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下降得有點突然,防不勝防。這樣的情況就似賞月人見黑雲遮月,久久不肯回房入睡,總有那麼點遺憾。我的狀態遊曳在秋天爽朗的環境,氣溫驟降,冷卻我叛逃的心。回憶似乎隻能使逃跑的路變成冰天雪地。
我也終於受不住這乏味的生活了,有時甚至有了憤怒,可每次怒到最後,矛頭就直指自己了。如果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發生,我就會叨叨地自言自語個不停,借以發泄內心的覆雨翻雲。
但轉機來的也很快,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心跳紊亂。這一次和呆呆地觀察樹葉飄動不同,這一次眼前的場麵讓我亂了方寸。盡管當時的場麵並不尷尬,我也沒有出醜,但我就是亂了方寸,因為我內心鬥爭著,雙方互不相讓,爭鋒相對,而我手頭正玩著手機,確切地說是我和以前的同學聊著天,當然了,聊的內容是無聊之極,這似乎隻是一種掩飾。爭鬥已經是血肉模糊了,最後又一方贏了。終於,我得到了可以壓製內心憤怒,解除頹廢的法寶。
接下去的幾周,秋風掃落葉,這很合乎我的心意。親近了,親近了,天使來了,快樂的腳步近了。一切都是幸福的感覺,天藍藍看清你的樣子。我終於釋懷,從而有了目標。
瓦賓法魯島,就是這個小島,我在網上把它找到加以對照,欣喜地堅信那就是那晚的味道。
三
無比感慨,我的喜好從此有人明了。現在就算天繼續冷下去,我也不會再任它擺布,我使自己表現得對得起“人是恒溫動物”這句話,但有時會從另一方麵打破這句話。我已不是一個人獨自承受外界的變化,天越來越冷,我可能會變得狂熱。
我開始考慮自己以外的事了,我覺得我應該考慮那些事了。姑且說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次出證,我看的很重。
縱使有受傷,我也得鼓起勇氣上,在此自我勉勵的時候,有一件事讓我欣喜若狂,那就是我得到的雲南白藥。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明了,我要參加一場籃球比賽,藥自然是為了對付受傷。我想呂布偷會貂蟬也定有這般情調。但是我和呂布終究是不同的,在對於未來這一點上,我比他自信。
那一夜,我是在夢裏到過瓦賓法魯,而現在,我常常設想我和她的瓦賓法魯。我變得及其投入了,我默默地稱“她”了,常把她和我聯係在一起了。諸如吹著海風,沐浴著陽光,或是赤著腳在沙灘上行走,又或是讓海水浸沒到膝蓋。這些都是兩個人的。
有一天晚上回到寢室,我瘋狂地尋找那雲南白藥,倒不是我的腳怎麼了,而是我的心癢癢,好像把那盒雲南白藥握在手裏,看看它的包裝,它的使用說明,它的生產日期保質期,那都是有趣的事啊!可讓人惱火的是,我一時竟找不到了。我記得前一次用過之後,我是把它放在了抽屜裏,唯一上鎖的那個抽屜。可我現在找不到鑰匙打開抽屜。我的鑰匙呢?我記得每次我都會把鑰匙放在褲子袋裏的,可現在兩個褲袋翻遍了也沒有。難道我今天出門沒有帶鑰匙嗎?還是我把鑰匙放在了昨天穿的褲子袋中。我這是怎麼了!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在那褲子袋中。可問題又來了,我的那條褲子呢?我在衣櫃裏也找不到它。正當無奈之際,我瞥見了陽台上正掛著那褲子,原來我已經把它洗了。我的心啊,像是躲過了一群狗追咬,平靜下來,我把褲子收下,伸手去袋子裏掏,左袋子裏沒有,那就是在右袋子了,右袋子的左角沒有,右袋子的右角落也沒有。肯定是我掏左袋子的時候不夠仔細,再掏一次還是沒有,我仍舊不信自己的手,我把褲子倒過來,拎了拎,甩了甩,接著我把褲子重重地摔到椅子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
其實我是明白的,右口袋的中間破了個洞。
這天晚上,我沒有打開抽屜。我睡得不安穩,就像在烏篷船上度過了一夜,搖搖晃晃,我輾轉反側,始終和船的搖動不在一個頻率和幅度上。再望天上月雖皎潔,然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