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赫非常驕傲、非常自信,搖頭晃腦地說出“漂流瓶”三個字時,麵朝寶茵河、鮮花開滿坡。此時,仿佛整個孔雀屏草原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
巴根和寶迪都蒙圈了,傻傻地看著誌得意滿的蘇赫。
“漂流瓶?不是說已經下架了嗎?”巴根撓著腦袋反問。
寶迪瞪大了眼睛,疑惑地說:“摳摳兒”上的也早就停止服務啦。
蘇赫笑了,隨手捋了捋寶迪的小黃頭發,說:“摳摳兒”什麼“摳摳兒”?我看你最摳兒。要是你能自己花錢買了望遠鏡,還至於浪費我那麼多腦細胞嗎?
寶迪一聽,立馬要生氣。
“小兄弟,翻臉不要像翻書那麼快。聽哥哥講,我說的漂流瓶和你倆說的不一樣,不是兒戲——不是遊戲,是正兒八經的聯絡工具。”蘇赫又拉了拉巴根,說,“坐下,聽我慢慢道來。唉,你倆就是不願意學習,那怎麼能行呢?現在放牧都用無人機了,種地的機械都無人駕駛了,你倆啥都不懂,將來怎麼在社會立足?怎麼在孔雀屏草原生存……”
巴根:你可別磨嘰了!好為人師!快說漂流瓶吧!
三人圈坐成三角形,蘇赫把最近從手機上看來的內容現學現賣了。其實,他之所以靈光一現想出漂流瓶的主意,就是受此啟發。他說:
“漂流瓶又叫許願瓶,是以前科技不發達、信息閉塞時候發明的一種交流方式。大致意思就是,把寫有重要信息或者心願啊、祝福啊之類的紙條——過去也有可能用皮張啥的——裝進密封的瓶子中,然後扔進廣闊的大海,任其自由漂流。漂哪兒算哪兒,誰撿到算誰的。”
巴根和寶迪都靜靜地聽著。對漂流瓶的知識,兩人是略知一二的。
蘇赫接著說:我就想啊,漂流瓶既然叫許願瓶,那就是說,許下的願望裝進瓶子裏就會實現,應該挺靈。我就琢磨了,咱們寫一個想要望遠鏡的紙條——事先聲明,不是要一個,而是要三個,咱仨一人一個——然後……
巴根很興奮。沒想到自己還能偏得一個望遠鏡,絕對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啊。
“然後呢——”蘇赫故意頓了頓,為了吊吊兩人的胃口,說,“裝進礦泉水瓶子裏,扔進寶茵河。你倆知道嗎,寶茵河流到哪兒?”
寶迪看著麵前的寶茵河,搖了搖頭,小黃頭發輕飄飄的隨風晃動著。
“流進紅樓市啊。那可是大城市,比咱們孔雀瓶草原大多了。城市裏有錢人肯定多,有錢的好心人更多。三個望遠鏡,對人家來說就是小錢兒,不夠手指縫兒拉拉的……”看來,蘇赫已是成竹在胸了。
本來,話說到這兒就挺完美的了,可能是意猶未盡,蘇赫偏要加了幾條“蛇足”——
“網上說,大概是2018年的時候,澳大利亞的一個人到海邊散步時,在沙灘上發現了一個漂流瓶。後來經過權威專家鑒定,距今已有一百三十多年曆史了,這是已知最古老的漂流瓶……”
寶迪突然蹦了起來,大喊:啥?漂流瓶要是漂一個世紀,我的望遠鏡不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