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穆齊心裏暗罵,二十萬死士,對付這支久經戰亂的疲倦軍隊,居然會被打得毫無還手能力,簡直就是他穆齊的恥辱。
雖然穆齊聽到這個消息後沒有什麼表情,但明顯他微微上揚的嘴角有些僵硬,他放在金座扶手上的手,關節泛白,顯然心裏在強烈地壓抑著。
還有三十萬死士呢!他們將所有的軍隊集合在一起,也隻能守住這一個地方。穆齊安慰自己,這隻是暫時的。他會讓他們知道,隻有他才是這個世界的王者。
“齊王兄,你知道這叫什麼嗎?”穆羽風浴血奮戰,黑衣侍衛越來越少,穆羽風他們的興致卻越來越高,空閑之餘,竟抬頭揚眉一笑,說道:“這叫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如此連上天都不幫你了!”
穆齊他無法想像得到,他神機妙算,偏偏有一樣那是算不到的。但他不甘心,憑什麼啊!憑什麼啊?
“放屁!”穆齊啐罵一聲,手忽在按住金座扶手中,隻聽見“嗖嗖”地兩聲,大殿中央突然光線一暗,竟陡地低陷了下去,穆齊輕笑,“上天是個什麼東西?我布置了二十多年,就算沒有那些死士,你們全都死在這裏了,還有誰會主天下大局?”
光線越來越暗,穆羽風隻感覺到自己像是深入到地下一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霍洵昃眉頭微蹙,手緊緊攬著穆羽風的腰,在耳邊低聲說道:“這裏設的困陣,裏麵空氣很稀薄,我們必須在一柱香的時間破陣而出,否則,就隻能被困死在裏麵。”
穆羽風反手握住腰間霍洵昃的手,對於這些陣法,穆羽風知之甚少,曾經還在皇宮裏的時候,在一些江湖雜記上看到過一些陣法的描述,像這種困陣,根本就是死陣,很難破陣而出。
然而,就在這時,本來就稀薄的空氣裏,突然隱隱有些香氣,穆羽風眉頭一皺,立刻伸手捂住霍洵昃的口鼻,穆齊居然怕他們在一柱香時間裏破陣而出,竟然用毒。
然,穆羽風來時,準備工作也算做得充分,各式各樣的解藥都帶的有,對於毒,她也研究得頗多,因此一聞便知是什麼毒。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褐色解藥,自己與霍洵昃一人一顆。
“居然想用毒來對付我,哼!”穆羽風冷哼一聲。
“嗯。”霍洵昃輕輕點頭,說道:“時間不多,先破陣!”
這裏是一個極狹隘的空間,四麵都是極濕滑的石壁,光禿禿的,一點找不到頭緒。霍洵昃將穆羽風護在身後,低聲說道:“跟在我身後,別亂動。這裏麵還有其它機關暗器。”
雖然穆羽風從來都不知道霍洵昃是否會破陣,也從來沒見過他研究,但此時心卻無比地踏實。她緊緊地握著霍洵昃的手,他的手是溫熱的,暖著她的心,就算真的出不去,就算會死在這裏,有他在身邊,足矣!
其實,很多時候,她並不是一個心懷天下的人,她很多時候都想,與身邊這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是時世卻一直逼著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而現在,要對付的人卻是與她一個家族的,穆氏兄長。
霍洵昃輕拍了下穆羽風的手,安慰:“別擔心,我們一定能破陣出去的。”
“嗯。”縱然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沒有一絲光線,穆羽風也明知霍洵昃看不見,卻還是重重地點頭,像是在心底升騰起一個信念一般,擲地有聲地說道:“一定能出去。”
與此同時,霍國的邊境俞刺格魯,正集結著霍國三十萬大軍攔住了欲穿行而過的穆齊的死士軍,由霍洵將軍李瑞坐陣中軍,他的身側則坐著一個孩子,隻見孩子一雙烏黑的瞳仁瞥向軍案的地圖上,麵色帶著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凝重。
三十萬大軍駐紮在這裏,此時竟是鴉雀無聲,四周寂靜得落針可聞,整個軍營都散發著戰前的平靜,與緊張。
“他們還有二十裏就到俞刺城外!”孩子朝著帳外望了一眼天色,此時正值日中時分,他們都已經布置好,就等著穆齊的死士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