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滿樓爭奪女人,到花滿樓背後的的暗羽,再到來福客棧遇刺,此間種種,都與夏雲逸脫不了絲毫關係,對於靖元皇帝來說,夏雲逸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的底線。
這不是為了個普通女子那麼簡單,這也不是暗中培植勢力,而是上升到了皇室奪嫡,比黨爭更可怕。
眼見靖元皇帝神色已經變了,夏雲逸知道來福客棧的刺客就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他本打算將花滿樓乃是宸妃的殘餘勢力,父皇得之必然勃然大怒,甚至一念之差,會重處夏故淵。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夏故淵竟然得知了自己與花弄影之間的關係,再把這件事情翻出來,父皇必然不信。信念百轉千回,他忽然跪倒靖元皇帝身前,激動地說道:“父皇,三弟說到底還是我夏雲逸的親弟弟,我怎麼會去暗殺他呢。”
夏雲逸拉著靖元皇帝的衣擺,哭訴道:“父皇,請您相信兒臣,兒臣絕不會做出這等又被人倫的事情來。若是父皇不信,可以將曹重召進京都問問便知。”
看了一眼夏雲逸,夏故淵當然知道夏雲逸打的什麼主意。從京都到豫章郡,往來十來天的時間,足夠夏雲逸從中從容謀劃,他可以在這短短十來天的時間裏,做下很多事情來。
夏雲逸可以從中做事,難道他夏故淵就不能在這段時間裏謀劃一二?
想到這裏,夏故淵走上前來,懇求道:“父皇,睿王所言,正是兒臣所想。請父皇明發諭旨,召曹重進京。將來福客棧的事情徹底查清楚,給閑王府在來福客棧死難的二十幾個護衛昭雪,給在來福客棧無故枉死的三十幾個無辜百姓一個公道。”
看了看夏故淵,見他言辭懇切,神情悲傷,想到夏故淵又受睿王羞辱,皇帝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又看向林深和秦雲。
林深這人極為機敏,見皇帝看過來,瞬間明白皇帝的意思,他站出來說道:“陛下,微臣以為,不管二位王爺誰是誰非,都應該把來福客棧的始末情由查清楚。”
靖元皇帝見林深這麼說,也就順水推舟,指著林深說道:“好啊。躍虎縣乃京畿重地,隸屬你京兆府管轄,這件案子朕就交給你來主理。”頓了一下,看了眼睿王,皇帝又指著秦雲說道:“巡防營協同。辦案期間,京兆府若有難處,巡防營要全力配合。”
回到龍案之上,靖元皇帝對身旁伺候著的郭春海說道:“給內廷司傳旨,內廷司即刻前往豫章郡,押解豫章郡郡尉曹重,旨到之時,即刻進京,不得延誤。”
旁邊的執筆郎中已經草擬了詔令,靖元皇帝當即蓋章,將詔書交給郭春海。
“是,老奴這就是辦。”郭春海恭敬地接過詔書,連忙走出去,辦理此事了。
交辦了此事之後,靖元皇帝再次看向睿王,說道:“睿王,你堂堂一品親王,竟然花天酒地,不思正務。花滿樓之事,說到底是你太過膽大妄為!你回府禁足三個月,好好反省思過。待京兆府查明案由,再做進一步驅處。”
“啊?”
太子因為科舉舞弊案被禁足,結果最後失去了一個吏部,在朝堂之上更是失了大勢,前車之鑒尚在眼前,自己絕不能步太子的後塵。
夏雲逸大驚失色,他連忙爬到龍案之前,叩首求情道:“父皇,兒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