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1 / 3)

大結局

漓夕傷心欲絕,雖然看不到,但聽到了葉細細鑽在男人懷裏楚楚可憐的聲音,這個女人一直這樣扮演柔弱的角色,死一萬次都不足以抹去她那一身妖氣和那一身無恥。

她竟用自己的護體珠,幫這個臭女人救了一個男人!

她淒楚一笑,纖纖十指突然交攏於胸前,雪白指尖漸漸勾起一小簇已化成藍火的內力,對著敖宸的方向嬌聲一嗬:“出!”

隻見敖宸體內的護體珠竟浮動起來,快速的從丹田升到喉間,破口而出,浮在半空中。敖宸便往床上倒了下去。

葉細細眼角掛著淚珠,我見猶憐,但抱著她的敖宸陡然昏死過去,讓她臉色倏然大變,萬萬沒想到鳳漓夕會這麼做,但很快的,她又笑了:“珠子你拿回去也沒用了,護體珠離體,就成了一顆死珠子!而敖宸,珠子已給他療傷療的差不多了,有沒有都無所謂!倒是你鳳漓夕,沒有護體珠就隻有等死!嗬嗬!”

漓夕素袖一揮,將那漸漸失去光芒的護體珠收於袖中,冷道:“敖宸體內沒有了護體珠,你在他體內種下的蠱蟲就沒法借靠護體珠的神力控製他的意念,他很快就會掙脫蠱蟲的控製,撕開你臉上的那張皮!”

葉細細的臉色又變了,站起身走到漓夕麵前,一字一句道:“對,我就是用激將法激你用護體珠救他!這樣我可以一箭雙雕,既讓你灰飛煙滅,也讓他體內的蠱蟲吸收神力,變成神蠱,隻要我以沉香養它,敖宸就隻能任由我擺布!”

她對漓夕步步緊逼,眉梢挑起:“裴如雪,在他掙脫蠱蟲之前,我先讓他成為我的人,與我寸步不離!哈哈!你要不要試試,他到底聽不聽我的話?”

她鳳眸一眯,仰頭大笑起來,烏黑的發絲裏突然竄出一條隻有食指粗的小蛇,嘶的朝漓夕撲過來。

漓夕大吃一驚,急忙後退,卻感覺到,攻擊她的小蛇不止一條,越來越多。葉細細依舊在張狂大笑,心滿意足瞧著小蛇把鳳漓夕逼至門外。

漓夕退了幾步,被包圍在蛇群裏,無法動彈。

“我與你來這世上的時間一樣長,當我的族長爹爹不許我這個女兒家碰五毒,讓我以花精養顏,我就私下豢養了一群殺手,煉製百毒,為的就是有一天遇上你,能讓你不得好死!”

葉細細止住笑,一邊朝這邊走,一邊又道:“反正這副軀體是你的,我沒必要給你珍惜。我故意讓自己得上相思癆,每個月咳血,折騰自己的身體,直到弱不禁風;我讓我的黑手黨混跡在京都多年,四處打聽你的下落,為此錯殺不少像你的女子!你知道麼?敖宸殺掉的那些女子,都是我私下幫他殺的,誰長得像你,下場就是死!哈哈,我殺的好痛快,感覺就像在殺你,一刀刺上去,讓你沒命再勾引宸!”

“賤女人!”葉細細正要大笑,突然被人從後一把掐住脖子,隨即整個身體就被提了起來,纖細的頸子掛在男人的大掌下,哢嚓哢嚓的響,男人在怒吼:“你果真從現代追過來了,我現在就讓你不得好死!”

兩指收緊,葉細細整張臉漸漸慘白,慘白中帶著青色,如一條死魚被吊在半空中。她用手去抓,吃力低下頭去看箍住她的男人,卻驚恐的發現,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敖宸竟活生生站在她麵前。

他雙目暴突,俊臉陰冷駭人,掐著那脖子的大掌在漸漸使力,死死盯著葉細細驚恐萬分的臉,“在現代,我對你並不薄,放了你一條生路。現在你既然要追過來,我就讓你死在我手裏!”

“不要,宸!”葉細細這下害怕了,直直盯著他那雙眼睛,乞求現在的這幾分鍾快點過去,“宸……我……是如雪……你,你看清楚!”

現在的這個時辰,也就是淩晨兩點,蠱蟲需要休養,敖宸會有幾分鍾的清醒時間。之前鳳漓夕的護體珠在敖宸體內,能讓他一直處在被迷惑狀態,不會間斷,但鳳漓夕把珠子收去後,竟讓他清醒得這麼快!

他一醒來就是要她的命!因為他聽到了她剛才說的那番話!

漓夕站在一邊,聽到了敖宸的聲音,也感受到了那群小蛇全部縮了回去。

她快步走到敖宸身邊,與他靠的很近,確定敖宸是被控製了沒錯;他並沒有負她,隻是認錯了人,被玉妥洳雪的樣子和聲音迷了心智;

他今天是以保護如雪的心態在對付她,她越是強勢淩人,在他被控製的時候對付葉細細,他就越是無情,更加偏袒玉妥洳雪!

剛才她若是沒有闖進寢殿來,他就被葉細細得逞了;

剛才她若沒有說那番心底話,告訴他,她不在乎肉身,而是想要唯一的他,完整的他,他就不會有短暫的清醒;

一個時辰前墨舞打葉細細,他並沒有出手對付他,而是望著她的眼睛,在努力掙脫束縛,抗拒葉細細給他設置的這個情欲囚牢,討厭室內的濃烈熏香。

他在內心深處是抗拒的,渴望有人救他,但他身不由己,沒法控製自己。

她若要救他,就必須要相信他,站在他那邊。

而差一點,她就將他拱手相讓了。

現在護體珠離體,他是真的掙脫了蠱蟲的擺布嗎?他在葉細細對她一番囂張跋扈後,掐起葉細細就要弄死她!這就是清醒中的宸,認清了葉細細真實麵目的他。

“宸。”

“如雪,我們不要這個肉身,隻要彼此的忠誠!”他回應了她一個時辰前說的那番話,但他僅僅隻清醒了幾秒鍾,在說完這句話後,正要喊人來抬走玉妥洳雪,清朗的目光驟變,似暗夜裏變身的狼人,飛快的罩上了一層幽藍,渾濁而森冷,將手中隻剩一口氣的葉細細放開了。

葉細細氣若遊絲,纖細的脖子差點被掐斷,但是她險險的保住了一條命,有機會來個大反撲!敖宸被控製的時間那麼長,清醒的時候卻那麼短暫,她不信整不死這個裴如雪!

而漓夕,憂心忡忡,知道敖宸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葉細細又有機會開始表演了。

果然——

“宸……”葉細細氣若遊絲躺在地上,聲音細弱蚊蠅,目光楚楚望著他。

他卻不明白她怎麼躺到了地上,是誰傷了她,當他看到站在寢殿裏的第三個人鳳漓夕,他怒了:“是誰放你出來?!該死!來啊,速速給本王拖出去!”

“王爺且慢。”漓夕不疾不徐輕淺出聲,朝這邊走了兩步:“之前臣妾多有得罪洳雪的地方,現在想以功贖罪,請王爺成全。”

敖宸望著那雙溫柔的眼睛,怒氣竟霎時平息下來,薄唇緊抿,等著她的下一句。

漓夕見他有些熟悉她,便淺淺一笑,走到窗邊把窗扇打開了,讓清晨的幹淨空氣撲進來,衝散室內的濃烈香薰,再回頭望著葉細細的方向道:“臣妾這裏有一顆護體珠,研磨成粉,配以溫水服下,可以治好洳雪的相思癆。”

她把袖中的藍色護體珠托在掌中,真心誠意注視著這邊,“王爺不要忌憚,這是我體內的護體神珠,可治百病。”

葉細細脖子疼痛,躺在地上防備的望著她,對敖宸搖了搖頭。

漓夕便又笑道:“漓夕雖然嫁給了王爺,但早心有所屬,與愛郎被迫分開,所以能理解王爺與洳雪目前的心情。”

敖宸聽著,一雙濃黑的劍眉果然翹了起來。

“漓夕現在唯一能補償王爺的,就是幫洳雪治好身上的病。”漓夕走離窗邊,緩緩朝敖宸走來,很滿意他剛才的反應,繼續雲淡風輕說道:“之前漓夕與洳雪發生口角,是因和卿已出家為道,漓夕覺得這一生生無所戀,有了棄世的念頭。恰好那日與洳雪有一些小爭執,臣妾一時想不開,在王爺你麵前有了妒意。現在見王爺與洳雪如此恩愛,臣妾實在愧疚難當,想做一些補償。”

敖宸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冷冷牽動唇角:“你鳳氏一門原本一個都不該留!本王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你的王妃之位必須要還給如雪!”

“這個沒問題。”漓夕抑止住胸口的心酸,瀟灑點頭:“臣妾與王爺本是陌路鴛鴦,沒有緣分過一輩子。如今王爺找到洳雪,我也找到我要的人,是該好聚好散。”

“你要的人?”敖宸對這句話上了心。

葉細細在一旁眼見情況不對,鳳漓夕在采取柔弱術喚醒敖宸,她連忙唉唉叫起來,說自己脖子疼,宸快過來救她。

敖宸這才察覺到把玉妥洳雪晾在了地上,自己的注意力卻全在鳳漓夕身上,神色一斂,飛快把玉妥洳雪抱起放到榻上,讓早被小喜請過來的禦醫進來。

漓夕則退了出去,踩著清晨的霞光,走在回庵堂的走廊下。

凱澤一直守在門外,守到了天明,大致知道一些門裏發生的事;現在則一直走在漓夕身邊,用沉默代表他的愧疚。

“敖宸在手術前,確實不希望傷害你後世的軀體。但現在,他應該比誰都明白,這個後世的軀體不能留。”他嘶啞出聲,亦是滿身的疲累,與濃濃的愧疚,“如雪,一切都是天意。”

漓夕停下腳步,微微仰頭望著天邊的朝霞,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我放低姿態,換回了他對我的一絲信任。這是我們邁出的第一步,以後會更好的。我一定會讓葉細細那女人永遠消失,讓他回到我身邊!”

“一定會的!”凱澤站在她身後,想給她一個擁抱卻沒有勇氣張開雙臂,沒有資格抱她,隻能遠遠望著她的身影,“隻要你站在他那邊,他就一定會回來。”

漓夕苦苦一笑,往前走了。

漓夕被鎖在了庵堂裏,被剝去王妃的一身權力,吃齋茹素,不理世事。

她盤腿坐在燈下,也不是不想理世事,而是敖宸給她的處罰,把她關押在庵堂,不準管王府的事。會武功的墨舞則被調走了,去了雜役房,被用鐵鏈子鎖著雙腳做雜役。

凱澤則三天兩頭在她的門外轉悠,給她講王府發生的事。

他說自己每天都會找敖宸談事情,談到深夜也不走,堅決不讓敖宸與葉細細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後半夜,則睡在他們的屋頂上,時不時揭開瓦片看一眼;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跳下去敲他們的門,沒事也找出事來。

不過奇怪的是,後半夜的時候,葉細細一般不在敖宸房裏,敖宸一個人睡在床上,早上的時候,她又是第一個出現在他房裏的人。

凱澤認為,這過去的三天,葉細細除了在前半夜帶嘯嘯去敖宸房裏,一會說要洗澡,一會說要換衣服,弄得那麼親密,其實都是為了支他走,與敖宸單獨相處;

他轉鍾一兩點才走,然後睡在他們的屋頂上監視,發現葉細細又不在房裏了,似乎有個時段她不敢呆在敖宸身邊。

漓夕在門內聽著,實在難以相信饑渴的葉細細竟那麼矜持,見凱澤呆在房裏,她就不敢坐上敖宸的大腿了?

凱澤破壞了她的好事,這個女人不加倍討回來才怪!

“凱澤,你告訴我,敖宸吻她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凱澤在門外堅定道,“葉細細的脖子受傷了,腦袋不能動。敖宸體恤她辛苦,讓她坐在一邊,丫鬟伺候。要說親密,頂多為她搭件衣裳罷了。那女人受傷不能撒嬌,想耍賴,敖宸一句‘你受傷了’,就把她堵得不敢再發嗲!你想想看,如雪會在凱澤麵前與敖宸玩親親嗎?如雪在人前絕對端莊,很少發嗲,但與敖宸單獨相處的時候,熱情就不得而知了。敖宸就喜歡這樣的如雪。”

漓夕臉上飛上紅霞,出聲製止凱澤的調侃,正色道:“我記得三日前的雞鳴時分,也就是淩晨兩點鍾左右,敖宸曾經清醒過。當時我以為是他掙脫了蠱蟲的控製,但沒過幾秒,他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凱澤,他很有可能在那個時段清醒——雞鳴,開窗通風,散去室內的熏香。我們要趁葉細細受傷,盡快讓他掙脫。”

“我再去試試!看來那蠱蟲怕雞!”凱澤恍然大悟,用手撥了撥門上的那把大鎖,大罵道:“敖宸這臭小子來真格的了!等他清醒,你要好好罰他!罰他三年五載不許碰你,看著你被其他的男人追!”

“你在說我?!”一道銳冷渾厚的嗓音突然從天而降,遠遠的,卻帶著淩厲的穿透力,讓大罵中的凱澤身軀一僵,緩緩轉身,“宸,你怎麼來了?我怎麼敢說你呢,我在說我自己!我其實很喜歡她,但是她出家了……”

漓夕也聽到了敖宸的聲音,大為吃驚,但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清道:“裴公子,可是王爺來了?”

敖宸負手走過來,示意守門的侍衛開鎖,一雙深眸,遠遠看著門內的漓夕。

那是一個穿灰布衫的絕色尼姑,寬大的袍衫下,難掩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迷人的妖味,但是一隻純潔的妖。她是他的正妃,與他目前的關係,按古代的話來說,是和離;

用現代的話來說,是先分居再離婚。

“凱澤,你很有眼光。”他冷冷一笑,把凱澤暗暗諷刺了一番,撩袍走進門來。凱澤聽得懂他的諷刺,不過沒所謂,因為他的眼光確實不錯,看上的是如雪,如雪值得所有好男人去愛,此女世上難求!

漓夕站起身,不解望著敖宸。

此刻的她不再如幾天前那麼倔強,那麼剛烈,而是用一顆最平和的心去麵對他,相信他。

她相信隻要她不退縮,葉細細就一定會功虧一簣!

“他就是你所說的‘想要的人’?”敖宸指了指凱澤,一雙黑眸明顯有醋意閃過。早在那天她說有意中人,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的老婆在外麵偷情,不但不知收斂,還明目張膽的與他攤牌!

“他不是和卿,是裴凱澤!”

凱澤一愣,不解看向漓夕。他們之間的事,怎麼又扯上他了?

漓夕則臉色不變,抿唇不做聲,不把凱澤拉進來。那天她也隻是說說,將心比心,降低他對她的敵意,沒必要多扯出一個人來。

“他長得像和卿,但他不是和卿!”敖宸又陰氣逼人道,一張俊臉布滿怒氣寒霜,仿佛把自己老婆與自己兄弟當場捉奸在床,發了一頓無明火:“做了尼姑,就不要紅杏出牆!你目前還是我的王妃,我不準許你改嫁,你就不許踏出這裏一步!”

漓夕微微偏著頭,輕咬紅唇,有些委屈。她‘紅杏出牆’是為了他,想激起他的一些記憶,讓他清醒!

他們曾經有過一個難忘的新婚夜,有過一些記憶,怎麼能忘的一幹二淨呢!就算是恨她殺他,也該是記得她的!

凱澤在一旁看如雪委屈,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也暗暗心喜敖宸懂得吃醋了。

敖宸現在是在乎漓夕,不許她喜歡別的男人,所以才口不擇言,禁錮住她!看來敖宸有救了,大腦皮層有關於漓夕的記憶,需要刺激一下才會動大情緒!

於是他朝漓夕走過去,突然輕輕摟住她的削肩,對敖宸道:“宸,雖然她出家了,但我依然要她。她的身上有如雪的影子,我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深深迷住了;現在,和卿出了家,你也找到了如雪,就把她還給我吧。”

“不可能!”敖宸勃然大怒,寬袖掃起,一股淩厲之風朝凱澤卷來,迫使他離開漓夕的身體,後退幾步,陰寒道:“她是我的女人!離她遠一點!”

“你已經有了如雪。”愷澤提醒他,“玉妥洳雪現在在你身邊,你若想要漓夕,就把玉妥洳雪送走!”

敖宸霸氣的劍眉動了一下,目光完全渾濁,發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原來你打的就是這個主意,送走如雪?凱澤,滾回現代去,不要在這裏瞎折騰!”

“……”凱澤失望的搖搖頭,對敖宸此刻的表現完全無語,對漓夕伸出手:“漓夕,跟我走,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漓夕配合他,摻著桌角朝那邊走去,但忽然被敖宸一袖子給揮開,不曾走兩步的她霎時被掃回了坐榻上,小桌上的東西全摔了下去,身子毫無準備的磕了上去。敖宸在怒瞪門口的愷澤,發出一聲怒吼:“滾!”

“宸,我們是相愛的……”愷澤試圖說服他,但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雙目赤紅黑眸尖銳,命令門外的侍衛將愷澤拖出去,不許再來庵堂。

漓夕全身骨頭疼的爬了起來,但她很欣慰,欣慰的看到了敖宸的情緒反應。

敖宸陡然抓住她的腳踝將她往下猛力一拖,她的身子便不留一絲縫隙的嵌在了他的身子下,被他死死壓在榻上,掙紮不得。

他把她的手腕勒得很緊,薄唇朝她壓下來,含滿怒氣的吻她,結實的腰腹和健壯的雙腿在她身上不斷刮劃,撕開了她的灰布衫。

他的唇隨著而下,吻到她的脖頸上。

她摟著他的寬背,任他把怒氣發泄在她身上,緩緩摟緊他,輕輕的喊了一聲‘宸’……

她的衣裳全被扯了扔到地上……

“宸!”門卻在這時陡然被人一腳踹開,外麵的光亮如探照燈射進來,讓室內的所有一切無處躲閃,敞亮無比,伴隨而來的是玉妥洳雪的一聲尖叫,“宸,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敖宸忙把桌子上的她摟了,第一個動作是快速為赤身裸體的她遮羞,將嬌弱的她摟在懷裏,密密掩著,抬眸看向破門而入正在哭泣的玉妥洳雪。

當看清那張臉,他依然火熱的健壯身軀陡然一僵,低下頭再看漓夕的臉,看了一眼,一把放開。

漓夕知道他的意亂情亂消散了,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正處在震驚和愧疚當中,所以她重新鑽回他懷裏,用葉細細聽得到的聲音道:“宸,幫我找件衣裳吧,我的衣裳全被你撕爛了。”

葉細細這下聽得火冒三丈,看一眼滿地的破衣裳,掩嘴大聲哭起來:“宸,你竟然……竟然背叛了我,我恨你!”讓小喜摻著,忍住脖子上的痛,轉身跑了。

敖宸放開漓夕,劍眉緊皺正要去追,漓夕出聲道:“這種事不管有沒有發生,在外人看來,都發生了。宸,她現在的心痛遠遠不及四年前我的痛。我在古代現代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而她,隻是一個小三,做了兩輩子的小三!小三沒有資格哭哭啼啼!”

敖宸身影一頓,收住腳步,走了回來,火熱的眸子冷卻成冰,幽暗鷙冷:“你到底是誰?”

漓夕坐在桌子上,用雙臂裹緊自己,目光絲毫不躲閃,望著這個男人的方向,冷冷笑道:“嗬,我是你的妻子,你忘了你是怎樣娶我過門的麼?現代的時候,你曾用這種方式深深傷害了如雪,逼她遠走他鄉。現在,我們來打個賭,如果你不去追,不去解釋,看如雪會不會選擇相信你。你在這一世是為如雪而生,一直為她不碰別的女人,不再犯現代的錯誤;但,如果她在這一世不相信你,你解釋再多也沒有用。這種事隻有女人能解釋,我可以親口告訴她,我們根本沒有成事,你是清白的。不過前提是,你現在不去追她。”

敖宸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黑眸中有暴怒在跳躍:“原來是你對我使了妖術!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漓夕被掐在他掌裏,無奈笑道:“王爺,我們是夫妻,發生這種事很正常。我們曾經有過洞房花燭夜,有過魚水之歡,不需對今日之事反應過度。隻是王爺你想想,為什麼以你的脾性,會迎娶了我,卻沒有娶玉妥洳雪?當日你是先遇上玉妥洳雪的,但過去這麼久,你卻沒有讓她與我同坐正妃之位?你是那麼的愛如雪,定不會讓她受委屈,但至今她都沒有一個名分,為什麼?”

敖宸的大手緩緩鬆開了,腦子開始疼痛,眸光呈現一片迷茫與渙散。他在努力回想,但身體不受自己控製。

漓夕起身從後麵緊緊抱住他,麵頰貼在他的寬背上,柔聲道:“宸,不要急著回想,那些都不重要。我會一直相信你,等著你帶我們母子回現代,完成我們未完成的心願。我們在A市的小鄉村有過一段最輕鬆的回憶,嘯嘯在那裏上幼兒園,你在山上找到了我,幫我洗衣服做早餐,那裏有綠油油的田埂,碧綠的果園,是一個幹淨的地方……我們一家三口去吃美食,玩碰碰車……”

敖宸的身體在漸漸放鬆,大掌覆在她微涼的小手上,轉過身抱她入懷,不再暴怒,不再激動,很安靜。

漓夕將小手覆上他的眼睛,直起身將自己的紅唇送上他的薄唇,不再說話,用自己的熱情牽引他。她知道他不能看她的樣子,不能聽她不同於現代的聲音,但能用身體去感受他們的靈肉相撞。

他剛才就是那樣認出她的,他感受到了她的氣息……而果然,他摟著她的粗壯猿臂將她猛力一摟,化被動為主動,扶緊她的後腦勺吻她的唇……

葉細細跑了一段路,見敖宸沒有追出來,好生失望,一把推開摻著她的小喜,回過頭張望:“怎麼回事?你回去看看!”該死的,她都生氣了,他為什麼不追出來!

小喜提著裙擺,不得不又往回跑,大老遠的就看到守門的侍衛撤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庵堂門大關,任何人都不準進。

“王爺呢?”

守在園子門口的護軍斜她一眼:“王爺與王妃娘娘在房裏,一時半刻不會出來,什麼事?”

“在房裏的意思是……”小喜將兩隻食指比了比,做出愛愛的手勢,心裏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剛才王爺不是要追出來了麼?怎麼又被鳳漓夕那女人留在了房裏!

護軍不耐煩瞪了她一眼:“孤男寡女呆在房裏還能做什麼事!不準這麼無禮打聽王爺的事!”

“哦,是!”

葉細細一個人站在湖邊,哭也沒法哭了,呆呆望著湖裏遊來遊去的魚,等著小喜回來。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裴如雪也能勾引到敖宸,看來她必須得寸步不離守著敖宸,並要趕在敖宸掙脫蠱蟲牽製前,再給他施一次蠱!

“小姐,王爺過來不了了,他留在了房裏,與鳳漓夕在……在……”小喜上氣不接下氣從遠處跑來。

“快說!”

“在繼續做剛才的事,他根本不管主子你的死活。”

“宸,你怎麼能這樣!我怎麼辦!”他竟然在她委屈跑出來後,還抱著光溜溜的鳳漓夕做床上的事,完全置她於不顧!

他們剛才就在那張桌子上做,要不是她一腳踹開了門,敖宸就真的要了鳳漓夕!

那她怎麼辦?現在的她才是如雪!在現代被萬個男人踐踏,重生後好不容易換了一具幹淨的身體,並得到了裴如雪的容貌與聲音,滿心期待的與敖宸重新開始,讓他好好的愛她,滋潤她,讓她拾回做女人的感覺!

她不要再過那種一睜開眼睛就被男人上的生活,被那群肮髒、猥褻的男人撕破,常常走不了路,穿不了褲子……她怕了那種生活,她需要敖宸好好的疼愛她,在床上疼,床下疼,把她當寶貝!

她急急轉身,又往庵堂的方向跑,大聲的喊‘宸’,希望他聽到她心痛的聲音。

如雪在生氣了,他聽不到嗎?

但帶刀侍衛一把大刀攔住了她:“再往前走,就地斬首!”

門外,葉細細沒有離去,死死盯著那扇門,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這幾天由於脖子受了傷,她沒有辦法讓敖宸碰她,隻能等,卻便宜了裴如雪,讓這個女人捷足先登!這口惡氣她今晚就補回來,一定讓宸折騰她三天三夜,讓他們一直躺在床上過甜蜜的生活,氣死裴如雪!

“宸,我在外麵等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她高聲呼喊,不死心地想引起門內敖宸的注意。

“閉嘴!”守門護軍手中的大刀毫不留情架上了她的脖子。

葉細細陰魂不散的聲音出現了。

那聲音明明是她的聲音,卻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她是那麼的幸福,還怕什麼呢?葉細細搶不走他的!

“宸!宸!”

門外葉細細氣得渾身在發抖,十指緊抓,把手中的手絹撕拉一聲撕破了,狠狠摔到地上,轉身就走。

她回到了寢殿,拿起剪子,見東西就剪,拿起東西就摔,最後把大床上的床單帳子全扯了:“全部給我換!換上大紅色,結婚用的紅!”

黃昏時分,血紅的夕陽斜斜照射進來,把寢殿裏的那幾盆紅花照得鮮豔欲滴,似鮮豔的血在瓣葉上流淌。

葉細細就坐在那幾盆紅花前,穿了一襲雪白的衣裳,黑亮的發絲如一塊緞子披散肩後,削肩半露;她在用指尖抹唇脂,細細點在她的唇上,瞧著鏡子中的自己。

這張臉是裴如雪的,但沒關係,她正是要用這張臉與敖宸過完這一世。

敖宸他這一世是投胎轉世,並不是魂穿,他如果死了,靈魂會投到下一世,不會回到現代。所以她早做好了在古代過一輩子的準備,與古代的他白頭偕老,再投胎轉世到下一世。

至於裴如雪,早在不要玉妥洳雪這個軀體時,就把敖宸拱手送給她了,她葉細細現在就是玉妥洳雪,死後投胎,依然能和敖宸在一起!

想到此,她心中的那口濁氣漸漸消散了,換上信心滿滿。裴如雪你得到他一次沒有關係,接下來,就是她與敖宸的洞房花燭,正妃慶典。

“小喜,去把王爺請來,說我不舒服。”

“是。”小喜領命去了,走到半路,就看到王爺與裴愷澤站在荷塘邊說話,與鳳漓夕激情過後的模樣,顯得一身清爽,精神抖擻。

敖宸被請到寢殿來,愷澤也跟著過來了,打量一眼這滿室的紅,怪笑了一聲:“好紅的顏色,敢情這府上嫁姑娘呢!”

葉細細陰森森瞪他一眼,走到敖宸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對愷澤假笑道:“愷澤,從現代到古代,你還是改不了這耍嘴皮子的習慣!今天是我跟宸的大喜之日,你說兩句好話,我這妹妹會對你感激不盡!”

“是嗎?你曾經的確是我妹妹。”愷澤眸中有冷笑,歪開頭走到一邊,再打量這殿裏的一切,仔細看一眼那一排紅花,再仰頭望殿頂掛上的那些奇形異狀的鈴鐺,伸手撥了撥,道:“這東西看著挺邪的,不像我們平日用的鈴鐺。你猜我把它們全部弄響,會引來東西?毒蛇?蜈蚣?”

葉細細不驚也不急,當著敖宸的麵,揮起小拳頭把愷澤捶了一下:“愷澤,你去部落接我的時候也知道我們那流行用這種東西。這是我族長爹爹留給我的嫁妝,是平安鈴,能保女兒一生平安。”

愷澤垂首看一眼被玉妥洳雪捶過的地方,把衣衫捋了捋,不冷不熱道:“如雪,你變得愛打人了啊。這愛的小捶捶隻能打在敖宸身上,可不能打在其他男人身上,不然宸會吃醋。”

“如雪知道了,愷澤哥哥!”葉細細嬌俏道,挽著愷澤的胳膊將他往外請,示意丫鬟們伺候他,“愷澤,今天是我跟敖宸的新婚夜,我們想準備一下,你先在外麵歇歇……”

“成,我不做電燈泡!”愷澤識趣的主動往外麵走,抽出被葉細細挽住的胳膊,望了望門內的敖宸:“等你們要拜堂的時候,我再過來湊熱鬧,二人世界留給你們!”

瀟灑的揮揮手,昂首闊步走了。

葉細細見他真走了,吩咐小喜帶著丫鬟在門口守著,轉身走進室內,把門和窗一一關上。

一身銀白精美袍服的敖宸則深情望著她,薄唇邊勾著一抹笑,寵溺道:“如雪,這是做什麼?你要嫁給誰?”

“嫁給一個值得我愛的男人。”葉細細挑眉嬌嗔,拖著長長的裙擺走過來,素手拿壺,斟了兩杯酒,鳳眼含春道:“誰願意與我喝交杯酒,誰就是我的夫婿。”

自己已端起了一杯,精致小玉杯在她手中打轉,嬌軀慵懶斜倚身姿婀娜,垂首看著杯中酒。

敖宸莞爾一笑,走過來把她抱在懷中,刮了刮她的鼻子:“如雪,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敖宸的新娘子,唯一的女人。”

“可你……”葉細細輕輕的一把推開他,把頭扭過去:“幾個時辰前你做了什麼,還記得嗎?”

敖宸目露不解,又把她摟緊,邪邪笑道:“你們女人就愛口不對心,剛才你明明那麼愛,卻裝作不知道!我要罰你!”臂膀一把抱起她,就往床榻間走去。

葉細細連忙勾住他的脖頸,盯著他的那雙眼睛,臉上紅霞亂飛:“我剛才哪有!宸,我願意成為你的女人,讓我們有一個最美好的新婚夜。現在我們先喝交杯酒……”

“喝什麼交杯酒!”敖宸把她放於榻上,大掌已在扯她的紗衣,有些迫不及待了,“我現在隻想吃你!要你一輩子,讓你下不了床!”

葉細細羞死了,但她抓住敖宸的手,堅持要先喝交杯酒,並且玉體橫陳臥於榻上,讓敖宸喂她。

敖宸爬起身,端來那兩杯酒,故意問她:“是用我的嘴巴喂?還是用杯子喂?”

葉細細羞答答的眨眨眼睛,翹著紅唇,讓他自己做選擇。他便用嘴巴喂,喝了一口瓊漿,捏著她的下巴,緩緩渡到她的紅唇裏。

葉細細美美的咽下去,用手背羞澀的掩了掩,眼睫低垂道,那杯你也喝了。

敖宸毫不猶豫一飲而盡,對她仰了仰空空的杯底,壞壞一笑扔到床下,朝她壓過來:“雪,你的這副身子好誘人,讓我永遠不知道疲累,精力充沛。現在我會輕一點的,剛才讓你太累了。”

葉細細心裏雖然有疙瘩,但見敖宸是被蠱蟲控製,錯把鳳漓夕當做她,現在又這樣熱情,正是她魂牽夢縈的樣子,她便半推半就躺了下去,“宸,你先在府裏宣布我正妃的身份,我再上花轎拜堂。我要讓你帶著我在全城巡回一圈,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你迎娶了我。”

婚事大肆操辦起來,宏大的場麵遠遠蓋過當初宗正勒宸迎娶鳳漓夕的時候。

玉妥洳雪麵色紅潤,染滿剛剛被滋潤過的粉紅光澤,翹著蘭花指撫了撫婢子剛給她梳好的新娘雲鬢。

“在上花轎之前,我們去一趟庵堂!”她踩著高高的花盆鞋,讓小喜摻著她,丫鬟們給她拖著過長的鳳凰裙擺,趾高氣揚往關押鳳漓夕的庵堂走去。

庵堂很安靜,鳳漓夕坐在草席上寫字,濃密的睫毛在她臉蛋上投下一道陰影,一眨不眨,對她的到來根本置若罔聞。

“敖宸要迎娶我了!”她揮退丫鬟們,隻讓小喜跟著她進來,走到鳳漓夕麵前,一巴掌揮過去:“你這個醜尼姑,我看你以後拿什麼跟我爭!剛才敖宸跟我上床了,誇我的頭發漂亮,皮膚嫩,身材好,說我的腰細的讓他受不了……你知道我們做了幾回麼?他現在累得呼呼大睡,準備做新郎官!”

漓夕挨了一巴掌,捂著紅腫的左臉詫異抬起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說什麼?剛才他明明認得我!”

“我、說,我們上、床、了,馬、上、結、婚,你就等著做妓吧!”葉細細惡狠狠一笑,盯著漓夕的臉,眼睛裏不斷閃過不懷好意,“我知道你打算用柔情攻勢引導他清醒,用媚藥勾引他,但是我告訴你,他這輩子都不會醒了!我在他身上又施了一次蠱,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掙脫不開!小喜,將這醜尼姑拖出去,我要讓王爺親手休她,摘去她的尼姑帽,讓眾人看看她的光頭!讓世人知道這個光頭女人是怎樣不要臉的勾引王爺!”

漓夕臉色變得慘白,連忙往外麵跑,但依舊是被小喜和幾個丫鬟拖住了,幾個婢子暗暗報仇,把她死死拖在地上,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喜樂聲聲的大殿上,一把摔在大殿中央。

大殿上大紅喜字高掛,喜燭跳躍,拜堂的蒲團已經準備好了。

葉細細踩著花盆鞋來到大殿裏,眸中噙著一抹陰笑,尋找敖宸的身影。敖宸,如果你真的沒有受她迷惑,心都在我身上,那現在就當場把她休離,摘去她的尼姑帽,對眾人說,這個尼姑不安分,試圖勾引他,他看到那寸發不生的光頭就覺得惡心!

漓夕搖搖晃晃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摸了摸,眼角掛著淚珠,同樣在尋找敖宸的身影,“宸,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你不能這樣對我!”

但敖宸一直沒有出現,葉細細派丫鬟去寢殿請,丫鬟回複王爺正在穿衣梳洗,馬上就來。

片刻,新郎官一身大紅喜服穩步走來,黑發盤起了,俊臉俊美迷人,高貴霸氣。他一雙銳眸淡淡掃一眼眾人,直接走到玉妥洳雪麵前,輕柔道:“怎麼不多睡一會?”

葉細細撒嬌的把他一推,指指一旁的鳳漓夕:“宸,你已經有正妃了,而且她那日當著我們的麵說過,她早已有意中人,想與這個男子私奔。”

“你是說愷澤?”敖宸麵色一沉,黑眸中霎時有了怒氣,盯視漓夕一眼,再在人群裏尋找愷澤的身影:“該死!這混蛋竟打他嫂子的主意!來啊,給本王把這混蛋找回來,莫讓他逃出了京都!”

小喜見王爺果真動怒了,與玉妥洳雪對視一眼,得到主子指示,忽然嘴一癟,捂著她那隻被墨舞扭斷的手腕撲到漓夕麵前,又是拉又是扯又是哭:“王爺,您要替奴婢做主!那天鳳漓夕大闖王爺寢殿,小喜去攔,她就扭斷了小喜的手腕!還有鳳漓夕雖然出家了,但小喜看到她經常與府裏的一個男子幽會……”

漓夕皺眉的扯開她,但小喜死死攥住她,伸手去扯她頭上的帽子,“王爺,鳳漓夕她是個妖……以出家為幌子,在庵堂與男子偷情……你們想想一個女人沒有頭發,還與男子肉搏相見,實在是放蕩!”

葉細細在一旁得意的翹起唇角,對小喜的表演非常滿意。鳳漓夕,看你還勾不勾引敖宸,我今天就讓你的光頭暴露在世人麵前,讓你當婦!

然而當小喜搶著去扯漓夕的帽子,扯了扯,終於把那戴得緊緊的尼姑帽給扯下了,卻發現一肩黑亮絲滑的長發披瀉而下,青絲撲過鳳漓夕白皙的臉蛋,美得驚人!

葉細細在一旁看得大吃一驚,不明白鳳漓夕為什麼這麼快就長出了頭發!原來這女人每次與敖宸愛愛的時候,並不是光著頭,而是有頭發!

對,這個死女人是魚妖之身,在護體珠沒離體之前,頭發一定能快速生長,不出幾天就還原!她太大意了,應該在鳳漓夕護體珠離體後,再給她剃一次發,才能萬無一失的在世人麵前羞辱她!

不過沒關係,羞辱不成,還有後招!丐幫的那群饑渴乞丐正等著她呢,她也要讓這個女人嚐嚐被乞丐強奸的滋味,等著吧,接下來隻要敖宸把這個女人休離,趕她出府,那群乞丐就會將裴如雪擄了去,讓她天天接客!

哈哈,那畫麵想想都美。

漓夕被小喜攥得退了兩步,帽子被扯下來後,一把甩開這個賤婢,怒斥道:“給本王妃把這賤婢拖下去喂狗!”

“我呸,你算什麼王妃!我們主子才是正王妃!”小喜一點不忌憚,看一眼自家主子,下巴抬得高高的:“在主子與王爺拜堂前,王爺會把你休離,驅逐出府!你這人盡可夫的女人給王爺丟盡了臉麵,我們這些奴仆也跟著臉上沒光!”

“誰說王爺能休我?!”漓夕杏眸一眯,朝這小喜走過來,目光卻望著給小喜撐腰的葉細細,冷笑道:“細細,你養的這條狗可真會吠,與現代敖家的那個老女傭有的一拚,甚至更勝一籌!想做正妃麼?先喊我一聲姐姐!我現在告訴你,王爺娶我那日,曾在他的百萬大軍麵前與我立下生死契約。若負我,休離我,他必須得死!你想要他死嗎?若想要他死,你就盡管嫁!”

葉細細與小喜的臉色同時一變,“我不信!”敖宸卻沒有表情變化,墨眸沉靜,一直盯著漓夕。

漓夕把紙上契約從袖子裏拿出來,讓丫鬟遞到葉細細麵前,讓她親眼過目。葉細細看了一排字就把契約搶過去了,死命攥成一團,雙拳在發抖。

敖宸竟然與裴如雪立了生死契約,一旦他變心,他就必須得死!

她撕了紙上契約沒有用,他已經在他的百萬大軍麵前,向全天下做出了一代君王的承諾,這個承諾就是他的命!他休離不了鳳漓夕,把鳳漓夕保護得好好的!

“宸休離不了你是麼?”她把手中攥著的紙團狠狠踩在腳下,走過來,冷毒盯著鳳漓夕的眼睛:“那我們就平起平坐,一同做他的正妃!我這個妹妹進門後,會好好‘服侍’你這個姐姐的,等著!”

漓夕唇角勾起,回以她一個冷笑:“我等著看你有沒有這個命做他的妻子!葉細細,你囂張太久了,這一世你既然要追過來,那就把前世的罪孽全部補回來!”

葉細細瞪她一眼,不再放話,轉身走回敖宸身邊了,小鳥依人倚在他懷裏,“宸,吉時到了,我們拜堂吧。”

敖宸輕輕牽動唇角,唇邊一直有一抹細微的笑,揮散不去,是個幸福的新郎官,他拍拍葉細細的小手,讓她不要心急,示意冊封典禮開始。

葉細細聽說是封妃儀式,心裏樂開了花,緊緊摟住敖宸的虎腰不肯放開,想當著眾人的麵直接給他來個纏綿之吻。看來宸真記得床上的甜言蜜語,先封妃,再上花轎拜堂!

但王府的管事嬤嬤將她拉開了,恭請道:“請玉王妃更衣,一刻後,坐馬車巡城,接王妃詔。”

“宸,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巡城、入宮?”她心花怒放看著俊逸的宸,被那一聲‘玉王妃’喊得全身酥麻。等著,今日之後,玉王妃不整死鳳王妃,她就不是葉細細!

敖宸笑著點點頭。

漓夕望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身影,心裏是有些吃味的,但更多的是欣慰。

她走回玉妥洳雪與敖宸的新房,指尖在桌沿上輕輕劃過,繞著整個內室走了一圈,最後停在那一排紅花前。

室內已經讓她吩咐侍衛灑了厚厚的一圈石灰,每個角落都灑;梁下的鈴鐺全部被塞了棉花,無法響動;熏香全部被撤走,換上新香料。

這一切都是為了預防葉細細的那些毒物。

“墨舞,把他帶進來。”她坐在窗邊。

不大一會,墨舞領了個男子進來,身高跟敖宸差不多,連臉也長的一樣,穿著一身銀白的精美袍服。

“把麵具摘下來吧,這是銀子,有多遠走多遠。”她推過去一包白銀,並從袖子裏取出一包藥粉,“這是神珠研磨成的粉,可以治你身上的傳染病,不要將病源傳給其他無辜百姓。”

墨舞聽命,取出一小瓷瓶,滴兩滴在清水裏,示意男子將臉浸進去。片刻,男子仰起濕漉漉的臉,臉上的人皮麵具就泡開了。

輕輕一撕,完整脫落,露出一張蒼老長膿瘡的醜臉。

男子是一個口技先生,五十出頭,臉上常年生膿瘡,身染傳染病,這次他來王府,不僅與玉妥洳雪恩愛纏綿了數回,並用他臭烘烘的嘴吻到了那張嬌嫩的小嘴,給她渡酒,享盡豔福。

他擅長口技變聲,王爺將那些說辭全部教予他,讓他模仿王爺的聲音與表情,並給他泡了藥澡,去除身上臭味,服了壯陽物,戴上人皮麵具。

當時丫鬟來請,與裴公子站在蓮塘邊交談的人確實是王爺,但當那個丫鬟轉身,他就代替王爺來到了寢殿。

寢殿的女子是個處子,超乎想象的強,要了又要,那時他正為破了一個絕色女子的處子身而沾沾自喜,但當兩人進入正戲,才發現這個處子身經百戰。

他差點被整得露出了馬腳,臉上的膿瘡被她擠出來,骨頭散架,隻有裝睡。

後來聽說王府大辦喜宴,丫鬟來請王爺去前殿拜堂,他的任務才算完成。接下來去前殿的人是真正的王爺,他被帶到了秘密的地方。

現在撕下麵皮,換下銀白袍服,他抱著一大包銀子被帶出王府,後半生衣食無憂,撿了個大便宜。

漓夕送走口技老男人,一把火燒了男子留下的衣物,走回她的庵堂,坐在瓊花樹下,等著敖宸回來。

此時正值黎明,天邊在一點點泛白,雲朵舒展,一朵朵飄開,但霧氣還不曾散開。

早起的百姓再次把四條大街擠了個水泄不通,引頸張望遠處轆轤而來的王府馬車,而在層層人群後麵,時不時有騎兵策馬跑過,似在護著王爺,又似在追捕黑手黨。

但更怪的是,當王府馬車行至北街,震天動地的喜樂聲突然停了,濃濃的霧氣裏,隱隱飄動著一股殺氣。

玉妥洳雪端坐馬車中,由於紗簾子和霧氣的雙重遮掩,她看不到旁邊百姓的臉,但感覺得到丐幫和黑手黨跟在她後麵。她原本是喜悅的,想做一個幸福的新嫁娘,與宸巡完城共度良宵,再來一個現代的蜜月旅行。

但現在,她感到有些不對勁,總覺旁邊的宸太冷了,唇角冷冷的,目不斜視。

“宸,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她給他披上一件衣裳,想倚在他懷裏。

但他把身子微微側開了,撩開紗簾子,看著外麵的濃霧道:“這樣的濃霧天氣,你猜會不會有人刺殺本王?”

“不會,他們不敢的!”她堅信不疑道,又往他懷裏靠,執意要抱著他:“宸,你說我們來一個現代的蜜月旅行好不好?去鄰國旅遊……”

“黑手黨剛才已經全部被我的軍隊殲滅了,現在輪到丐幫!”他突然冷聲道,伸出一隻手,不緊不慢推開她,但一雙渾濁的眸子已經變成了利刃,淩厲削著她:“混跡在京都多年的黑手黨,以及哈赤部落的黑手黨,五毒使者,已經被殺的一個不留!”

她身子一僵,臉色全變。

“我萬萬沒想到,我追殺了多年的黑手黨,首領就是你玉妥洳雪!”他黑眸裏的光,冷冷射出來,越來越明亮,不含一絲濁氣,“你占據了如雪的身體,學會了草裙舞,當我領兵來到北疆,你在我麵前跳起了草裙舞。”

他朝這邊傾過身,一把捏住葉細細的下巴:“早在第一次進府,你就想在我身上施蠱,但我沒有給你機會。於是在我中毒後,你利用愷澤的信任,不費吹灰之力將蠱蟲喂入我的體內!葉細細,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

他大掌收緊,嗓音一冷,直直掐住了葉細細受傷的脖子,一雙黑眸陡然暴怒陰鷙,似要喝了葉細細的血。

葉細細嚇得血色全退,雙手抓在旁邊,驚恐的搖頭:“宸,你看清楚,我是如雪,是如雪……”

啪!敖宸狠狠一巴掌扇過去,一把拽起她的頭發:“別他媽的再說這句話!葉細細,我現在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折磨你才算解氣,才能讓你這賤人永遠消失!你的黑手黨自從我接漓夕回府,就秘密包圍在我王府四周!漓夕被暴曬燒傷,又是你這個賤女人幹的!”

“宸……”

“別他媽喊我宸!”敖宸暴怒提起她,直接甩到地板上,撞到車廂上,一腳踩住:“在現代,你打過如雪多少次?嘯嘯隻是個孩子,你將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宸,嘯嘯不是我害的,我也沒有打裴如雪,是她先打我……”

“閉嘴!”敖宸一腳踹過去,狠狠一腳將葉細細踹翻,雙目暴突:“我知道你善使毒,占據住如雪的身子,以為我不敢動你!但現在,你曾經是怎樣動如雪和嘯嘯,我在古代就讓你怎樣受罪!讓丐幫擄她?”

他站起身,又一腳重重踹過來,墨眸眯起:“我他媽的就讓他們先擄你!好好享受他們的招待,接下來還有更美好的‘蜜月之旅’!”

他用腳踩住葉細細的頭發,盯著她那張淚眼朦朧的眼睛,“現代的你不可饒恕,追過來的你,依然要玷汙如雪的麵容和身體,那我就隻有讓你死,並且永世不得投胎做人!”

這一次,他一腳朝那張熟悉的麵孔踹過來,葉細細開始嘶聲尖叫,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宸,你要做什麼?”

“讓你變成漓夕的樣子被那群乞丐擄去,他們會好好愛你的!”

“不要!”她會死的。

馬車繼續在大街上行駛,不過速度快了起來,駿馬跑的很快,沒有人知道馬車裏的人在做什麼;人群後麵,來無影去無蹤的黑手黨騎著馬,一個個腦袋落地,血濺四方,用血來慶祝這次這場大婚。

王府四周,濃濃的霧氣裏早已是血流成河,埋伏在四周的黑手黨全部倒在血泊中,王府裏則開始有了風吹草動。

敖宸的馬車繼續在北街奔跑,藏在四周的丐幫則寸步不離的追,濃濃的霧氣,是最天然的屏障。這群乞丐不知道,在濃霧的掩飾下,車內的葉細細早被敖宸一腳踹了出去,滾到路旁,讓王府的人拖到另一輛車上回王府。

而王府庵堂的那棵瓊花樹下,漓夕望了望漸漸衝破濃霧的萬丈晨光,轉身走回庵堂內。她脫下了那身灰布衫、尼姑帽,換上一身金線繡織的精美喜服,坐在銅鏡前讓墨舞給她化妝。

墨舞一直在她臉上敷敷貼貼,輕掃娥眉,絳唇輕點,仔細挽發,最後把銅鏡放到小姐麵前,歎道,小姐你以前的樣子真美,可惜讓這髒女人玷汙了。隻見銅鏡裏,是一張玉妥洳雪的臉,清麗絕美。

漓夕用指尖撫了撫,知道那是麵具。

墨舞蹲下去給她穿花盆鞋,再摻著她回到王爺的寢殿內,坐在窗邊,自己則重新回到庵堂。

而在漓夕離開庵堂後,王府的南監軍便扛著個布袋,一躍而進,將布袋裏昏迷的葉細細重重甩出來,喂了她一顆失聲藥丸,一掌拍下,與趕回來的墨舞打了個照麵,點點頭離去。

墨舞關上門,掄起袖子對準葉細細那張臉就兩耳刮子摑過去,幾腳踹來。她知道玉妥洳雪會使毒,能使喚小蛇;但是王府裏到處都灑了石灰,噴了藥水,玉妥洳雪的小蛇難逃升天;

當然玉妥洳雪的身體她不能過多的接觸,以免中毒,給她易成小姐的容貌就可以了,然後等著丐幫的那群人來抓‘小姐’。

此刻的王府是不安寧的,早在府外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就有敵人秘密潛了進來。所以她和小姐要萬無一失的把玉妥洳雪掉包,讓丐幫那群人自己人欺辱自己人。

果不其然,門外有動靜了。

她連忙給‘小姐’蓋好被子,坐在床邊哭哭啼啼道:“小姐,王爺真的太無情了,竟然讓玉妥洳雪和那小喜當堂羞辱你,小姐你好生歇著,墨舞去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