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懷(2 / 2)

“我沒有胡鬧,言庭羲,你既然疑心於我,就給我一封休書,休了我,另去娶貞潔如玉的大家閨秀為妻。不必拿話來刺探我。”何輕語怒道。

“語兒,夫妻之間,若連互相信任都不能夠,還談什麼其他。”言庭羲用力將何輕語拖進懷中,緊緊地抱著,“語兒,我不曾疑你。我承認,我是很嫉妒謝柘和陳爍,因為他們從小就能陪伴在你身邊,而我錯過了你的童年。”

何輕語眸光微沉,歎道:“他們隻是哥哥。”

“我知道,你若對他們有意,就不會千裏迢迢去戰場尋我,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當我聽到你昨夜與謝柘談笑風生時,我還是忍不住妒忌。”言庭羲把頭埋在何輕語的肩上,“語兒,我要你答應我,你今生所有歲月,都由我參與,隻能由我參與,再無旁人。”

何輕語微微動容,側轉身子,看著言庭羲清亮的雙眸,沉聲問道:“言庭羲,我自是可以許你,可是你呢?你能許我嗎?”

言庭羲與她的目光相對,道:“言庭羲此生惟願與何輕語琴瑟和鳴,相伴到老。”

何輕語眸底神色變了又變,道:“言庭羲,異日你若負我,我就永不見你。”

“我絕不負你。”言庭羲低頭吻住她唇。

何輕語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不停地顫栗,離京城越來越近,她的心就越不安。這一路的平靜,是否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已過小寒,天氣越來越冷,楊贄天天象催命一樣催眾人快走,弄的每天都象在急行軍。

自那天後,言庭羲白天都陪何輕語在馬車上待著,兩人或看書,或下棋,看書下棋累了,就卷起車窗,看看沿途的風景。

這一路上,何輕語沒有很刻意地回避謝柘,隻是她與言庭羲出雙入對,親密無間,沒有再單獨相遇,自然也就不會“談笑風生”引某人不快。而呼延寒衣,她則是故意避開,對於討厭的人,她從來不會自找不痛快的。

每次進城,當地的大小官員就會設宴款待、送禮、送美女,言庭羲、謝柘、鄭衍和呼延寒衣婉拒了禮物和美人。這一路行來,那些個副將,參領身邊多了兩三個女人,為了安置這些女人,馬車增加十數輛。

這些女子大都很安分,隻有極少數的人爭風吃醋,吵鬧不休。當然這些人是不會鬧到何輕語麵前來的,而她之所以會知道她們的事,全靠蒲莎這個愛打聽的多嘴婆。不是今天這個把辣椒粉放進這個的胭脂盒,就是明天那個把髒東西丟進這個的衣裳裏。

何輕語聽後,連連歎息,女人啊,隻會將怨恨發泄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卻忘記了造成這種原因的男人,那才是真正應該怨恨的人。

十二月初一,大寒,天色陰霾,北風呼嘯,寒氣逼人。大軍在京城十裏外駐紮,言庭羲率將領、親兵和楊贄四人以及苫爾貼兄妹先行進城,何輕語在綺兒和廿二的陪同下稍後一步,回王府。

南京城內熱鬧依舊,繁華依舊,七月炎夏離城,十二月寒冬回京,景色依舊,是否人麵全非?何輕語生出近鄉情怯之感,神色緊張,不停地揉搓著手中的絲帕,等馬車停在王府門口,看到迎出門來的太妃,心一下就安寧了,也不等人扶,跳下馬車,跑了過去,“母妃,我回來了。”

“語兒。”太妃的眼淚奪眶而去,唇邊卻帶著笑,一把抱住何輕語,“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何輕語用那塊皺巴巴絲帕給她拭淚,道:“母妃,語兒好想您。”

“母妃也很想你。”太妃撫摸著她的臉,“聽到你重傷昏迷,可把母妃急死了。你身上的傷可全好了?”

“全好了,連一點傷疤都沒留。”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太妃雙手合十,“明兒,我要去護國寺還願去。”

“語兒陪母妃一起去。”何輕語笑道。

“好好好。”

“太妃,王妃,門口風大,還是回房再聊吧!”張嬤嬤趁兩人說話的空隙插嘴道。

婆媳倆相視一笑,攜手回房。何輕語平安歸來,秦嬤嬤、采薇等人欣喜若狂,擁上前來給她行禮。她們還告訴何輕語一個讓她意想不到的消息,府中的幾位姬妾和住在蒹葭院內的那位玉芝小姐在五天前,被太妃送到城外的莊子裏去了。

何輕語眸底湧起很複雜的神色,臉上並不見喜色,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道:“去備熱水,我要沐浴。”

采薇和子衿對視一眼,疑惑不解。不敢多說,去準備熱水,伺候何輕語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