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命之子基情對視後,鍾神秀收斂了那一絲溫和,蹲下身拾起自己斷裂的白玉劍。
赫連城從愣怔中回過神來,看著他手中斷裂的劍身,心中罕見升起一絲愧疚,他移開視線,掩蓋般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鍾兄,實在抱歉,要不這樣吧,我把逐鹿劍給你。”
論名氣自是比不上白玉劍的,可論價值,這把逐鹿劍還要高過許多,這世間再無第二把,便是鍾神秀有家財萬貫也買不到。
赫連城可以說是非常有誠意了。
若不是剛剛那一眼裏他有些觸動,他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不用。”
鍾神秀卻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認真道:“輸了就是輸了,無需你賠我什麼。”
他的語氣自然而熟稔,與之前有明顯的差別,這讓赫連城感到稍許不適。
換句話來說,他有點受寵若驚。
鍾神秀收起了斷裂的白玉劍,在赫連城有些不知所措的情緒中走到他身邊,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今日當浮一大白。”
赫連城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傳說中鍾兄不是不飲酒嗎?”
“我從不喝酒。”鍾神秀點點頭,露出一絲淺笑:“但今日可以。”
赫連城怔怔看他,尚來不及反應,旁邊眼眶通紅的趙香彤便小跑過來推開他對鍾神秀道:“鍾公子,沒關係的,你在香彤眼裏永遠是天下第一,王爺隻不過借著利器逞威罷了。”
雖說赫連城之前也是這麼安慰的,但這話從趙香彤嘴裏說出來便不太好聽了。
麵前女子為自己哭得梨花帶雨,鍾神秀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甚至皺起眉頭,繞過趙香彤,走到赫連城身邊,語氣算得上友好道:“和我走。”
他拉著赫連城就朝花園外走去。
攝政王心中詭異的受寵若驚感再次生出。
“鍾公子!”
趙大小姐眼睜睜看著喜愛的男人拉著前喜愛男人越走越遠,此時此刻,赫連城仿佛變成了在帝都時與她爭寵的小賤蹄子,隻不過那時她喜歡的還是赫連城而已。
“王爺、王爺怎麼能這樣!”
趙香彤咬牙,甚至想跺兩下腳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
倒是赤月魔君什麼也沒說,從她身邊越過,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而去。
趙香彤一看他也跟著去,眼眸一轉,忙快步跟上。
“魔君,你也去喝酒嗎?”
赤月魔君並沒看她,隻沉重道:“果真是人中龍鳳,倒是我狹隘了,如此,為他效力三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眼見他同往,趙香彤原本還有些懼怕赫連城的心思淺了許多。
赤月魔君都能去,她為什麼不能?
咬咬牙她也跟了上去。
四人來到大廳,不等赫連城吩咐,鍾神秀已經對趙康道:“備酒,今日我要與赫連兄不醉不休。”
那語氣熟稔得像在對自家侍衛說話。
趙康心裏有些怪異,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自家主子,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下去備酒。
赫連城倒是輕聲咳了兩句,晃動自己的手腕,示意道:“鍾兄?”
兩個大男人牽手很奇怪。
鍾神秀並未放開他的手腕,不僅如此,他另一隻手也握了上來,目光灼烈,甚至有幾分動容道:“我便知道,赫連兄從不叫我失望。”
要不是人設不允許,斂元元都想抱著他親兩口,大老板太給力了,就在剛剛,係統給她加了整整1000名士點,她現在有1400名士點了,再也不用為鍾神秀富可敵國的人設發愁了,手裏有錢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快活。
“咳咳······鍾兄,我也很開心可以成為你的朋友,不如我們坐下來說?”
赫連城不著痕跡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又先請鍾神秀落座,這才在他身邊坐下。
他實在有些慚愧,這位獨孤宮主赤子之心,可惜他卻無法與這位絕世劍客交心。
隨著他們坐下,後邊來的赤月魔君和趙香彤也在對麵落座,趙康又命人奉了酒壺與酒杯來,隻是還沒放上桌子便被鍾神秀斥道:“拿酒壇過來,大丈夫自當豪飲。”
趙康頓了一瞬,立刻不著痕跡道:“是,屬下立刻去換,鍾公子見諒。”
等酒壺換成了酒壇,鍾神秀一掌拍開封泥,提著酒壇便敬赫連城:“我敬你一壇。”
他捧起酒壇,‘咕嚕咕嚕’喝了大半壇。
赫連城看得嘴唇不自覺張開,忍不住道:“鍾兄你慢些。”
沒喝過酒的人這麼喝酒,怕不是想喝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