一次被這個小丫頭叫做“流氓”,夜熙在心裏無奈的感歎,隻要夕夏不這麼想就足夠了。

“做夢!”

“做夢!”

幾乎是同時,夕夏和冰月一起吼出來,夜熙滿臉無辜地看著這對“母女”,悻悻的離開。

一切以“母女”兩人的“V”型手勢而告終。

“媽咪,冰月想小景和琴瑟了……”說著說著,娃娃臉上就滾下珍珠般的淚珠,閃閃的淚光,看得夕夏好是心疼。

“媽咪,冰月可不可以去看他們……”眨巴著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小冰月扯著夕夏的衣袖,玩起了她的慣用伎倆,撒嬌。

“好吧好吧,我的乖女兒,快去換件漂亮的裙子,媽咪帶你去找小景和琴瑟。”夕夏又何嚐不想念自己的女兒,正好也可以順便看看月影澈的傷勢。

這麼晚了打的不是很容易,經過上次的教訓,夕夏也不再敢坐出租車。每每看到那些陌生的車主載著乘客路過,她總會想起被綁票的事情。她可不希望再讓某人為了救她負傷累累。

正猶豫著,夜熙突然從她身後抱住她,下顎擱在她漂亮的鎖骨上。淡淡的煙草味兒,很好聞,盡管夜熙從不吸煙。

“小夏,讓表哥送你們去吧……”這樣我也好看著月影澈那小子,後半句他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其實他一直沒有離開,隻是躲到臥室想想一些公子哥兒的心思罷了。

夕夏顯然是在猶豫,即使表哥不說,她也知道其目的所在。不過,除了表哥她別無選擇,偷偷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衝他明亮地一笑,“那就有勞表哥了。”

那個笑容是致命的誘惑——

宛如午夜裏妖嬈明豔的毒罌粟,勾引著你下地獄!

克製不住想要吻她的衝動,下一秒,夜熙溫潤的唇溫柔地對上那兩瓣殷桃,酥酥麻麻的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顆細胞都醉了,舌尖輕啟她的貝齒,靈活地挑動著每一根神經。不經意間,竟回吻著夜熙,這味道與昨晚像極了……夜熙有些驚愕了,他微睜的雙眸看到的她的眼底是其他男人的身影,原來,自己成了替代品。可就是不忍放棄,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富有誘惑力,夜熙不顧一切地吻著她,從嘴唇,到鼻尖,到眉頭,最終停在她的耳際,微熱的氣體呼出,夕夏徹底醉了,月影澈,你的吻技退步了。

“小夏,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陪著你……”

“媽咪,你們在幹什麼呀?”

混亂了,他可不是月影澈!夕夏一把推開夜熙,尷尬的笑了笑,夜熙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剛才的吻,唇齒留香。

“咳咳……”夕夏幹咳兩聲,該死的,怎麼被小孩子看到了,以後還怎麼以老媽的身份管教她?

“那個……小冰月,媽咪先洗個澡,你先和夜熙叔叔玩,乖,不要調皮哦~”夕夏的臉還是紅彤彤的,怎麼就把他當成月影澈了呢?我真是個濫情的女人!

她打開水龍頭,用熱水清洗自己被吻得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