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村小學附的網吧,夜色朦朧,穆蕭在田間地頭的小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到了晚飯時間,經過一戶人家,皆能望見炊煙嫋嫋,而遠望著這些炊煙,穆蕭覺饑腸轆轆。
下午要是能冷靜點,好好跟爸爸解釋一下,也不至於現在有家不能。此刻,穆蕭的內心泛起一絲絲悔意。
“你就是一隻靠吸食父母血汗長大的金蒼蠅,離開我們,你啥也不是!”爸爸的這句話一在腦裏徘徊,揮之不去,記憶猶新。
想想存錢罐裏的錢,是父母長輩們逢年過節給的;從小到大,所有的吃穿住用,也是父母長輩賦予的;能心無旁騖、心坐在學校念書,還是因為有父母長輩。好像離開父母,離開家,自己的啥也不是。
緒萬,不不覺間,穆蕭竟已走到離家不遠處。
惦著腳,遠遠望去,院子裏亮著燈,家人們這會兒應該正在吃晚飯吧,想到媽媽的可口飯菜,穆蕭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抬起腳,想繼續往家走,可是心中那個“不服輸,想明自己”的聲音,卻極力扯、阻止他往前。
“還是想辦法將就一晚吧,明早去,拿了存錢罐的零錢說。”穆蕭自言自語,然後轉身往外走。
“哎呀,怎麼沒想到呢?瞧我這豬腦子。”穆蕭激動的用力敲了一下自己腦袋,飛快地往他右前方田邊的一棵大樹跑去。
原來那棵樹從地麵到三四米高的置綁著厚厚一圈稻草,一來,晚上可以心在樹上睡覺,平時妹妹穆雪們玩捉迷藏就經藏在這裏,大人們一般不會想到這裏能藏人;二來,離家,能遠遠看到自家院子,方便監視爸媽動向,也好溜去零錢。
在方農村,年割水稻,稻草的用處很多,可以用來蓋房子房頂;搓成麻繩捆綁東;精選漲勢好的修剪齊後,墊在木頭床架子與床單之間,相當於天然床墊;當然,還有像戶外這種綁在樹上的草垛子,用來當柴燒。
穆蕭來到樹邊,三下除二爬到兩米多高的置,像老鼠洞一樣,快把稻草從中間往兩邊刨出一個能塞進自己的沙發形狀的坑,然後坐躺進去,把兩邊的稻草扒中間,將稻草恢原狀遮擋住自己;最後用力扭動幾下,草垛不會垮塌,又找到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
過夜問就這麼草率而的解決了。
用力扭動這幾下,來自屁股鑽心的疼痛感令他齜牙咧嘴,又想起爸爸用扁擔抽的幾下。
穆蕭曾經在課外書上看到一句話“忘記疼痛最好的方法,就是轉移注意力”,從衝出家門到現在,一東奔走、忙於考問,這會兒冷靜下來,切地體會到痛感。
“或許,的應該離開家人的護圈,出去闖一闖。”考著這些暫時找不到答案的問,穆蕭疲倦的睡著了。
穆家,吃晚飯,張芳玉領著穆雪去洗澡,沈梅洗碗喂好豬之後洗,穆鴻濤和穆遠拾吃飯的桌椅,坐在院子裏聊了些農和村裏男人間的事情,最後一波去洗澡。
一家人全部拾停當,關燈睡覺時,已22點。
穆家三代同堂,無數個夜晚都是這樣平淡而有序的度過。這習以為的吃晚飯、等洗澡、關燈睡覺,仿佛令一個人暫時忘記了下午發生的事情,好像穆蕭還住在學校沒來。
隻有穆雪,天晚上睡覺時都會經過哥哥穆蕭的房間。那一瞬間,記憶的閘門開,下午的事情曆曆在目,穆雪又開始擔心哥哥晚去了哪裏。
已經暑假了,哥哥本該晚在家睡,隻要有哥在,穆雪一個人睡一間屋從來沒有害怕過,便是往,沒假時日到四的晚上,也沒有怕過,因為道到末,哥哥一定會準時來,住在隔壁。
可是晚,偌大的二樓,隻有一人,不道哥哥去了哪裏,也不道麼時候能見到哥哥,不敢去自己房間,而是躲到哥哥床上,仿佛哥哥的氣息也能護。
此刻,穆雪比誰都想把哥哥找來。
穆家的房子總占地麵積360平方米,由二層樓房和一個院子構成。
二層樓房占地麵積200平,坐朝,從2001年6月起動工,到2003年11月修建,由於資金緊張,所有外牆都隻是水牆,室內除了豬圈是翻砂牆外,其它房間都刮了膩子,白白淨淨。
個房子的格局簡單明了:麵朝樓房主體,兩層,一樓有三間房和一個樓梯間,兩米寬的陽台中間是堂屋大門,進堂屋左轉是一間臥室,穆蕭的父母住;進堂屋右轉也是一間臥室,穆蕭的爺爺奶奶住。一樓陽台右邊盡頭連著廚房門,進門走左轉是上二樓的樓梯間,右手邊是20平方的廚房。與廚房一牆之隔的依是有獨立房門的淋浴房和衛生間,衛生間旁邊則是一間6平方米左右的半開豬圈,年都會養兩頭豬,到過年時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