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扉闔攏。
卓策速即站好，醞釀著解釋的同時，無意投去一瞥，下一瞬，怔住了。
女子長發披肩，掩去大半麵容，她伸手撥開，露出張未施粉黛的臉龐。
肌膚瓷白，眉形微挑，明明五官冷清依舊，可因為烏黑青絲柔順的垂於兩側，竟襯出些陌生柔意。
穿著條藕色襦裙，上身僅係了個小兜，外頭是罩著一件紫色薄衫，但那玩意除了增加若隱若現的視覺效果外，啥也遮不住。
這還是他那個英氣颯爽的好同僚嗎？搞什麼鬼！
“你……”
剛開口，溫香軟玉撲進了懷裏，帶著冷香的氣息直吹耳根。
“噓，人還在。”
還在？他一凜，正欲凝神辨位，肩膀被輕推，隨後得到下一步指示：
“去榻上。”
榻、榻上？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嚴肅，沒來得及多想，他下意識作出了配合。
兩人趔趔趄趄後移，期間藕臂一直勾著脖頸，呈一種掛在男人身上的曖昧姿勢。
當他的腿彎撞到榻邊，自然後仰，雙雙跌進了柔軟被褥裏。
刹那間，一個念頭不可控製的閃過。
她……好軟。
原來，清瘦身板並非想象中那般幹癟梆硬。
他忽然有點尷尬，努力將注意力集中於屋外動靜，當餘光掃過門縫間的陰影時，她倏地跨坐著直起了背，利落甩掉薄衫，又俯身以氣音道：
“抱我。”
的確，僵著不動，會很奇怪，既然戲開始了，便要做全套。
本著速戰速決的原則，他依言搭上腰肢，摸到滿手滑膩，以及一枚淺窩。
頓了頓，指腹情不自禁朝旁邊探去，如願撫到另一枚。
兩枚腰窩，小巧可愛。
他陡然發現，這腰，纖細得幾乎一手可握。
“卓大人？”語氣中含著疑惑，似不解此舉動。
她十分謹慎，說話時總貼得極近，嘴唇頻繁摩挲過他的耳朵。
難以言喻的煩躁。
一半為掩飾，一半為改變這局麵，他沒回話，摟著女子一個翻滾，調換了彼此的位置，掌握主導權。
然而，對方顯然有些誤會。
他正以臂膀虛撐起上半身，隻覺什麼東西立刻環住了腰，偏頭一看，是一條腿。
光溜溜，又白又長，纖細筆直，無一絲贅肉，而單薄的襦裙，滑到了腿根處。
轟——血液仿佛一分為二，一部分直衝腦門，另一部分……
卓小侯爺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意誌力如此之差。
不過，這能怪他嗎？
他是個正常的、年輕力壯的男人，又不是宮裏頭……
轉而思及此景可能也落入那山賊眼裏，猛地抬手扯斷了銅鉤。
嘩啦——半拉帳幔垂落，周遭光線霎時幽暗幾分。
黑眸蘊著複雜情緒，他低下頭，卻觸及她波瀾不驚的目光，心底莫名升起了惱意。
敢情人家毫無感覺，沒有窘迫沒有羞赧，完全當作一件普通差事。
假設今天不是他卓策，換作吳寺丞或薑少卿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她也會為了相助，如此衣衫不整、盡職盡責！
他越想越氣，邪火蹭蹭地竄，直到一遝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拉回些神智。
戚彪走了。
解脫般暗暗鬆了口氣，單足一蹬，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地，他刻意避視著榻上之人，拔腿欲離開。
“等等。”墨琉槿亦不緊不慢下了榻，彎腰撿起地上的輕紗，“你不是安排了些人手在外守著麼，秦燕和方仵作也來了，出不了岔子，還是晚些出去罷，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