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遼東地區各種災害發生之頻繁,已然達到踵趾相的地步,明朝、朝鮮、朝三方文獻對都有多相關記載。說明朝方麵,《明史》《明實錄》記載,萬曆十四年(元1586年)夏,遼東大水;月,遼東水災;十二月,“遼東撫按會:遼鎮今歲雨水風蟲相繼為災”;萬曆三十年(元1608年),“邊地災傷,無處不苦”;萬曆三十年(元1609年),遼東又逢大水災;萬曆四十一年(元1613年),遼東大水;萬曆四十三年(元1615年),遼左旱災,“處處災旱,司農告乏”……。看朝鮮方麵,萬曆二十三年(元1595年),《州紀圖記》記載,“往在戊子年間,你國(遼東女各部)地方饑饉,餓莩相望,你歸順望哺於滿浦,日以千計”;萬曆二十年(元1601年),《李朝實錄》記載,“方失稔,虜地尤甚。老酋遣人來言於滿浦曰:‘我境年凶如,明春難以生,聞朝鮮多有蓄積雲,幸相賑救’雲雲”……。著說朝方麵,《滿文老檔》記載,萬曆十年(元1591年),“大澇,山為之崩,人亦漂去”;《太祖實錄》亦記載,“哈達國饑,人皆無食,大明開原城祈糧,不與,各以妻子奴仆牲畜易而食之”……。以上相關文獻記載還不過是部分摘錄,便如讀起這些文字依然能讓人感到字字見血,句句戳心。
我們全可以到麵對滾滾天災,整個女民族都在水深火熱中痛苦掙紮、苦苦煎熬著。當時多女部族都遭到災重創,繼而又加劇了女地區的局勢混亂和動蕩。以遭災的女哈達部為,萬曆二十年(元1601年),努爾哈赤就是以哈達部遭遇嚴重饑荒,以致無法自立為借口堂而皇之地吞了哈達部。其實何止哈達部,州也同樣遭到嚴重自然災害侵襲。幸賴當時州與明朝關尚還友善,可以從明朝方麵獲得急需的賑災物資輸入。加上努爾哈赤又曆來注重開荒墾田、積囤穀物。這使得州不至於出現嚴重的糧食短缺。便如為了抗災撫民,努爾哈赤仍就詔令,“免征國人糧賦”。過上述種種妥當舉措,州遭的災雖說非嚴重但仍就能持大體穩定,而國人亦可“遂無憂苦”。。
但後金政權畢竟剛剛立,社會經濟本就相對落後,加之國本淺薄,國家積蓄也有限。隨著災持續擴大和不斷加重加深,後金政權也逐漸無力承,整個州社會也旋陷入到危機動蕩中。萬曆四十年(元1617年),一場前所未有的水災席卷遼東朝鮮。同樣災的朝鮮《李朝實錄》記載,“今年,民間饑困之患,近古所無,離,餓莩相望。雨水周足,民有耕種之望,而種子、農糧俱乏。至有抱農而餓死於田野(),極為矜惻”。至於後金方麵的境況同樣嚴重。還是朝鮮《李朝實錄》記載,萬曆四十年(元1617年),逃荒至朝鮮的女人羅可多朝鮮透露,“上年水災,胡地尤甚,饑寒已極,老弱填壑,奴酋令去覓食”。當時後金政權已呈現出明顯殘敗景,如若努爾哈赤不斷對策,嚴重社會危機隨時都會爆發。而今明朝開始開壓製後金,讓明朝出手相救,賑濟災深深困敝的後金那是斷無可能。為緩後金社會嚴重危機,努爾哈赤終於決對明朝開戰。
其實朝鮮方麵已經察覺到,後金有可能為緩災而準備發動大規模軍事行動。朝鮮《李朝實錄》記載,朝鮮平兵使李時言認為,“許多群胡(女人),逐日出來,則供給之物,必浩太。而年條所納,亦未畢捧,其間需用,勢似難繼,是用為慮。其赤身乞食,雖似可矜,而桀駑之心有同饑鷹”。李時言又出務要加軍事防備以防生變,朝鮮國王諫言,“在我防備之,不可小緩;而贈給雜物,亦不可不預為算定,請令廟堂斯揮”。不得不說朝鮮的李時言可要比明朝遼東那些庸官劣將有遠見得多。正如李時言所言,時後金就猶如一亟待獵物充饑的饑鷹,隨時準備不惜價撲何有肉可吃的目標。是李時言算錯了一點,努爾哈赤要興兵劫掠的目標不是小小的朝鮮,而是泱泱大明。畢竟相比於剛剛經曆抗倭戰爭,國內殘破不堪的朝鮮,明朝可要遠遠富庶得多。當然了益越大,風險也越大。但為嚴重災所困,努爾哈赤經仔細權衡出抉擇,他甘願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