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1 / 3)

遠離

洛辰帝的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在傾歌的心頭,她冷笑道:“皇上這句話實在是好笑,他們兩個人性格完全不一樣,長相也完全不一樣,又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皇上若是想用這一件事情來挑拔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也顯得太過無知了些!”

她的話說的很強勢,心裏卻升起了點點疑問,一直以來,她對這一件事情其實是存在著疑問的,可是卻又覺得不可能。可是此時這句話由洛辰帝說出來,便又有了另一番體會。

“朕就知道公主不會相信朕的話,這件東西給公主看。”洛辰帝說罷,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傾歌道:“公主對這張臉想必不會太陌生。”

傾歌伸手接過來,拿在手上一看,那是一張極精致的人皮麵具,她經常易容,也常用人皮麵具,卻從來沒有一張人皮麵具如眼前這張這麼精巧,那麵具極薄,卻彈性極好,她將那麵具放在自己的手上微微套,一個臉的輪廓便顯現出來,那張臉赫然便是雲舒的臉!

她的身體不禁微微的晃了晃,一個念頭劃過她的腦海,憤怒撲麵而來,卻又冷著聲道:“就算是人能用麵具易容,可是性格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改變,還有,雲舒在魏國呆了三年,而太子在三看的時間裏要麼和吳國征戰,那麼魏國有隙,他一個又如何分身?”

洛辰帝長歎一聲道:“以前朕也和公主一樣有著這樣的疑問,可是公主想必還沒有忘記剛嫁到我楚國發生的事情,靈堂裏的那一具屍體公主想必還記得吧!”

傾歌的眼裏有了一層思慮,洛辰帝看著她道:“公主聰慧無比,其實已經想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沒錯,琛兒變成雲舒的時候,便是用那個替身在替他做事,所有場合的出席,也是由替身去完成。那個替身當然沒有琛兒的本事,但是琛兒的身邊還有一個得力的助手程亮,一切俗事的處理便是程亮教導那個替身完成。”

“那麼性格呢?”傾歌又問道。

洛辰帝歎了口氣道:“公主和琛兒交手多次,他是什麼樣的人,公主還不清楚不嗎?他若是想偽裝什麼,還有他裝不了的嗎?”

傾歌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一張臉頓時變得一片蒼白,她的雙眸定定的看著洛辰帝,他又接著道:“他扮成雲舒去勾引公主,又設計讓公主嫁給了他,這一切都將公主將成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公主難道還不明白他的意圖嗎?他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有心?又怎麼可能會愛上公主?”

傾歌不語,洛辰帝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他從手裏拿出一樣東西放在她的手上道:“他的行為可恥至極,既利用了公主,又欺騙了公主的感情,這樣的人,實在是該死!”

他見傾歌一直呆愣愣的站在那裏,他又接著道:“公主回到太子府後,隻需將這件東西讓他服下,那麼一切的恩怨也便結束了。朕也答應公主,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便還公主自由之身,公主是要回魏國也好,去吳國也罷,又或者是繼續留在楚國,都隨公主的便。”

傾歌呆呆的接過洛辰帝的東西,他的話她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心裏一直在問自己,雲舒真的就是諸葛琛嗎?他們真的是一個人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養心殿的,也不知道怎麼走出皇宮的,隻知道她的心緒一片煩亂,腦袋裏也也是亂哄哄的一片,無數的片段在她的腦袋裏重合了起來,越想便越是覺得事情就如洛辰帝所言。

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他也太可怕了些!

她以前一直在奇怪,為什麼諸葛琛和雲舒的體味如此的相近,隻是這個世上體味相近的人很多。這一點她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青鳥是她和雲舒共同喂養,隻與她和雲舒親近,從不與其它的人親近,可是那一日青鳥卻跳上了他的肩頭!對於鳥類而言,看的從來都不是人的外貌,而是辨別人的體味和氣息。如果不是一個人的話,青鳥是不可能跳上他的肩頭的!

還有花族被滅的那一次,她原本和雲舒在一起,醒來後卻變成了諸葛琛,她的警覺性素來極高,就算那一日她累極了,也不可能就連身邊的人走了都不知道。所以唯一的解釋也就是兩個人是一個人!她也還記得她和雲舒在花族重逢的時候,她打過雲舒一巴掌,她知道那一掌打的多有重,可是他的臉上卻連一點印跡都沒有,倒是後來她見到諸葛琛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一個青青紫紫的印跡。

傾歌越想便越是覺得氣悶難擋,無邊無際的憤怒湧上了她的心頭,如果兩個人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那麼他又把她當成什麼呢?當猴耍?還是把她當成全天下最笨的笨蛋!

她又想起雲舒曾對她說過:“我和他之間的計謀在伯仲之間,他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而諸葛琛也說過:“我和他算不上是對手,卻是水火不容,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兩個人都說過類似的話,隻是她以前沒有細想,所以也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妥,可是現在看來兩人都曾給過她暗示。

其實整件事情細細想來,裏麵存在著極多的破綻,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卻始終覺得兩個人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可是她終是錯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嗎?

怒氣湧上她的心頭,無助和絕望的情緒向她湧來,她隻覺得怒意難擋。

馬車還未停穩,她便直直的衝進了太子府,她抬起一腳就將書房的門踢開,諸葛琛正在和程亮商議事情,見她滿臉怒氣的走了進來,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示意程亮出去,程亮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並將房門帶上。

怎麼呢?”諸葛琛問:“很難看得到你這麼生氣。”他的鳳眸裏含著點點關切。

傾歌定定的看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的滿腔怒火在見到他這副表情後莫名的消散了許多,她的心裏升起了千萬種可能,眸子裏光華流轉,要出口的質問之語卻變成了:“雲舒在哪裏?”

諸葛琛愣了一下,覺得她有些古怪,揚了揚眉毛後問道:“你怎麼突然又問起他的行蹤?難道他那樣對你了,你對他還念念不忘?”

“那倒不是。”傾歌緩緩的道:“我素來最恨欺騙和出賣,找你問他的下落,是要將他找出來將他大卸八塊,然後把他的屍體拖出去喂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諸葛琛,卻見他的眸子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笑著道:“我不會把這個機會給你的,因為你曾說過你殺了他之後就會殺我,而我還想和你長相廝守,白頭到老。”

傾歌也笑道:“是嗎?你覺得我們能白頭到老嗎?”

“當然能。”諸葛琛微笑道:“我已經設下天羅地網等易子龍自投羅網,隻要他一來,便能替你拿到解藥了,隻要解藥一拿到,你便再也不用承受寒毒的痛苦,我們便能白頭到老了。”他的鳳眸裏有一絲向往。

傾歌的嘴角卻泛出了一抹冷笑,她笑嘻嘻的道:“你說的很對,我也想早日解除寒毒,可是心裏對雲舒還是放心不下。剛好我今天找到了一樣東西,你的身材和雲舒差不多,戴上給我瞧瞧,好不好?”說罷,她將洛辰帝給她的那張人皮麵具遞了過去。

諸葛琛一見那張麵具,原本還有幾分笑意的臉刹那間將笑意凝在了臉上,那雙一向淡定冷漠的鳳眸裏也爬滿了震驚,他定定的看著她道:“這件東西你從哪裏拿來的?”

傾歌微笑著道:“你父皇給我的,他見我想雲舒想的緊,便給了這張麵具給我,讓我在想思難忍的時候拿出來,讓你戴上給我看,他說了,你帶上去一定和真的雲舒一模一樣。”

諸葛琛的臉頓時一片慘白,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這樣說來你是承認你就是雲舒呢?”傾歌的眸子裏寒霜濃濃,憤怒的火在她的心裏熊熊燃燒,燒的她的心肺都痛。她來找諸葛琛之前,原本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隻希望洛辰帝在胡說八道,希望他和雲舒的事情都隻是巧合罷了。

“不,你雖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卻還是把事情弄錯了,我是我,雲舒是雲舒。”諸葛琛幽幽的道:“我應該早就該知道這件事他會告訴你,可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傾歌突然笑了起來,她看著諸葛琛道:“我發現你說謊話的時候還真的是連眼睛都不會有變化,諸葛琛,你實在是一個撒謊高手!”

“這一次我並沒有騙你。”諸葛琛看著她道:“我和雲舒本來就是兩個人,隻是同一副身體罷了,所以他是他,我是我。”

傾歌愣了一下道:“你在為你自己的行為做解釋嗎?想為你撒下的謊編故事嗎?你覺得我有那麼好騙嗎?這些年來被你耍的團團轉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玩,以至於到現在還想要騙我?”

諸葛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你不相信也很正常,在這個世上就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可是這卻是事實。你對我們兩個人都很了解,你應該很清楚的知道我和他的性格還有生活習慣是完全不一樣的,你細細一想就知道我有沒有在撒謊。”

傾歌的眸子裏有一抹詫異,他又接著道:“我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卻是同一副身體,所以當我站在你的麵前的時候,他卻消失了,而他出現的時候,便不會有我的存在。”

傾歌一時弄不清楚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麼,卻覺得心煩至極,而他的話卻又讓她想起了TVB的劇情,難道這個世上還真的存在著一體雙魂?怎麼可能!這個世上怎麼可能存在著如此荒唐的事情,可是她穿越是事情,而且是靈魂穿越,她的記憶裏承載著著她二十一世紀所有的記憶,而她卻占用了真正的沐傾歌的身體,這樣的事情又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