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社會哲思 第七章 變也糊塗
和一位朋友，驅車慢行，來到一廢棄的石料場。
說是石料場，其實原是座土石山，如今已被挖的坑窪不平。低窪之處，積聚著少量雨水，陽光一照，波影飄忽。日侵月蝕，窪潭儼然已成為天然的一部分，人為的破壞倒成為另類的風景。
那塊高高的石上，凸現三個如人的形狀，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渾然天成，我們遂大歎上蒼造物之奇之怪……倏地，人動了。急忙揉眼，以為是眼昏了，卻原來是頑皮的三個小童正如孫行者般端坐在石頂，猴子樣的坐姿。嗬嗬笑了，真做假時真亦假。
草，被挖就的夾道裏的風洗刷得凝固了形態。遠望草頭霧靄氤氳，影影綽綽，似有雪壓草之臂膀之態。
草已隨風改變，把自己的性情融合於風，始終像有風吹動，靜時也如波浪一般，抖擻出風的姿態，給人一種疾風知勁草的模樣。由草及風，想風來時，定是摧枯拉朽前仆後湧嗖嗖作響。鐵風無私，吹遍東南西北石，最後向草而去，發泄憤恨……久而久之，習慣使小草改變了本質，不再堅挺，四處簇擁，歪斜出風的軌跡。
想山原來也不如此的。天然的成分隨人意願破壞後，卻變幻為另一種天然；想草當初也有自己的筋骨的，受風侵襲日久定格為如今的自然樣子，好像此處的草本就如此；大有如人的性格，慢慢被如風的生活環境改變了自己的秉性，流動為另一個自己。別人漸漸接受的，以為你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朋友說：變與沒變，自己也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