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可以以菊南溫家的身份登擂耍耍。你若不能抓住此次良機,一旦領職,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痁了。”
“三哥說得極是!”
唐婉兒皺起眉頭,還欲再說些什麼。喬知葉笑著對她說道:“婉兒,你與青青姑娘是閨中好友吧?她也在幫著守擂呢。這擂主就是與她訂親的玉扇公子,也就是我那二師兄,你們見過麵的。”
玉扇公子?唐婉兒不知想到了何事,麵上泛起一絲微紅,不再多言。
溫浩武去往擂台,喬知葉則帶著唐婉兒來到江南武林一派的駐地。
陸青青一見到唐婉兒,就驚喜地叫了起來,“婉兒,你終於來了!”
“青青,你過得可好?”兩個女孩跑去一角說起了悄悄話。
擂台上,徐紹風打贏了挑戰者。看到擂台旁的溫浩武,他的目光不覺鋒銳起來,“四公子,咱們曾約定一年之後再次比武。現在半年已過,不知你對劍法真意可有所進悟?”
溫浩武手按飛霜思空劍,昂首直對,“我已領悟家傳霜劍之真諦,並且更上層樓。若是再次比武,你恐怕已非本公子的對手。”
眼見二人劍拔弩張,喬知葉連忙說道:“你倆的比武時間雖然未到,不過可借今日守擂之事小試一下。凡是上台打擂者,你二人可輪流對戰。若是哪個輸給了對手,來年的比武便也不用去了,直接認輸即可。”
“那便如此,下一個挑戰者輪到我來比試!”溫浩武一撩衣擺,登上擂台。
這一日,地擂擂台上劍氣四溢,霜雪交加。寒劍與霜空劍聯手守擂,名震江湖,其赫赫聲名甚至廣傳至京城。
喬知葉一日無事,尋了個高處一臉悠閑地看戲:果然還是看熱鬧最為有趣。四弟與小瘋子互拚出了火氣,如此師兄交代之事也就圓滿解決了。能想出如此妙計,本公子實是天資聰穎、才智超群……
他正想到得意之處,一條銀鞭將他卷下樹來,
“布加特從昨晚到現在都未歸來,你到底讓他做什麼去了?”
喬知葉心中一沉,轉頭看向焦急的麴銀霞,“我這便去尋他!”
……
日落西山,暮君抖開暗色皇袍,將大地攏於身下。夜卒入侵地牢,亦將沉悶的黑暗之氣引至此處。
布加特垂頭喪氣地望著牆角裏的稱心。不知為何,稱心突然對他不理不睬。皮袍被他置於一旁,任他好話說盡也不肯再穿。無奈之下,他隻得拾起皮袍,披回自身。
老舊髒破的皮袍的確配不上嬌花般的玉人兒。
稱心雙手抱膝,縮於牆角,垂頭不語,猶如一支被人采擷的水晶蘭,無論如何嗬護,卻終將枯萎凋零。
四王與太子爭寵奪嫡,已不擇手段,還引誘太子對賭,贏去太子最珍貴之物。那日他去舞坊習舞,恰好碰上為四王做事、令太子受辱的胡族大漢。出於一時激憤,他跟蹤大漢,並趁夜將之誘殺於路邊的水溝之中。
那大漢行為粗鄙,惹人生厭,又是四王的幫凶,他自認並未做錯。豈料那名大漢竟與布加特是親兄弟!
餘光瞥見布加特又來與他說話,他不由縮起身子,轉頭躲避。這位同齡少年的目光如陽光般溫暖,亦如陽光般刺目,竟令他不敢抬眼相對。
這是他此生之中最為煎熬的一日!甚至令他再次想起,幼時的他為躲避追蹤而至的殺手,瑟瑟團縮於木箱之中。然而這一次,他再無木箱藏身。他無處可逃。
影麟該來了吧?他不止一次地企盼,如同即將被海潮吞噬的落難旅人,在絕望的沙灘上遙望著遠方的木舟。
寂靜的等待,帶著垂死掙紮般的窒息。牢門處的一聲輕響,似驚雷般牽動二人的視線。
來人身穿緊身黑衣,腳蹬軟底薄靴,似一張輕巧的葉兒自半空中落下。其身姿優美,堪比飄仙,稱心的目光卻忽地黯淡下去。
“喬大哥!”布加特小聲叫道,興奮地扒住鐵欄。
“噓~”喬知葉豎起食指立於唇中。托起鐵鎖,他手掌一翻,寸許長的奇型鐵器出現在他的指間。他的手,似撫摸寵物般撫過鐵鎖。隻聽“叭噠”一聲,鐵鎖乖巧地落於他的掌中。
“好厲害!”布加特看得雙眼都鼓了起來。
“出來吧。”喬知葉矜持地微笑。
布加特卻並未走出,而是返身回到牢內,向稱心伸出了右手,“我們一起走!”
“你先走吧,我要等影麟。”稱心固執地坐於原地,像一隻等待主人找回的幼犬。
“你不是走,那我也不走!”布加特賭氣地在他身旁坐下。
“哎喲,我的少爺啊,你這是要鬧那般?”喬知葉急得跳腳,全無剛才的高人形象。若是今夜救不出這小子,銀霞定然不肯饒他!
布加特悶聲道:“他的許多族人也是被情幻害死,他比我可憐,我們不能不救他。”
喬知葉流露出為難之色,“風煙閣實非等閑之地,憑我的輕功帶一人出去已是極限。帶上兩人,怕是會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