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
聲音是穀若天的,進門的那一刻他還笑容滿麵,一瞧屋裏的氣氛,他的臉漸漸沉了下來。
“王爺,玉瑾她到底是什麼人?一個丫環怎麼會武功?”許玥玥毫不猶豫地質問道,現在她很難再相信任何人了。
“靈兮,你不要太緊張。玉瑾她會武功,做起事來也沒有其她丫環利索,但她絕對沒有惡意,我安排她在你身邊其實是希望她能好好保護你。”穀若天遞了一個眼色給玉瑾,然後才對許玥玥說道。
“原來是這樣。”許玥玥籲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輕輕一笑,轉身玉瑾道:“對不起,我剛才有點衝動。”
玉瑾瞟了一眼穀若天,偷偷地笑了一聲,說:“沒事啦!隻要是五——王爺的吩咐,玉瑾一定義不容辭。”
“靈兮,今天我有空,帶你出去走走吧。”穀若天那張頗有殺氣的臉麵對許玥玥的時候,總是一腔溫柔。
“好啊!”許玥玥滿口答應。
這些日子,她就像一隻金絲雀,青翠居就像一隻大鳥籠,沒有自由的日子真是難熬,現有出門的機會,當然答應地很幹脆。
“王爺,我也要去啊。”玉瑾大膽地插了一句。
穀若天淡淡一笑,拍了拍玉瑾的胳膊,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是靈兮的貼身丫環,當然少不了你。”穀若天對待玉瑾很特別,一點沒有主子的架式,反而像哥哥一般親切。
他對丫環也這麼好?這有點奇怪了。許玥玥暗暗想道。京城大街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許玥玥和玉瑾就像兩個瘋丫頭,一出了門,就沒有束縛,自由玩耍,自由奔跑,她們倆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空間,性格卻有異曲同工之妙,不像主仆,猶勝姐妹。玩了一天,逛了一天,夜色將近的時候,他們才匆匆往回趕,這時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冷清清的,三人在空蕩蕩的道路上拉下很長很長的影子。
突然一陣狂風卷過,玉瑾怔了一下,猛然說道:“等下,有人。”
穀若天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並無動靜,說:“玉瑾,你太緊張了吧。”
“不是,真的有人。”玉瑾搖了搖頭,眉頭擰了起來,說:“我從小練習聽聲辨位,這方麵我比你強多了。”她的口氣好狂,跟穀若天說話,就像平起平坐一般。
旁邊的許玥玥愣了一下,好狂的丫環,穀若天居然絲毫沒有反應。怎麼回事?
正在許玥玥納悶的時候,背後就有了動靜,一股涼颼颼的風襲來,她剛一回頭,就看到兩縷藍幽幽的光往這邊飛來。
“快讓開。”穀若天的身手很快,他一把推開了許玥玥,另一手撞開了玉瑾,她朝一邊竄了兩丈遠。
隻見那兩縷藍光嗖嗖馳來,一道從穀若天的頭頂飄過去,另一道從他的腰間擦過,接著兩聲叮咚響,藍光落地。許玥玥才看清楚,那是兩枚飛鏢,上麵泛著藍幽幽的光,陰森極了。
“五——五……”玉瑾捂了嘴,把剛要喊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然後飛快地奔了過來,扶住了穀若天,“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她似乎很緊張。
“我沒事兒。”穀若天擺了擺手,笑了。話音剛落,他的眼睛一泛白,就暈了過去。
“王爺……”許玥玥急急地喚了一聲,拖著摔疼的腿,一瘸一拐地小跑了過來。
這時一股烏黑的鮮血從穀若天的腰部湧了出來。
五王府的好武軒,人影晃動,丫環們進進出出,行色匆匆的樣子。
穀若天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發黑,連嘴唇都變成紫色了。旁邊一個身著官服的六旬老人探著他的脈有好一陣子了,一直皺著眉頭,一句不語,臉色沉沉的。
“王太醫,王爺他怎麼樣了?”許玥玥佇在一邊,一直跺著腳,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六旬老人診完脈,臉色依然沉沉的,說:“五王爺中的是孔雀膽的毒,若想解毒非天山雪蓮不可。”
“王太醫,你就快開方子吧。”許玥玥急切地說。
這個被許玥玥喚作王太醫的六旬老人搖了搖頭,歎道:“娘娘,微臣也無能為力啊。天山雪蓮是稀世珍寶,連太醫院都沒有這種藥材啊!”
“那京城的各大藥鋪呢?”許玥玥連忙問。
王太醫還是搖頭,說:“沒有。”
“那該怎麼辦?”許玥玥急得直跺腳。穀若天若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中毒的,她的心裏既感動,又內疚。
王太醫默默地站在一邊,醞釀了好久,才道:“娘娘,微臣聽說最近鄰國進供的供品裏麵有一株天山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