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傲嵐一驚:“你說什麼……”
舒傲鈿沒再理他,而是掀開車簾跳下馬車。傲白亦不理舒傲嵐,如果不是他這身女裝打扮,他一早就下車去扶曹草了。
“哼!”舒傲嵐一甩袖側臥在座位上,一個人占據了原先三人的位置。
車外,曹草才想爬起身,卻驀然驚覺舒傲嵐踹的那一腳不輕,胸口痛得厲害。而這時,她的旁邊竟也迅速聚集了一大堆達瓦國人,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著。不過,從他們的眼神中,她曉得他們並沒有惡意,大多是對她表示疑惑和驚訝,但同時也有深深的戒備,沒一個人上前去扶她起身,隻是漠然地看著她。
曹草突然覺得很棘手,因為她發現那些人似乎將她圍得愈來愈緊,大有將她分拆了吃掉的恐怖之勢。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不會是將她當成異國的耍猴戲的江湖人士了吧?曹草不安地暗想著。
跳下馬車的舒傲鈿突然喊出一串怪異的短句,而那些包圍曹草的達瓦國人迅速停止了包圍,皆抬眼看向戴著鬼臉麵具的舒傲鈿。
舒傲鈿又說了一連串奇怪的語句,於是那些人兀自交頭接耳議論了一會兒後便各自分散離去。
曹草怔怔地望著舒傲鈿,覺得自己有必要對這個男人重新評估一下,他平時寡言到近乎啞巴的地步,卻不想竟會說達瓦的語言,的確不簡單。
“你在看什麼?”舒傲鈿問道,並將手伸給曹草,表示要拉她起身,而曹草也絲毫不客氣地接受他的好意。
曹草笑了笑,“沒什麼,隻是突然間覺得你很厲害,居然會說達瓦話!”
豈料,舒傲嵐在聽了她的稱讚後居然來了一句,“這根本不算什麼,隻要肯學,即便是傻子也會說!”
曹草的眼皮跟著就跳了跳,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下是青麵獠牙的凶狠,她錯了,她要收回之前的那句話,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舒傲鈿這廝根本就沒必要重新評估,他根本就與舒傲嵐一個貨色!
重新坐回馬車後,氣氛沉默得有些詭異,好在沒多久便到達了驛館。舒傲嵐與舒傲鈿首先下車,舒傲鈿一反之前隻跟在舒傲嵐身後起附和作用,這回由會說達瓦話的他負責與達瓦的官方交涉,而後曹草扶著假扮成達瓦公主的傲白下車。
傲白一下車,一名身穿藍黑相間的對襟長褂,黑色長褲,頭戴藍色提花毛巾,貌似達瓦某大臣的中年男人,突然衝著他彎腰鞠躬九十度,口中“咕哩咕嚕”說了一長串話,最後抬起頭滿臉期待地望著他。
傲白衝著男人點了點頭,那男人頓時喜笑顏開地在前頭帶路,似乎是要先招待他們在驛館的別苑內暫時歇息一下。
當房裏隻有曹草和傲白兩人時,曹草忍不住以手肘抵了抵傲白,挑著眼尾,小聲揶揄道:“小白,沒看出來,你也是真人不露相啊,居然也聽得懂達瓦話?”
傲白淡淡地瞥了曹草一眼,回道,“我聽不懂!”
“聽不懂?”曹草驚訝,“聽不懂,你還點頭?”
“那人在對公主行禮,傻子也能看明白吧!”
“……”曹草默了,暗切齒,好,算你們兄弟狠!
“我這樣假扮真的沒問題嗎?”傲白見曹草不說話,於是主動出聲問道。
“能有什麼問題?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的化妝技巧,絕對能夠顛鸞倒鳳,混淆真假!”曹草分外自信地說道。
“是嗎?”傲白狐疑。
“當然!”走到桌前坐下的曹草以大拇指的指腹蹭了一下鼻頭,表現出萬事底定的自信風采,而實則她自己也不曉得自己的自信是緣於何處!當然,這些是斷然不能讓外人知曉的。
就在曹草說出自信滿滿的話之時,舒傲嵐進來了,劈頭就是一句:“你有自信就好,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黑—丫!”
不知為何,舒傲嵐的話讓曹草聽著別扭,因為他說話的語氣中明顯夾帶著幸災樂禍之意。
“請問五皇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曹草直接問道。
舒傲嵐斜睨了曹草一眼,而這時舒傲鈿也恰巧進門來,於是舒傲嵐便故意揚高音尾道,“鈿,你來告訴黑丫外麵發生了何事?”
舒傲鈿掃視一圈,目光最後停留在曹草的身上,令曹草虛驚出一身不安的冷汗來。
“就在一刻前,從達瓦的皇宮內傳出一條消息,說是達瓦的公主紮瓦阿莉已經回到宮中了,所以,我們現下被達瓦的士兵給包圍了……”
撲咚,曹草直接從凳子上滑坐在地,啪當,她原本坐著的凳子沒能支撐住她的背,狼狽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