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百姓們都向許願投來異樣目光,怎麼說呢?這姑娘實在有些……呃……找不出詞來形容。

倒是有些人低低說起什麼,認出許願是在兩次選妃宴上鬧出大事的那位,不由得,看向許願的目光竟暗含起敬佩來。

他們還在心中道一聲“可惜”,可惜潯陽王惜字如金,不會答她的話,她怕是要沒臉了。

齊譽韜的確沒答許願的話,滿麵冷峻嚴肅。

答話的人是素來負責答話的司鵠。

“許姑娘,你好啊。”司鵠堆笑著,在馬背上朝許願作揖,“我等隨王爺視察潯陽,還請許姑娘行個方便,讓一讓啊,感激不盡。”

“視察潯陽嗎?”許願眉開眼笑,“好啊好啊,聽起來很有意思,我也要去!”

司鵠差點被嗆到,哎呦這小姑奶奶,他說道:“許姑娘,我們不是在玩,是在執行公務……”

“我知道啊,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許願一本正經,“你們視察你們的嘛,我跟在旁邊就好啦,我還想聽王爺說話呢。”

司鵠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許願,他忽然就感受到齊譽韜被許願殘害時的心情有多憋屈。別說爺了,就連自己和許願說幾句話都拿她沒辦法,這小姑奶奶到哪裏都烏煙瘴氣,還打不得罵不得,真頭疼。

司鵠下意識朝齊譽韜看去,為難的笑道:“爺,您看這……”

齊譽韜居高臨下望著許願,語調微冷道:“你沒馬。”

司鵠聞言趕緊接上話:“是啊許姑娘你又沒有馬,你一個女孩子家的難道要走路跟著我們?還是改天吧,別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啊。”

“我沒馬又怎麼了,你不是有馬嗎?把你的馬借我。”許願振振有詞。

齊譽韜睨一眼許願,冷道:“胡攪蠻纏。”說罷便不理許願,手上一個使力便調轉馬頭,從許願身邊繞過去。

司鵠等人見狀,也如法炮製,從許願身邊繞過。

司鵠在經過許願身邊時,在馬背上朝她歉意的笑:“抱歉啊許姑娘,等下一輪選妃的時候你就可以見到我們爺了,也不用急於這一時……”話沒說完就遭到齊譽韜一記冷眼,司鵠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賠笑。

齊譽韜真希望許願別再來參加選妃了,真的。然而眼下看許願這樣,怕是會執著到底,他感到萬分無奈。

第一次把他的臉扇腫,第二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掉褲子,若有第三次,她還能做出什麼來?

正無奈著,哪想許願忽然靈機一動,拍手道:“有了有了!”

齊譽韜蹙眉看向許願,隻見許願像一隻靈巧的兔子,飛一般的衝向街道邊,往遠處飛速奔跑過去。

她跑得極快,白色身影和雪燕似的,風風火火就撲向不遠處某個貨郎。

那貨郎趕著一頭驢,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許願一把搶了趕驢的鞭子,順帶著把他的驢也拽走了。

這瞬間貨郎整個人都是懵的,猛然才回過神來,驚恐喊道:“你幹什麼!搶劫啊!救命啊有人搶我的驢啦!”

“搶劫個頭!”許願一蹦就跨到了驢背上,一手從衣服裏掏出一張銀票,甩手扔到貨郎懷裏,“錢你的,驢給我,再見!”

“哎,不是……”貨郎伸著手臂望著騎驢遠去的許願,還要叫喚,卻在看清楚自己收到的銀票後,倒吸一口氣,立刻不叫了。

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誒,他沒看錯吧!好了,蠢驢給她就給她,這蠢驢哪有一百兩銀子值錢,賺了賺了。

許願騎在驢背上,揚起手中鞭子朝驢屁股一抽,兩腿夾驢肚,開開心心策驢奔向齊譽韜。

“我有馬啦,可以和王爺同路了!”春風將她尖細靈動的聲音送來,響徹齊譽韜耳邊。

齊譽韜:“……”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