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故淵將穆瑜扶起來,指著旁邊的茶水,說道:“先喝杯熱茶再說。”
“謝殿下。”有了夏故淵的首肯,穆瑜這才接過王豹的茶水,坐下來細品著。
“嗯,好茶!茶水清澈,茶香撲鼻而來,唇齒留香。當真是好茶。想必,這就是武陵茶了吧?”穆瑜品茗了一下,大加讚賞。
夏故淵點了點頭,放下《前唐遺誌》,看著穆瑜,略帶笑意地說道:“穆瑜,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何嗎?”
穆瑜放下茶杯,頓了一下,說道:“自血衛首領莫大人回來,便幾次找我商議組建情報組織來看,殿下該是想要了解在血衛中,關於這類情報組織的事情吧?”
見微知著,夏故淵讚賞的看著穆瑜,點頭說道:“聰明。那情況如何?”
穆瑜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說道:“殿下應該知道,暗羽之內,分為影衛和血衛。血衛主管督查與暗殺,影衛才是專職收集消息,刺探情報的。以前兩個堂口一直是相安無事,不過八年前,血衛在廣州下麵的分堂傳回消息,說是影衛私刑屬下,並且幹預血衛行事。自那以後,屬下便開始關注影衛。”
頓了頓,穆瑜繼續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屬下發現越來越多的分堂都開始反饋類似的信息,屬下便覺得影衛變了。這事兒屬下不止一次向莫大人諫言,可莫大人過於信任樓主,並不在意。為了不使血衛成為沒有眼睛的瞎子,屬下便私自做了一些事情,讓下麵分堂之人網絡人才,逐步增加這類探子。受財源製約,五六年下來,也隻是略有成效,拉起一個雛形罷了。”
想不到穆瑜這人看著像個儒雅書生,做起事來卻是遠見卓識,目光深遠。即便在莫雲極力反對的情況下,穆瑜依舊暗中籌建情報組織,可見這人非常有膽略。
聽到穆瑜這麼說,夏故淵眼睛忽然深邃起來,他定定地看著穆瑜,佯怒道:“好你個穆瑜啊!你明知道血衛與影衛之間,各司其職;你明知道血衛首領與樓主之間是過命的情誼;你明知道莫雲阻止你幹涉影衛的事務;可你依舊暗中行事,組建了屬於血衛的諜探。為何這麼做?你就不怕莫雲惱羞成怒,一刀砍了你!”
穆瑜淡然一笑,說道:“不怕,穆瑜為公不徇私。為血衛的壯大嘔心瀝血,無愧於心。”
“好一個無愧於心!你私自籌建諜探,又不斷在莫雲與花弄影之間挑撥,致使二人心裏產生隔閡,兩位首領不和。你如此作為,是何居心?”夏故淵拍案而起,指著穆瑜怒罵道。
見夏故淵如此憤怒指責,穆瑜皺起眉頭,微微後退一步,察看著夏故淵的眼色,拱手小心翼翼說道:“殿下,屬下所做一切,均是為血衛的前途和安危著想,從未做任何挑撥兩位首領的舉止。若是殿下仍舊覺得屬下所為不當,破壞了暗羽的團結。屬下甘領罪責,任由殿下處置便是!”
“王豹!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給我拉出去,砍了!”夏故淵怒視著穆瑜,指著王豹喊道。
“啊!”王豹聞言大驚失色,怎麼剛才還好好地,忽然就要打要殺的?血塵在血衛之中的地位可是僅次於莫雲的存在,就仿佛是軍中的軍師那般,頗受血衛下屬的擁戴,若是真讓王爺給殺了,王豹回去怕是沒辦法向莫雲以及兄弟們交代。
王豹連忙跪在夏故淵身前,匍匐在地,懇求道:“殿下,血塵大人為血衛嘔心瀝血,厥功至偉,莫大人深為依仗,望殿下看在莫大人麵上,饒了血塵大人吧。”
夏故淵聞言,衝到樓道口,喊道:“好啊!王豹,你能耐啊!趙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