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自詡皮糙肉厚的張誌遠,今日當著小弟的麵被薑小魚那麼不留餘地地羞辱了一番,麵子上更是掛不住。
看著薑小魚頭也不回,如此決絕的離開的背影,立馬惱羞成怒地張誌遠快步上前,非常厚臉皮地一把拉住了薑小魚的馬尾辮。
“賤女人,我為你做了這麼多,甚至為了你連少管所都進了,你竟然這樣對我。好啊,既然我得不到你,那就誰也別想得到,我今天就要毀了你。”
張誌遠嗓音嘶啞而破裂,如同鬼吼狼嚎。他的動作更是粗魯暴躁,完全沒有了當時一心討好薑小魚時候刻意偽裝出來的甜言蜜語和輕手輕腳。
眼看著張誌遠的一隻有力的大手已經死死地抓住了薑小魚的馬尾辮,然而就在他試圖用力往後拉扯的時候,一隻寒冷堅硬如冰刀的大手,從張誌遠的身後探出來,瞬間牢牢攥住了張誌遠已經高高揚起的手腕。
沒有多餘的動作和廢話,隻見徐子言攥住張誌遠的手稍一用力,張誌遠原本死死拽住薑小魚馬尾瓣的粗糙大手,立馬因為脫臼而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雖然不知道張誌遠為什麼會突然鬆開了自己的馬尾辮,薑小魚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當憤怒中的徐子言突然靠近的時候,雖然薑小魚和徐子言中間還隔著一個張誌遠呢,薑小魚還是很突然很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非常恐怖的氣息,如吐著蛇信子的毒蛇般,一瞬間沿著薑小魚的皮膚爬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沒有來得及細想,更沒有回頭一探究竟,薑小魚完全出於本能地快速跑離了那個是非之地。
當徐子言冰冷堅硬的大手握住張誌遠手腕的那一刻,他的手腕處傳來一陣尖銳疼痛的同時,張誌遠的身體突然間像被死屍附身了一樣。口不能言,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來自徐子言身上的冰冷陰鷙之氣,與停屍房特有的那種“屍寒”別無二致。如陰冷的夜色一樣無所不在,無窮無盡的恐懼,就是在徐子言的手接觸到張誌遠的手腕的那一瞬間產生的。
目送著薑小魚安然無恙地走遠以後,徐子言漫不經心地在張誌遠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你猜對了,我確實是活膩歪了。但是,你有本事殺了我嗎?就算我給你機會殺我,廢物如你,你行嗎?”
徐子言說完這句極具挑釁的話的瞬間鬆開了張誌遠的手腕。
意識有點恍惚,身體卻一點點恢複知覺的張誌遠,聽了徐子言的挑釁之語以後,整個人就像中了邪一樣。
張誌遠眼神呆滯地看著徐子言的同時,右手慢吞吞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
很快,張誌遠露出尖銳的刀鋒,虛張聲勢地在徐子言的眼前晃了晃。
而徐子言完全不為所動,嘴角仍然掛著輕蔑的笑。
下一刻,也許張誌遠確實是被徐子言激怒了,也許張誌遠真得中邪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不再猶豫的張誌遠,緊緊地握住了水果刀的刀柄,然後瘋狂地一下又一下朝著徐子言的胸口捅過去。
張誌遠的兩個小弟,到底隻是個高中生,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當他們看到鮮血飛濺的慘烈場景的時候,隻覺口幹舌燥,徒勞地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他們的四肢已經不怎麼聽使喚了,隻能立馬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浪費我那麼多時間,該死。”徐子言一把抓住水果刀鋒利的刀柄,硬生生將水果刀從張誌遠的手裏奪了過來,然後很隨意地丟到一邊。
白白被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不痛不癢地捅了十幾刀,可是結果除了浪費了自己的時間,流了點血之外,徐子言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因此沒多久便失去耐心的徐子言,抬起一腳就把眼睛裏布滿血絲的張誌遠踢出去十米遠。
徐子言曾經接二連三地自殺了那麼多次,都沒能成功。本來想著既然他自己無法殺了自己,也許借別人的手可以殺掉自己。可是現在看來,是徐子言想多了。
張誌遠的身體穿過草坪,在磚紅色的橡膠跑道上留下一長串若隱若現的斑斑血跡。
感受到身體裏有一股暖流在流動,徐子言冷著一張臉掃了一眼像死狗一樣趴在磚紅色橡膠跑道上一動不動的張誌飛,然後像局外人一樣不急不慌地離開了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