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風波

第二天陽光明媚,冷家上上下下更是張燈結彩,冷昊天的壽宴是在全市唯一的一家七星級的酒店裏舉行的,所宴請的皆是商業的知名人物,排場之大是史無前例的。

冷昊天坐在大廳中央的主位上,他的旁邊坐著獨子冷炎哲,還有一身火紅色衣裙的林岑雪,三人算是主人方,不時的舉杯跟來往的賓客敬酒。

雖然冷昊天對林岑雪的出現並不滿意,可礙於她是跟兒子一起來的,現場又有那麼多的記者,他總不好說什麼,要不然在法庭上就是他們冷家的不是了。

岑雪保持著優雅的坐姿,承受著四路賓客異樣的眼神,已經微笑將近兩個小時了,她整個人都快要石化了。

“雪,要是累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冷炎哲看出岑雪的不適,在一旁小聲的提議。

“今天你爸爸壽辰,也算是主角,我還是自己出去會吧。”岑雪捶了捶已經麻木的雙腿,推拒了炎哲,自己從後麵繞了出去。

“嬌生慣養,才坐這麼一會就受不住了。”冷昊天不悅的瞥了一眼岑雪離去的背影,冷不丁的嘲弄出聲。

“爸,雪也陪你您這麼長時間了,讓她出去休息下吧。”冷炎哲連忙替岑雪說好話。

“誰知道她出去幹什麼,搞不好是跟情郎約會呢。”冷昊天語氣不善,對林家的人他就是沒有好印象。

正說著,突然主持人報名,肖宇澈帶著壽禮前來道賀。

冷炎哲心中一陣慶幸,還好剛才他叫岑雪出去了,要不然他們在這裏碰見,他可料不定肖宇澈是不是會在壽宴上當眾搶人。

肖宇澈帶著幾個手下,明著是來祝壽的,可暗地裏卻是來交易毒品的,他的壽禮裏就是此次AR毒品的樣品貨,借著冷昊天壽辰,在眾目睽睽之下,遞到他的手中。

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這樣的交易方式,自然很難被人懷疑。

兩人寒暄了幾句,冷昊天不著痕跡的吩咐屬下將“壽禮”送到後麵保存好,再看似和悅的讓肖宇澈坐在自己的身邊,又派人去叫林岑雪過來。

他的用意很明顯,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隻要林岑雪跟肖宇澈在這張桌子上碰麵,就一定會出事,記者們跟在場的來賓都會給他跟他兒子同情分,離婚分財產的時候,林家想不多分點都不行。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容忍了林岑雪以兒媳婦的名字,跟他同桌會麵賓客了那麼久,還特地邀請了這麼多記者跟來賓,目的自然是為了她的家產,他可不看好她跟他兒子的婚姻。

岑雪上了洗手間一趟,理了理淩亂的衣衫,她在酒店的門口吹著涼風,這樣虛偽的場合實在不適合她,笑的麵部肌肉都抽搐了,還是在外麵透透氣好。

“少奶奶,老爺讓你進去呢。”一位傭人端著果盤出來了,將冷昊天的意思轉達給林岑雪。

“嗯,我知道了。”岑雪輕應了一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正欲進酒店。

身後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叫住了她,“寶貝,沒想到在門口遇見你啊。”

“藍依塵?你怎麼來了?”岑雪回過頭,吃了一驚,沒想到冷昊天這麼大麵子,連藍依塵都請來捧場。

“我可是專程為你而來的。”藍依塵大膽的表明來意,目光灼灼的望著林岑雪。

冷昊天的麵子怎麼請的動他,隻是他擔憂岑雪一個人在這會受欺負,所以才借著賀壽前來給她助陣的。

“是嗎?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啊。”岑雪笑彎了眉,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態。

“除了你,誰能有麵子請的動我。”藍依塵將手搭在岑雪的纖腰上,跟她一起走進酒店的大廳。

到了大廳裏,岑雪先行從小道繞回冷炎哲的身邊,而藍依塵的到來無疑是在場最大的亮點,酒店裏的賓客紛紛起座,以最隆重的禮儀,迎接泰國王子的到訪。

冷昊天自然是第一個從座位上起身,遠遠的就伸出了雙手,笑麵相迎,主動跟藍依塵握手。

“我冷某是何其榮幸,竟然可以請到王子您的大駕光臨啊。”冷昊天笑著恭維,心裏卻是滿滿的算計,這下連藍依塵都來了,他的好媳婦想不出醜都難了。

“哪裏哪裏,冷伯你德高望重在商業頗有口碑,我們後生小輩應該多向您學習才是啊。”藍依塵皮笑肉不笑,隻是輕扯嘴角,說著一些中國人客套的場麵話。

寒暄幾句之後,冷昊天“特意”請藍依塵上座,這下主桌上的一桌人都齊了,肖宇澈、冷炎哲,林岑雪,連藍依塵都來了,眾賓客跟記者自然明白其中的內幕,一邊寒暄著喝著酒,一邊靜靜的觀察著主桌上的動靜。

岑雪隻是靜靜的吃著碗裏的飯菜,對藍依塵的到訪並沒有多少的意外,對冷昊天這樣別有用心的安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很冷靜,也很泰然的應付著周圍的一切。

“炎哲,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小雪夾點菜!”冷昊天借故斥責冷炎哲,實在讓他跟岑雪有更加親密的舉動,借機激怒肖宇澈跟藍依塵。

“哦,好。”冷炎哲自然是明白父親的用意,可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做老公的給做老婆的夾菜,也是無可厚非,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隻要夾起一塊糖醋魚放在岑雪的碗中。

“謝謝。”岑雪看了看碗裏的糖醋魚,微愣了下,還是禮貌的道謝。

“你不能吃醋的!”肖宇澈突然喊出聲,聲音不大,卻讓別有用心的人都停下手中的碗筷看好戲的望了過來。

“肖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冷炎哲麵露不悅,心中隱隱的升起一股怒火,他給自己老婆夾菜,這個男人還有什麼意見不成?

“雪兒對醋過敏!”肖宇澈橫挑著眉,霸氣知足的說。

冷炎哲不以為意,語氣不耐的問:“是嗎?我跟雪三年夫妻,難道我會不知道她能不能吃醋?”

“就算是夫妻也未必有多少了解,那也要看夫妻彼此雙方是不是真心關心對方了。”肖宇澈眼眸一暗,不快的斥責回去。

岑雪的臉上明顯有些掛不住,他們倆互不相讓的爭吵,聽在別人耳中倒成了她水性楊花的借口了,可是她若是現在出言說明些什麼,反而會越描越黑。

“我看二位多慮了,岑雪恐怕是以前不喜食醋,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我看大家談點別的吧,這點小事就不要爭執了。”藍依塵適時的開口,替岑雪解圍道。

“是啊,炎哲,肖總也是關心小雪嘛,小雪,既然你跟肖總也有交情,你就代我向他敬一杯酒吧!”冷昊天抓住時機,趁機要求說。

“爸,雪不能喝酒的,還是我跟肖總喝一杯吧。”冷炎哲忙替岑雪擋下,他可不想再生枝節。

“放肆,肖總關心的是你老婆,又不是你,你出麵敬酒有什麼用,小雪,看你的了。”冷昊天厲聲冷喝,一語雙關的笑望向林岑雪。

“爸,你這不是……”炎哲無奈的相勸,他實在不想岑雪難做。

“哲,麻煩你給我倒酒,既然爸爸授意,我這個做媳婦的又怎麼敢違抗公公的意思呢,我就代表冷家跟肖總喝上幾杯好了。”岑雪突然打斷炎哲的話,無畏的看了冷昊天一眼,端起酒杯進向肖宇澈。

肖宇澈見岑雪被冷昊天逼著要進他酒,心裏也是不痛快,兩人隻是隨意的喝了兩杯,沒有什麼言語的交流,看在外人的眼裏還算是正常。

冷昊天見目的沒有達成,心裏不免有些惱火,又將矛頭轉向了藍依塵。

“小雪啊,既然你都跟肖總喝上幾杯了,吉倫王子的酒你也代公公一起進了吧。”冷昊天看似隨意的說。

“好啊。”不待炎哲反對,岑雪卻欣然的接受了。

笑嗬嗬的舉起酒杯,岑雪沒有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場麵話,而是對藍依塵的賀禮有了興趣,“吉倫王子既然來自泰國,想必送給公公的壽禮也不一般吧,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榮幸當眾一飽眼福呢。”

桌上的幾個男人,聽岑雪這麼一說,都是一愣,不過再一想,她多半還是小女孩的好奇心,就都沒有放在心上。

“那當然是沒問題的。”藍依塵很得意的挑了挑眉。

吩咐隨行的人,將壽禮呈了上來,打開精致的包裝盒,裏麵裝著的是一個做工考究的玉佛,看玉的色澤跟做工,就知道價值連城了,眾人皆是噓唏的一歎。

藍依塵相當自豪的介紹起玉佛的來源,卻沒有注意到岑雪的奇怪舉動,她突然來到玉佛的身邊,細心的觀察的一番,在眾人還來不及驚詫之際,她已經將玉佛重重的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驚詫,皆不明所以的望向林岑雪,就在這時,酒店外湧進來一批警察,以黃警官為首,迅速包圍了現場。

在砸碎開的玉佛裏,發現了隱藏在其中的白粉。

黃警官蹲下身子,用小拇指勾了一小撮的粉末,放在舌頭上輕舔了一下,繼而站起身,眼神犀利的望向主桌上的一幹人。

“把他們全都帶回警局去!”冷冷的命令一句。

“等等,黃警官,老夫隻不過是辦場壽宴,請問所犯何罪啊?”冷昊天不服氣的走上前,叫住黃警官,客氣的語氣卻飽含著譏諷。

“涉嫌假借壽宴之名交易毒品,證據確做,難道我冤枉了你不成?”黃警官回過頭去,指了指地上碎佛的粉沫,信心十足道。

“這怎麼可能?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老夫是被冤枉的!”冷昊天眸色幽深,冰寒的厲芒在眼中滑過,說道冤枉兩個字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瞪向林岑雪。

一定是這個臭女人設計陷害了他,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她就什麼也不說的砸開了玉佛,分明她知道裏麵裝有毒品。

“是不是被冤枉的,回警局調查了才知道,帶走!”黃警官不耐的挑眉,懶得在這裏跟冷昊天爭辯,吩咐手下將他帶了出去。

“炎哲,打電話給我的私人律師,我要請我的律師來。”冷昊天一麵被押走,還不忘回頭向冷炎哲交代。

“將冷炎哲一並帶走!”黃警官根本不吃冷昊天那一套,他點起一根煙,隨口命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