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在庭院中緩步走著,太子夏仲昶在靖元皇帝身後亦步亦趨,聆聽著皇帝的教誨:“最近呀,朝中許多朝臣都諫言,說是京兆尹林深資曆淺,幹事優柔,太子聽說了沒,覺得林深如何?”
靖元皇帝說的太子心知肚明,參奏林深的人,多有自己手下官員,當然睿王手裏也不乏其人。但皇帝問到自己,他作為背後主使之人,實在不好說。猶豫了下,說道:“林深林大人辦事還算是勤懇的,聽說這些年在地方上頗有政績,能力上應該不差吧?不過,他在此之前是豫州長史,一躍晉升為三品朝官,似乎跨度大了些。至於他勝不勝任,父皇高瞻遠矚,全耐聖心獨裁的。”
夏牧野點了點頭,太子說話得體,雖然有和稀泥的嫌疑,但夏牧野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又隨口問了問:“今年科舉,你向朕舉薦讓你舅舅出任主考,他辦的不錯。今年入圍殿試的人選明顯比往屆多了不少。而且金榜得中名額也很多,倒是出了好些人才,辦的不錯。記得那個梁彥超,他的文筆和策論都寫的很好,朕已經點了頭名狀元。哎,說起來,這個梁彥超還是吏部侍郎梁尚雲的兒子吧?朕記得吏部侍郎梁尚雲還是你親自舉薦的,梁尚雲很不錯,想不到他兒子也頗具才氣,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太子聞言,愣了一瞬間,隨即想起來,這事兒能得到父皇欣賞,他自然高興。他帶著一臉笑意,恭維道:“全賴父皇賢明,才能令天下能臣幹吏依附在父皇身邊,為父皇效力啊。”
夏牧野點了點頭,看著夏仲昶又問道:“你剛從皇後那兒回來,皇後還好嗎?有些日子沒過去看她了。”
“是,母後還算安康,父皇掛懷,兒臣代母後感激父皇掛念。”太子回答,隨即悶了一下,又對夏牧野說道:“父皇,有個事兒兒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夏牧野走到庭院之中,在楠木凳子上坐下,示意太子也坐。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是太子,該講就講,不該講的,就不要講了。”
這個話一出口,還真令太子為難。按理說,以太子名義,夏故淵以皇室身份行商做賈,實在有違祖製。但若是以兄弟論,這話就有搬弄是非,挑撥兄弟情誼的嫌疑了。
夏仲昶在心裏思慮一番,盤橫著得失,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今兒個兒臣在母後那吃了午膳,喝茶時想起那茶葉乃是牧雨茶莊進貢給皇室的武陵茶。想著三弟近日在秦河畫舫頗多流連,雖然是為了推廣武陵茶而去,但多少還是有損皇家威嚴。況且,以皇室身份,行商做賈,與民爭利,確實有違祖製,怕是有些不太合適。”
他以祖製為切入口,想要借此說服皇帝收回成命。
說到夏故淵,夏牧野也有好一陣子沒見他來宮裏,聽說他製作的武陵茶在京城裏非常受賣,怕是忙他的生意去了。想不到他倒是會挑地方,十裏秦河那裏彙聚著整個京都有錢有勢的達官顯貴,的確是好地方。
“太子認為閑王有傷皇室體麵?那就叫進來問問話,看看你弟弟怎麼說吧。朕也好些日子沒見著他,讓他進來請個安。郭春海,你去跟內廷司傳個口諭,讓閑王入宮,直接到禦書房來見朕就是了。太子,你就跟朕到禦書房等候吧。”
郭春海得旨,轉身下去了。
而夏牧野的反應令夏仲昶心生疑竇,父皇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有所反應。太子在心裏想著,這事兒再不濟,父皇也該有些生氣才對,可事情確實恰恰相反,皇帝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略帶笑意,似乎對此事並不在意。 夏仲昶一時間心裏有些吃不準皇帝心中所想,但皇帝有命,夏仲昶也隻能跟隨,亦步亦趨跟在皇帝身後,一起向太極殿旁的禦書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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