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少年才緩緩開口：“想不出來？”
“啊......是......哦，不是不是......”
壓迫感迎麵而來，雨墨隻覺得自己現在頭發絲被風吹一下，甚至連呼吸都是錯誤的。
“紅鸞可好？”雨墨覺得少年的語氣溫柔了些許，但誰知道這是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呢？
“好，甚好。壯士果真是文韜武略......”
少年並沒有為這突如其來，虛偽敷衍的誇讚買單，他緊接著道：“是麼，我覺得不好，便為紅塵吧。”
“啊，自然也是甚好的！”管它這個那個的，誇人總沒錯，保命最要緊。
“你還有什麼問題嘛？”少年主動問了一嘴，看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問題......”哪敢呐，萬一哪個字不對付你的脾氣了，小命就沒了……
“比如我的名字？”
“啊，是的是的，敢問壯士尊姓大名？”雨墨趕緊順水推舟道。
“塵弦。”
“果真是好名字，威武中不失淡雅，淡雅中又透著威武......”雨墨發現自己不僅詞窮，還誇的極為尷尬，燈火昏暗的掩映下，她看不清坐在地上的少年的表情，隻得繼續找詞誇下去，母親說了，誇人總沒錯，人人都喜歡被誇。
昏黃黑暗中，少年撇了撇嘴。
“多餘的不要說，我問你答。”塵弦把玩著手裏的劍，一開一合，一開一合，雨墨見狀，心頭一顫，立刻閉了嘴。
“名字。”
“雨墨。沒有姓。或者，姓雨吧。”
“生辰八字。”
“壬戌年，八月十五。”
塵弦心裏盤算著，對於眼下人的身份已經有了初步的定論。
“家中人。”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憑何生活。”
“你都看到了，刺繡。”
“兩日前為何去打漁。”
“餓了，家裏沒吃的了。”
“誰人教你的捕魚。”
“我娘。”
“所供神像為何？”
“水神。”
塵弦挑了挑眉，真的很難把神台上的四不像和神魔兩界皆聞名的美人水神聯係起來。
“呃，我的技術不好，看不出來是正常的。”
塵弦轉頭看向雨墨，雨墨一下子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我不該說話！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壯士饒命！壯士饒命！”雨墨抱著琴頻頻扣頭。
“你見過水神？”
“夢裏見過，她說她是水神。”
“她還跟你說過什麼？”
“她說她會保佑我。”
“很顯然她是個虛偽至極的騙子，和天界......大多數神仙一樣。”
到嘴邊的天界諸神被咽了下去，塵弦的僅存的良心不允許自己如此說。
突然間霧氣隱現，塵弦發現房間的一切都被仙術凝住了時間，除了自己和手中的佩劍，不過現在的自己法力低下，潛淵和普通的破銅爛鐵也沒什麼區別了，顯然，來者並不俱他。
“塵弦殿下，背後言語他人，可不是君子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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