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裴家大房裴璟的小女兒,裴璟的掌上明珠,雙十年華的裴青竹便已經懂得不少人情世故,在裴家糧行做起東家,也絲毫不辱使命。
此次受老丞相裴世倫的吩咐,專程過來幫助夏故淵平抑糧價。可她卻並沒有直接去尋找夏故淵,本來是想先到李氏糧行看看行情,哪知道會在這裏遇到夏故淵。
還真是機緣巧合。
馬車緩緩駛入十裏秦河,裴青竹透過車窗看到外麵的一座座青樓,她緊緊顰眉。心想著早就聽聞這位王爺有一位紅粉知己,便是青樓女子,心裏暗暗不爽,瞥了一眼夏故淵,嘲諷說道:“閑王殿下,您真是風流倜儻,京城百萬百姓的疾苦,你不放在心上,偏偏還想著那些庸脂俗粉的嗎?”
這話聽在夏故淵的耳中,卻是聽出一股子酸味兒,不過他沒有理會裴青竹的譏諷,淡淡一笑而過。
來到秦河碼頭之上,找了一處僻靜的茶肆坐下,小二端了兩碗清茶過來,夏故淵喝了一口,眉頭一皺,便將茶碗放下了。
裴青竹端著茶碗瞥了一眼夏故淵,譏諷他說:“閑王殿下,怎麼,十兩銀子的武陵茶喝慣了,這種幾文錢的苦茶難以下咽是吧?”
麵對裴青竹的譏諷,夏故淵置之不理,目光一直盯著碼頭上人來攘往的人群。順著夏故淵的目光,裴青竹也看向碼頭。
碼頭上,從東麵駛來的船隻很多,這其中不乏一些避難而來的災民。除了客船之外,更多地,是往來販貨的貨船。碼頭上上千的船工都在忙著下貨,一袋一袋的貨物像是搬不完一般。
裴青竹這會兒算是明白過來,夏故淵並非是要到秦河遊玩賞景的,而是來觀察秦河碼頭的情況。
淩小刀看著那一袋一袋的貨物運下船來,咬著牙說道:“殿下您看,那船隻上,一袋一袋往下卸貨的,都是糧食。幾家糧商的船隻都在這兒,真是可惡。”
葉輕翎哼了一聲,指著不遠處的一些船隻滿心憤恨地說道:“碼頭上可不隻是隻有幾個大糧商的船,從外地來的糧商也有不少。京都的糧食現在是炙手可熱,糧價一漲再漲,各大糧商都像老鼠一般,都聞到了味兒,任誰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夏故淵循著葉輕翎的手臂,看了過去。在人群中,他竟看到了一個老熟人。他不禁微微笑了起來,好笑地說道:“想不到,江秉承也來了京都。看來,這次京都真是熱鬧得緊啊。”
裴青竹沒好氣地說道:“幾大糧行是打定主意要撈一把的,上次五大糧商有過一次會晤,就是為了統一糧價,穩住京都的局麵。”
聞言,夏故淵隻是淡淡的冷哼了一下,起身說道:“行了,也大致了解了。淩小刀,你留下來盯著那個糧商,看看他到哪裏落腳。咱們去京兆府。”
眾人輾轉來到京兆府門口,衙門的差役已經認得夏故淵,一見到夏故淵來到衙門,立即將夏故淵幾人迎進衙門,帶到後堂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