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第二章 團結一心?(1 / 3)

有什麼能限製住一個有著成熟思維的靈魂呢?霍金如此,羅傑亦如此。

隻要動腦子,辦法總比困難多,在羅傑的賣萌攻勢下,那些個思維單純的侍女,頭腦簡單的奶媽,一個個被洗腦洗的喪失自我還不自知,宛如巴勒莫的特產木偶,心甘情願成了羅傑的傀儡。

於是乎,整個城堡被羅傑借著侍女的腳逛了個遍,除了伯爵的書房和臥室,還有黑咕隆咚的地下室,沒有羅傑不逛過的。

即使是衛兵把守的天頂露台,也在奶媽的陪同下逛了一圈。

那些個衛兵起先還打算盡忠職守,羅傑才懶得和這些丘八囉嗦,他也沒辦法囉嗦。

所以他狠狠地拍了拍奶媽的胸脯,掀起一股驚濤駭浪,把幾個衛兵鎮得目眩神迷,紛紛借口保護少爺企圖貼身隨行。

羅傑不會去理睬這些丘八低劣的搭訕,反正尷尬的不是他。

“……這山上采下來的石頭,有一個麵是不平的,就像,就像……”一個括噪衛兵為了搭訕,沒話找話的介紹著。

這衛兵左看右看,最後指著另一個衛兵:“就像他的麻臉。”

那麻臉衛兵大怒,可是看到奶媽順勢看向他後,又立馬笑得像隻哈巴狗。

括噪衛兵還在賣弄著不知從哪個石匠那裏聽來的東西:“所以你看這石屋的牆,其實是兩麵石牆,當中填土建起來的,厚的很哩。”

他拍拍牆垛。

“這屋頂上一圈牆垛,還有我們腳下這巡邏的石路,都是牆頂,牢得狠哩。”

他又使勁跺跺腳。

“但是你千萬別去中間隆起的圓屋頂,那下麵就靠石拱頂著,都是空的,像你這樣重的人踩上去,準得塌。”

羅傑感覺抱他的手一緊,他冷眼看著那個尤不自覺的括噪衛兵,暗道,還有三秒,你已經死了。

羅傑操縱著奶媽看向西南,那裏遠遠的聳立著一座巨大的盾形火山,火山渣錐上還有煙霧飄出。

“那是埃特納火山,當地人叫它蒙吉貝洛。”麻臉衛兵介紹道,“晚上還能看到火呢。”

又兜到東邊,羅傑看到了整個墨西拿城。

墨西拿城西麵背山東麵麵海,是個邊緣不規則的梯形,有約4米高的石頭城牆保護,梯形的長邊就是東邊墨西拿海峽的岸線,那裏的碼頭停著稀稀拉拉的單桅商船。

城中最醒目的是墨西拿主教座堂,羅傑對此印象深刻,教堂前是一個不算大的廣場,兩者構成了城市的中心。

周圍密密麻麻低矮的建築環繞著,直到填滿整個墨西拿城。

羅傑看不清道路的走向,錯亂的完全沒有規律。

羅傑發現自己的住所與梯形短邊的圍牆相連,處於半山腰一個凸起的小土包上,是整個墨西拿城的製高點。

住所是一個整體呈長方體的大石屋,四角有圓形的塔樓,高約6米,半圓形的拱門朝東麵向墨西拿城區。

比城牆略矮的石頭城郭在小土包下圍出一個圈,外麵還有幹壕溝與墨西拿城區相隔,隻餘一道吊門相連。

圈子裏馬廄廚房鐵匠鋪木器房一應俱全,都是貼著城郭建在小土包下部。

羅傑將石屋的外觀和之前了解到的內部比較了一下,腦子裏浮現出整個石屋的結構。

如果從上往下掀掉屋頂看的話,羅傑想,應該是個回字型。

中間的口是挑空的大廳,周圍一圈立柱直達屋頂,與外牆一起撐起石頭的筒型拱頂,回字兩個口中間,是由壁柱,立柱和封閉拱廊隔成的上下兩層,又用厚木板隔出一個個房間,狹窄簡陋的木梯連接上下,狹小的窗戶全在二樓的位置。

羅傑搞明白了,他給出一個結論:整棟石屋敦實厚重、城堡內部光線暗淡,進深極深,放個棺材就可以當墓室了。

在一個暑氣未消的傍晚,羅傑讓一個看起來比較清純的侍女抱著他,走出石屋大門,在院子裏閑逛。

他在鐵匠鋪看到鐵匠一邊打著馬蹄鐵,一邊和等候著的馬夫吹牛。

“你知道我的手藝和誰學的?和我爺爺學的......”

鐵匠的小錘子“叮叮叮”地敲打著燒紅的細鐵條,將它打彎。又“鐺鐺鐺”地將彎曲的鐵條砸扁。他用鉗子夾著看了看,似乎挺滿意的,然後開始紮洞。

“你知道我爺爺的手藝和誰學的,說出來嚇死你。”

鐵匠把完工的馬蹄鐵浸入水裏淬火,“呲”的一聲讓馬夫嚇了一跳。

“是坎特伯雷大主教,聖,鄧斯坦。”鐵匠把冷下來的馬蹄鐵交給馬夫看,“這手藝怎麼樣?”

“比你吹牛的本事差點。”馬夫端詳著手裏的馬蹄鐵,“大主教,還聖徒,教你爺爺打鐵,嗬嗬,我就沒見過主教老爺進過鐵匠鋪。”

羅傑指揮著侍女去拿釘在鐵匠鋪門上的馬蹄鐵,不開眼的鐵匠卻揮著手將他們趕走:“別動,走開,這可是要釘一輩子的。”

“少爺在屋裏從來都是橫著走的,拿你個破馬蹄鐵怎麼了。”侍女擺出架子,頗有幾分廚房大媽的氣勢。

羅傑斜著眼看她,他想,我橫著那是被你們抱得,不過以往在屋裏還真沒看出來,這妞也有潑辣的一麵。

“哎呦呦,看我這眼神,原來是二少爺。”鐵匠立刻換了副嘴臉,“來來來,拿一個幸運馬蹄鐵掛著。”

鐵匠從鋪子裏摸出一個串了繩的小巧馬蹄鐵,往羅傑脖子上一掛。

羅傑把玩著,讓侍女帶著他繼續逛。他想,這玩意兒非金非銀隻是塊鐵皮,憑什麼說能帶來幸運?

他很快失去了興趣,示意送給侍女。那侍女倒是高興得很,接過來掛在了脖子上。

逛到太陽落山,侍女抱著羅傑返回石屋。在門口他們碰到一個陌生的騎士。

那騎士身材高大,體格壯實,羊皮軟靴上沾滿塵土,一副遠道而來的樣子,頭戴圓錐形鐵頭盔,身披鎖子甲,一根皮帶斜掛在肩膀上,下麵墜著一把普普通通沒有裝飾的帶鞘鐵劍。

羅傑注意到他頭頸裏掛了兩根項鏈,一根是正統的十字架,另一根掛著像雷神托爾的鐵錘一樣的小巧護身符。

羅傑覺得這人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多歲,但卻長得好生威猛,在門口這麼隨意的一站,就有一股一夫擋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羅傑指揮著侍女上前。

“爵爺,麻煩借個道。”侍女輕聲細語,語含羞澀,哪裏還看得出剛才的潑辣。

那騎士轉頭看著侍女,炯炯有神的雙眼似乎能看透她的心底。

侍女低頭行禮,騎士也回了半個禮,卻沒有讓開路。

他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唐克雷德,護身符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謝謝。”侍女雙頰微微泛紅。

唐克雷德:“跟我走吧,我有房有田。”

羅傑“波”地吐了個泡,西方人可真夠直接的。

“我隻是個仆人。”侍女答道。

“那我們找地方聊聊,我有錢。”

羅傑眼睛瞪得圓圓的,這也太直接了吧。

“少爺在呢。”侍女答道。

騎士低頭看了一眼羅傑,又繼續盯著侍女:“那我晚上來找你。”

羅傑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流氓,看你儀表堂堂,沒想到……

“嗯”

羅傑的思考被清純侍女表示同意的“嗯”聲打斷,他“啊”的大喊一聲表示不滿,一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沒看到未成年人在場嗎。

侍女以為羅傑等得急了,趕忙繞過騎士進門。

羅傑現代人的矜持被中世紀的風俗習慣擊得粉碎,他“哼哼”“哼哼”地發泄著憤慨,終於把鼻涕哼出來了。

侍女懷著心事低頭趕路,沒注意大廳裏的情況,直到伯爵將她喊住。

侍女慌忙行禮,為自己的失禮道歉。羅傑也聽到了父親的呼喚,但他毫不關心,他正忙著把鼻涕吸溜回去。

“馬克賢侄,”老爸親切地稱呼著,“來看看我的兒子羅傑。”

一雙巨大的手合攏著,將羅傑半個身子都籠住了。一個巨人將羅傑高高捧起,仔細端詳。

羅傑嚇了一跳,隨後他仔細看著對方。

他的身材是如此高大,就是前世的籃球明星也要抬頭仰視;

他的肌肉緊密結實,如同大理石般堅硬,每一塊都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健美冠軍也要自歎不如;

他一頭金發金須,滿是汙垢塵土,亂糟糟如同蓬草,但配上他不怒自威的麵容,卻散發出雄獅般的領袖風采;

他的肩膀寬闊敢於承擔任何重擔,鼻息粗厚如同憤怒的公牛,仿佛下一秒就會無視危險魯莽直前;

他如同一個維京巨人,既有著洛基的乖戾,也有著提爾的勇猛。

羅傑又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相比之下,似乎隻有老謀深算這一個優點了。

“比他哥哥好多了,但筋骨還是弱了點,以後砍人會吃虧。”那巨人毫不客氣地點評著。

“博希蒙德,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你一樣,媲美傳奇巨人布厄蒙德斯·吉加斯的。”

老爸笑著接下羅傑,交給侍女。

“讓我們一起入宴吧,我給你準備了好酒。”

清純侍女上樓將羅傑交給奶媽,羅傑急匆匆混了個肚飽,就趕著奶媽下樓看戲。

他們藏在二樓樓梯口,羅傑探著腦袋看眾人宴會。

宴會規模很小,隻是一次家宴。

兩個仆人在烤架前給一頭肥羊塗抹香油調料,一個吟遊詩人在角落裏唱著讚美詩,音調悠長如同哀樂。

羅傑注意到一張長方餐桌居中於大廳。

桌上籃子裏擺著精細小麥粉製成的白麵包,果盤裏放著夏橙,檸檬,葡萄幹,碗裏是烤章魚切片與歐芹橄欖相拌配上迷迭香和檸檬做成的沙拉,還有烤得糯糯的澆了橄欖油裝飾著迷迭香的茄子。

長桌背牆麵門的主座上坐著自己的父親,男主人羅傑伯爵。

他的正對麵,長桌的另一端坐著自己的母親,女主人阿德萊德。

他們兩人分別占據了長桌的兩個短邊,而在長桌的兩個長邊上,分別坐著兩個人。

母親的右手邊坐著來訪的客人,男主賓塔蘭托伯爵博希蒙德。

母親的左手邊坐著另一個客人,博希蒙德的侄子騎士唐克雷德。

父親向博希蒙德介紹自己的左手邊,也是博希蒙德的右手邊。

“我的女兒朱迪思,她繼承了她母親的名字和美貌。”

羅傑看那夫人,30多歲的樣子,衣著華麗,披金帶銀,打扮稍顯老套。

父親又介紹他的右手邊,這裏本該坐女主賓,但博希蒙德並未帶女士前來,所以這裏坐著一個一臉富貴大腹便便如同蛤蟆的男人。

“我的女婿墨西拿的馬約,他替我管理墨西拿城。”

隨後眾人開始禱告,在讚美上帝後,羅傑伯爵喚來侍酒。

年青的侍酒雙手抱著一個半人高的窄口玻璃瓶,伯爵示意他搬去給博希蒙德看。

“剛釀好的西西裏葡萄酒,上等的葡萄酒。”

伯爵一副品味高雅的樣子,其實在羅傑眼裏,卻如同一個拙劣的酒類推銷員。

博希蒙德單手提起酒瓶,也不要侍從拿來的鉗子,手指一擰,拔出橡樹皮做的木塞,他把瓶口放到鼻前嗅了嗅:“還行,沒酸。”

於是侍酒吃力地抱回瓶子,給眾人分酒,紫紅的酒液灌滿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