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露陷了!(3 / 3)

或許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傲白猛地抬眸掃視車內,當然,他並未與誰的視線相撞,車內除了正自閉目養神的董煜和正愣愣地盯著自己手腳看的異國女孩以外就隻剩下一個衣衫破舊的醜丫鬟。他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所致的錯覺,於是再次低斂下密睫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馬車內除了空出他們四人坐的地方以外,其他的空處全數堆放著絲綢布匹等貨物。這次是借著到達瓦國做生意為由將女孩送回去,原本到達瓦國的皇城達瓦城要十多日的時間卻不得不縮短為七日時間,是以他們必須得日夜兼程,而且還要小心匪盜的突襲,任務頗為艱巨。

父皇命他來護送,想必是因為他死去的母妃的身份吧!傲白如此想著,卻不知自己的表情顯出些許的落寞來。

曹草再次眯縫著眼看向傲白。

或許是因為傲白是自己初穿來就接觸到的人,且對她不錯,縱然他們之間相處的時日不多,但卻讓她覺得他們之間有種類似於親人間羈絆的微妙感覺,是以,她才無法將傲白當成是陌生人那般忘卻放下。

不過這些隻是她單方麵的想法,或許傲白早已忘了他曾經娶過一個草包王妃甄草,畢竟他還是個孩子,沒心沒肺,健忘得快!

曹草諷刺地勾起唇角,卻不巧與傲白突然抬起的眸光對了個正著,曹草暗叫不妙,眼神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隻能怔怔地與傲白對望。

傲白也覺奇怪,自己被一個醜丫大膽而露骨地看著竟沒有太反感,反倒因她那嘴邊勾起的不懷好意的笑,而自然流露出許久不曾有過的令他倍覺懊惱而又無奈的情緒。

“你看什麼?”傲白冷聲問道,嗓音竟不是曹草曾經熟悉的那種故意壓抑卻依舊顯得稚氣未脫的聲音,而是低沉沙啞到幾乎聽不出他的吐字。

聞聲,曹草驀地一愣,下一瞬便趕緊低下頭用牙齒咬住嘴唇,若不這麼做,她怕自己會當場爆笑出聲。

原來這孩子已經到了變聲期了,才十二歲而已,夠早熟的!

曹草雖未笑出聲,但她的肩膀在劇烈顫抖,任誰也看得出她是在憋笑。傲白不悅了,他現下的嗓音已經不止一次成為五六皇子的笑柄,讓他在眾人麵前丟盡了臉麵,而如今區區一個丫鬟居然也敢嘲笑他,這讓他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悶氣?

“問你話呢,怎不回答?”傲白的嗓音更顯沙啞,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攥緊成拳,小臉繃得鐵青,雙眸內火光晦明晦暗。

“我……咳咳……噗……哈哈哈……”盡管董煜一直在對曹草暗使眼色,但曹草還是沒能忍住,就這麼笑場了。

什麼東西?居然敢如此放肆!

傲白氣得猛地站起身,才欲伸手去薅曹草的衣領口,卻被一把紙扇擋住。

“七王爺息怒,這隻是在下臨時找的一個粗鄙丫頭,人雖然聽話老實,但卻不大懂得規矩!”董煜溫聲勸道,臉上漾著一抹柔和的笑。

“哼!”傲白瞪了董煜一眼,並不打算收手,而這時,原本大笑著的曹草倏爾極快地伸指捏住傲白的下巴,塞了一樣東西進他的口中。

“你……”傲白又驚又氣,一掌隔開董煜的同時就要吐出口中的東西,卻聽曹草用近似於成人恐嚇孩童的嗓音霸道地命令,“吃下去!”

聞聲,傲白一驚,眼睛驀地瞠大,當場認出麵前的醜丫正是自己曾經的王妃甄草。口中有冰涼的甜味化開,涼涔涔地滲入喉嚨,原本憤怒的燥氣瞬間被潤和消弭。

“怎麼樣?涼糖是不是很好吃?”曹草占據主導權,一把將傲白按坐在座位上,以著大姐大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兒,佯充什麼大人啊?”

“哼!”傲白不服地別開臉,低聲問,“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讓你離開嗎?”

“嗤,我是離開了,不過。”曹草痞痞地以大拇指蹭了一下鼻頭,繼而斜瞟向董煜,“我實在不忍心拒絕某人哭爹喊娘的懇求啊,你說是不是啊,煜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