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六)(2 / 3)

迷途恭敬的向木竹行禮後向是兒問安。

兩人都對她點頭,她不好意思的拉著柳煙想走,她自然知道這裏是誰的地方,作為和木竹一樣的性格她,在沒有木竹受寵的情況下感覺矮了木竹一截。

柳煙不依的掙開她:“怎麼了,難道我見到映妃姐姐,人家還要跟姐姐玩呢?”

木竹掃眼兩人平靜的當沒看到柳煙的金光。

柳煙瞧眼木竹,官家出身的她輕易的能看出木竹身上的價位,她故意小聲道:“臭顯擺。”

非兒不避諱的撲哧一笑。

是兒尷尬的看向非兒。

非兒悠哉的看這菊花。

木竹平靜的對是兒俯身:“姐姐,我先走了,您慢慢看。”

“不送。”

柳煙衝她的背影做個鬼臉,大聲的道:“我們去看孫娘娘,好久沒去看她了,好想文秋啊,映妃姐姐,你說皇上為什麼不讓我收養文秋啊,人家可喜歡文秋了。”

木竹聽到文秋兒子稍微放慢了腳步,文秋?皇上跟她提過,很聰穎的孩子,可他有母親為什麼皇上卻要別人養育他?那個不言不語的孫娘娘難道就不會傷心?

“你啊,自己生一個最好別總惦記文秋。”孫小藝的下場是皇家無辜的犧牲品,小姐在位時,可以為了皇族毫不憐惜的下手,可是如今小姐離開了這個是非圈,她全本的初衷也不在堅持,今年小姐來時,看著碰傷頭沒人看顧的文秋,有意跟她提及多照顧一下孫家。

“才不呢,人家就是看著文秋可愛。”

“錦秋也很可愛。”

“姐姐啊!人家就是要文秋嗎!”

是兒不想點破她要文秋的目的,但文秋也不會落入被人的手中,孫小藝雖不能言語甚至偶然還有些癡傻,可是文秋身上的衣物和鞋子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即便是五年前他見小姐時都穿著娘親給他的衣物,是兒從不認為文秋會跟的顯赫的姨娘跑:“我感覺錦秋不錯。”

柳煙剁剁腳,不依的嘟起嘴。

是兒見到傷秋是在夏季,天還沒有亮,這個才四歲的孩子抱著滿身帶血的泥濘仇恨的瞪著新建的逐業宮。

是兒看眼他起濃的傷口,大清早的不懂誰會在這個時間候在木竹的寢宮:“你怎麼了?”

他鷹般的眼睛帶著姑爺特有的冷傲,是兒驚訝的開張嘴,最後又閉上。

小家夥似乎理解錯了她的意思嘲諷道:“你也看不起我?你也認為我娘親是賤人。”

賤人?是兒想起他是誰了,龍傷秋,母……冷亦然,正二品門下省冷益上的重孫。

“你們沒資格看不起我!你們才賤!你們跟一個女人搶男人,你們不要臉的打孫姨娘,你們往文哥身上紮針不讓那個更賤的男人看到,你們滿口仁義的關心孫姨娘,背地裏卻讓文秋哥脫衣服給老男人看,你們賤!你們犯賤!我早晚把你們這堆賤人殺了,還把那個死在男人肚子上的狗皇帝殺了!賤人!這裏都是賤人!”罵完他帶著傷跑了。

是兒好似聽外星語般不解:“喂!傷秋!傷秋!”是兒把龍袍遞給非兒:“你等皇上,我去看看。”她拔腿去追,這一追讓是兒三年不得寧靜,這一追讓處在暗處是兒走出台麵……

傷秋不是個好打發的孩子,他早熟的讓是兒難以招架,每次是兒問話他都嘲諷的看著是兒的眼睛,他沒有觀念,心裏知道誰該死誰不該死,嘴上就理解殺賤人和不殺賤人的區別,他不認識字,看不懂簡單的詩詞,是兒皺著眉頭聽他罵一些難聽的話,手中也沒有鬆懈包紮的動作。

“你能進去。”他問的肯定,鷹般的眼睛像歸一般刺痛了是兒的心,是兒點點頭,知道他指的是木竹的新寢宮。

“你去把她殺了!”

“沒有理由。”

“她的人毆打我娘!”

“你可以打回來!”

“我打不過她們!她們!她們……”傷秋的胸部快速起伏,憋氣的小拳頭和小眼睛瞪的通紅通紅的可笑。

是兒看著他很有心情笑,不知是麻木還是看多了黑暗,她談不上憐憫這個孩子,隻因為一些自己領土被侵占的不痛快想撒氣:“給你機會你敢下手嗎?”

他的眼睛更紅了:“敢,一定敢!”

晚上,是兒去了東宮:這裏沒有任何變化,東宮的侍女太監一個都沒有撤換,這裏的日用品還和往常一樣光亮,她走進側房跪倒在地:“是兒參見親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是兒咬咬牙,真受不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王爺。“是兒參見親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吱呀……旁邊的房門打開,素一看眼地上的是兒,在看看閉門的房間,俊朗的小臉很有義氣的退了睡意一腳踹開了龍回一的大門。

龍回一在丫頭水憐煙的攙扶下出來,如鬼如神的麵容瞬間掩蓋了月亮的風華,略顯無力的纖纖素手隱含著遙指天下的魄力。

是兒開門見山道:“你知道?”至於什麼他心知肚明。

“啊……”回一優雅的伸伸懶腰,纖韌的腰肢隨意的靠在門扉上立領的綢緞衣衫在月色下讓是兒不敢凝視:“那又如何?”

“你怎麼不……”

“我想我娘親了。”說完門扉自動合掩,他詭異的容貌笑的是兒心裏一陣發涼。

素一聞言瞬間閃亮了眼睛:“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想媽媽!五哥太感激你了!飛吻!再飛吻!”

是兒望著他們,心裏的無力感就如她愛歸一般難耐,這群皇室的皇子、這群被小姐帶大的孩子,你可曾知道你可曾後悔……他們眼裏的人命就如草紙般輕賤,他們為了私心甚至不顧念別人的感受,他們看著肉食強弱,他們看著道德淪喪,他們冷眼旁觀的自己的子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隻為你……為你這個曾經的東宮之主看不下去了能過來訓斥他們!小姐!為什麼會這樣!你帶大的孩子啊!怎麼不懂博大不懂大家卻都自私的沉寂在自己的感情中人性的讓你寵愛!小姐……你心寒嗎!你敢直視你從小照顧大的冷眼嗎!你見過五殿下見人吃人時無動於衷嗎!小姐!你傷心嗎!是兒哭了!哭她家小姐和他們一樣的鐵石心腸哭那活該被他們蹂躪的人們!

這一狀是是兒告的,她告皇上沉迷女色,她告帝王荒淫無度,她告宮廷不辨是非!她告木竹獨霸後宮!她告五殿下至今不婚!她告七殿下欺男霸女!她告八公主拒絕下嫁!她告龍歸一沒事欠揍!

幻惜出現那天,如幽靈般出現是兒的寢宮,是兒可憐兮兮的給她捶背,她一身上等獸皮竟然做出了絲綢般的觀感:“怎麼了,呼我那麼急,我還以為是吃醋了呢。”

是兒滿肚子委屈不知道怎麼發,難道讓她說……你兒子都該下地獄……還是說你兒子跟你一樣不是東西:“小姐你回來好不好。”

幻惜無聊的趴在她的躺椅上:“被拐彎沒腳的我很忙。”

是兒瞪她一眼,熟練的捏著她的肩膀,臉色不自覺的洋溢著有了靠山的欣喜,其實是兒細細想想,她何嚐不是想著幻惜的孩子,她敢不把任何讓放在眼裏,能讓任何人趴到歸一的枕邊,還不是她的背後站著一個手段陰毒心腸狠絕的小姐,她想幾位少爺如此肆無忌憚恐怕也跟她一樣感覺背後有小姐和姑爺吧。

幻惜瞧見她的笑臉,頭疼的揉揉額頭,她就知道,就知道這般人不懂居安思危,她之所以不支持這個世界剩火焰、水印兩國,就是怕這個孩子翅膀硬了亂飛,人啊一旦沒有對手還有什麼意義!不過如果看著歸一和空零掐架她還真看不下去,她寧願他兩掐別人:“歸一呢!”幻惜剛收完,回一一陣風似的撲她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娘!娘……你終於來看孩兒了,孩子以為娘不要孩兒了呢,娘!你可要為孩兒做主啊!大哥他欺負兄弟不讓小回在家裏住了!嗚嗚……娘!孩兒好可憐,好可憐……”說完往幻惜懷裏蹭蹭,幻惜撫摸著他的長發使勁的往下拽:“我讓你哭!丟不丟人!本小姐的臉麵都被你丟完了!”

“啊!啊!娘……娘……”

稍慢一步的素一、索心緊跟著捧著一堆鮮花撲幻惜身上:“媽媽……媽媽!想死我了!鮮花贈美人,兒子為母親獻禮!”說完調皮的在幻惜臉上親了一下。

回一嫉妒的眼神能把這個腦筋遲鈍的弟弟宰了。

索心在她懷裏蹭蹭撒嬌的樣子一點也沒平日封號公主的風範。

是兒瞪他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