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白聽了,表情並未有變化,隻是冷冷地掃了擔架上的雪燕一眼,確定李寄真說得不假,雪燕的症狀確實是受到驚嚇後的反應。
“啊!”雪燕突然尖叫一聲,繼而便是一連串令人聽著便感到毛骨悚然的喃喃自語聲,“王妃娘娘來了……娘娘會殺了奴婢的,娘娘會殺了奴婢的……啊,不,不要,娘娘不要殺奴婢,不要殺奴婢啊……”
雪燕的喃喃自語正應了李寄真的說法,這讓李寄真不由地得意起來,明明是楚楚的眼神,此刻竟透出一絲殺氣來。
“王爺,您聽聽啊,王妃姐姐都將雪燕折磨成什麼樣兒了!”李寄真再接再厲地添油加醋,但傲白卻似乎並不為所動的模樣,李寄真嘴角一抽,隨即便道,“還有綠哥,她居然罵王爺的綠哥是破鳥,還揚言要拔綠哥的毛,吃綠哥的肉……她真是太殘忍了,她分明就曉得綠哥乃是王爺已逝的母妃栗妃娘娘留給王爺的遺物,她還……”
“住口!”傲白突然打斷李寄真的話,英眉篡起成川,“本王不是罰王妃禁足一月嗎?是她擅自踏出岫月居的,還是你自個兒去惹是生非?”
傲白很了解李寄真爭強好勝的個性,當初是母妃在臨終前提了一句,讓李寄真留在他身邊照顧他,似乎還有意讓她做他的妾室。李寄真大他三歲,已然是妙齡年華,而他曉得自己無法給予她想要的,是以才對她的任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自從他娶了甄將軍的女兒甄草為王妃之後,李寄真的任性似乎就變本加厲了。
他才隻有十二歲,他對納妃一事根本就沒有興趣,更何況還娶了個呆傻弱智的王妃。
他認為自己並不會對哪個女子動心,他根本就不需要女人。是以,他對府內女人的爭鬥素來漠然視之,隻要不鬧大,他便由著她們去,即便是昨日發生的那種疑似王妃與下人私通的事情。
李寄真一聽傲白的話,心裏登時一驚,急忙跪在地上以示自己對他的忠心,並不忘嬌滴滴地以巾帕拭去眼角滾落的美人淚。
“王爺,天可憐見,奴家當時隻是帶著綠哥散步,路過岫月居時,一時心軟想著要去探望一下王妃姐姐,卻不想受到王菲姐姐如此對待,奴家實在是……嗚嗚……”
傲白聽著心煩,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且到賬房先生那裏領取三十兩銀子補償雪燕,此事無需再提!”傲白說完,又喂了八哥鳥一粒豌豆,繼而離開曉風閣。
傲白一走,李寄真的美人淚當即收住,快得令人咂舌。
此時,那隻八哥鳥討好巴結地飛到李寄真的肩頭,嘎嘎叫喚著:“王妃草包!王妃賤人!王妃草包!王妃賤人!”
“嗬嗬嗬,綠哥真是善解人意的好鳥呢!”李寄真摸著八哥鳥的白腦袋,美眸內倏然間劃過一絲戾芒,看得身旁的小廝和丫鬟都不禁心內一緊。
這時候,岫月居內,曹草因無聊而在院子裏耍著散打武術招式,青荷在一旁看著心情澎湃,熱血沸騰,直嚷著要學,還無比虔誠地雙手合十道:“娘娘,這下夫人的在天之靈終於能夠安息了,您不但恢複正常了,還意外地多才多藝,這真是蒼天厚待啊!”
曹草拿青荷沒轍,不過她也懶得解釋什麼,隻要那丫頭自己想得開就成。
耍了一會兒武術招式,出了一身汗,曹草感覺自己體內的卡路裏消耗了不少,因為她的肚子開始發出“咕咕咕”的腹鳴聲。
“娘娘,您餓了嗎?奴婢這就去將早間剩下的冷饅頭熱一下!”
“嗯,好!”曹草摸了摸空空的胃袋,突然感慨道,“好想吃肉啊!”
“咦?”青荷詫異。
“嗯,中午罵我的那隻綠毛八哥鳥的肉貌似挺不錯的!”曹草若有所思地說道。
“咦?”青荷更是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