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你老公真的很能幹,我在新聞上看到過幾次,對你又體貼,還親自送你過來。你們結婚有五六年了吧?真羨慕你,老公這麼多年始終如一日的愛你,說真的,現在有本事的男人,還能老老實實守著家裏糟糠妻的,真的不多了。”

嗬嗬,嗬嗬……

雷允晴抽搐著嘴角,陪笑。她沒聽錯吧,這是在誇獎她家那位?

不過,沒等她樂完,對方話鋒一轉,這才偏移到了重點:“聽說你老公是在財政局上班吧,現在官不小了吧,是科長還是處長?”

“……”

雷允晴當年結婚,並沒有邀請當時的大學同學,因為她的身份背景和家庭環境,本來在學校裏就沒有什麼格外要好的朋友,在婚事的籌備上又一貫以陸家人的決定為主,所以擬帖子的事基本沒參與,她當年那些同學,也許猜到她已婚了,但是能具體知道她何時結婚,嫁給了誰的著實不多。這個莫向遠想必是下了點功夫了解情況的。

雷允晴猶疑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沒必要隱瞞,便含含蓄蓄的說:“他現在……好像是什麼……副部長。”

“部級的?!”莫向遠好像沒聽懂,張大了最把又重複一遍。

同時,坐在她身側的莫晚晚小姑娘也唰的仰起頭,眼睛裏閃爍著莫名的光,晶亮晶亮的盯著她。

這種眼神頓時讓雷允晴覺得壓力更大了,默默的垂下了頭:“好像……是的。”

三人之間沉寂了一會,莫向遠先驚歎道:“這麼年輕……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不小了,陸子鳴都三十多的人了。不過在那幫“地中海”的老頭子中間,的確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公務員的確是美差,但又有多少人是熬到頭也沒有出頭之日的,像陸子鳴這樣占盡了先天優勢的人,別人要達到他的起點可能就得花好幾十年的功夫,又何談公平競爭?

莫晚晚卻自始至終托著腮,像崇拜偶像一樣的沉迷著。

雷允晴想說點別的什麼,來岔開這個敏口感的話題,然而莫向遠卻像舒了口氣似的,握住雷允晴的手:“太好了,你老公那麼有本事,那我可就放心了。你看……晚晚她剛考上公務員,也不知會被分到哪個部門去,要是你老公能開口,那要一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麼?”

“這……”雷允晴倏的抽回手,不解的看著自己這位室友。敢情她今天約自己敘舊實際上是為了這樣一件事?

她又看了坐在莫向遠身邊的莫晚晚,總算明白了什麼叫“鴻門宴”。

莫向遠也覺得自己提出的請求唐突了點,連忙解釋道:“其實我們也不是要什麼特別照顧,就跟平常一樣,該幹嘛還叫她幹嘛,年輕人哪有不吃點苦的,就得磨練磨練。反正是吃苦,放哪個部門不一樣呢?在個熟人眼皮底下看著,就是出錯了,將來也有人好提前提點下。”

昔日的老同學,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斷然拒絕。隻好含含糊糊的找理由搪塞:“你說的這個也在理。要是晚晚能分到財政部去,於情於理,我們都該照顧照顧她,隻不過……我家那位也就在自己部裏能說上點話,這晚晚究竟分到哪去,也不在他管轄範圍,這都還得看緣分的不是?”

她說完,又看了眼那猶自神迷的莫晚晚:“況且,要是晚晚自個兒爭氣,在哪裏還不是一樣。要去哪個部門,還得看晚晚自己喜歡,將來才能適合她發展啊?”

話已至此,莫向遠就大約明白了雷允晴的意思。也不好再勉強,隻說等晚晚的去向明確以後再與她聯係。

雷允晴覺得此事甚為無趣,也就在陸子鳴來接她時隨口一提,誰知半個多月過去了,莫晚晚的分配通知下來,竟真是在財政部!

陸子鳴拿著莫晚晚的簡曆給她看時,一派漫不經心的神態:“你上回說你那個大學同學的堂妹,是不是就這個?”

雷允晴剛洗了澡,正穿著睡衣在梳妝鏡前抹麵霜,手指一頓,立刻站了起來,走過去一看,還真是她!

沒想到這個丫頭本來上大學念的就是經濟學,那麼她考上後會分到財政部下屬機構也不無意外了。倒是苦惱了雷允晴,當初隨口一說,以為不會這麼巧合的,現在到不好推辭了。

她心裏煩悶,陸子鳴還總來鬧她,攬在她腰間的手沒一會就開始不老實。雷允晴掙開他,轉過臉來坐在他腿上,一本正經的問:“這該不是弄虛作假的吧?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陸子鳴一心想著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哪有閑心去探討這真假,隨口敷衍道:“管她怎麼進來的,反正她能考上,總歸有點本事的。既然來了,又是你老同學的親戚,我隨便安排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嘛?好了,乖囡囡,別糾結了,你看都九點多了,咱們是不是該上床睡覺了。”

這男人,一到了晚上就像是精蟲上腦,腦子裏除了“上床上床”“睡覺睡覺”就沒有別的,以前他可沒有這麼早睡的好習慣。

她推了陸子鳴一把,認真道:“安排是要安排的,你可別因為她和我沾點關係就特別優待她,該怎麼辦還是按規矩辦,不然什麼人都能沾親帶故的來找後門了。”

“行了行了,老婆大人,我遵命還不行嗎?”

陸子鳴摟著她倒在床上,卿卿我我的又貧了小半天,卻始終沒有進入正題。有時在一起久了,欲口望就不像初時那樣旺盛,並不是對她的興趣下降了,他仍舊喜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她膩在一起,隻是那種摟摟抱抱,親親嘴角,也覺得蜜意無限,未必非得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