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策,你受傷了,我……”
“衛捕頭不用感到愧疚,你也救了我一命,禮尚往來。”手臂隨意的搭在膝頭,他閑閑道,“換作旁人,本官同樣會以身擋箭,方才幫忙包紮已是感謝,擦身什麼的實在越逾,哦對了,煩請繼續喚‘卓大人’吧,聽起來比較順耳……”
手中的布巾被攥得吱吱作響,她咬著唇,垂下眼瞼,低低呢喃:“到底要怎樣,才肯讓我照顧你。”
“我要怎樣?”嗤笑著瞥去一眼,女子兩鬢的青絲猶濕漉漉的黏在臉頰上,盈盈火光中,烏黑襯著瓷白,顯得無比脆弱且惹人憐惜,他不為所動的譏諷道,“這話應該問你衛捕頭,玩夠了麼,可惜我卓策並非什麼風流浪子,不愛玩那種你情我願的歡好遊戲,既然認清,不如快些另尋目標。”
睫毛輕顫,墨琉槿緩緩搖頭:“不是遊戲……”
她以為能完美冷靜的扛下來,斬斷關係返回西兗,可在看見刀尖即將送入男人心窩的那瞬間,恍然明白,所有顧慮和阻礙,在他麵前,皆不堪一擊。
素來多謀善斷的戰神九嬰,頭一回決定放棄思考,衝動得願意徹徹底底不計後果。
他要的,全部可以給。
“侯府少夫人的位置,你不稀罕,無妨,多得有人想坐,至於九代單傳什麼的,嗬,那是我父母想不開,多納幾房美妾,別說開枝散葉,果實累累亦指日可待,當然,還是得謝謝你,陪我練了這麼久的房中術,將來能禦女……”
卓小侯爺自顧自的信口胡言,尋思著怎麼刺激怎麼說,好歹出一出心中的怨氣,卻見原本半蹲的人忽地一撩衣擺,跨坐了過來。
“不許碰別人。”清冷女子睜著雙澄澈的眸子,眼尾暈染開一抹嫣色,隱有水光流轉,紅唇開合,一字一頓吐出要求。
他呼吸一緊,心口開始不受控製的狂跳,暗罵句沒出息,硬起心腸,板著臉冷冷道:“衛捕頭怕是還沒搞清楚狀況,約定作廢了,你我之間再無……”
“我不喝避子湯了。”她主動投懷送抱,將臉頰擱到男人的肩窩處,清幽氣息吹拂著頸側,“以後……都不會喝。”
“什麼意思?”
其實真正令他介懷的並非避子湯,而在於“偷偷服用”,若有原委,可以明說,哪怕一生無子嗣,也該共同麵對,為何要背地裏幹傷身體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還敢將他往別人那兒推。
當時氣急,撂下狠話,可自個兒心裏清楚得很,這輩子,還真就他媽的非她不可!
“先前患得患失,現在……想明白了。”她直起身子,仰頭道,“卓策,我們來生孩子吧。”
一時間,他以為耳朵出了問題,舌頭差點打結,“你、你……”
往日在房裏,掌握主權的自然是卓小侯爺,豔詞浪語一套接著一套,樂此不疲,不過,這位亦不是溫婉的做派,不開口則以,一旦說起私密話,那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常常撩撥得他氣血翻湧。
辟如……此刻。
支吾了半晌,惱羞成怒的斥道:“知不知羞恥!”
“對方是你,為何要知。”她歪著頭,理所當然的勾了勾唇。
此態落在他眼裏,簡直像個吸人精氣的妖精,本能已經屈服,麵上還死撐著:“別打算故技重施,我告訴你……”
忽而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直接扯開了本就鬆垮的衣襟。
“……很急嗎?”他咬牙切齒,水珠自額際滑落,但這回非冷汗,而是熱得發燙。
“急,母憑子貴。”原話奉還。
長籲口氣,閉了閉眼,無奈卻不得不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身負重傷!”
柔荑輕輕一握,狀似不解的問:“有影響嗎?”
“……”
她淺淺一笑:“別擔心,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