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帶錯孩子,被占便宜(2 / 2)

許齊黯燒好早飯吃好後,讓褚禧年去洗涮,他自己則找來了一塊木板,在上麵用清漆和墨汁混合,刷上那麼慢慢一層,待晾幹之後再刷一層,如此刷上三層。與此同時,他又去買來些白土粉加水,壓入小竹管晾幹,如此便做成粉筆。

等泥瓦匠將家裏孩子送來時,許齊黯有些懵。

當時做工的是三個泥瓦匠,他送三個孩子來,沒想一下送了七個。

他感覺壓力有些大,但轉念一想也行。

而今世道,崇國隻許農籍子弟與士籍子弟科舉,不許工籍與商籍,一則是曆來統治者還怕官商勾結,此外若能取得秀才名頭,別的不說,就有兩個巨大好處,一個是秀才種田不用交稅,二則是秀才每月都有當地官府補貼的例錢,二則是天下碌碌,除了糧食剛需外,更需要那麼多工籍百姓來營建,都去科舉了那誰來幹活?

這些工籍子弟不需要之乎者也,識字即刻,教也沒什麼難度。

之乎者也,許齊黯是不教了,這些都是思想桎梏,成年人有自己見解可以知道,小孩子教了沒多少好處,所以他第一堂課,就是教所有孩子學數字,這些比較容易,接下來才是教這些孩子寫自己名字。

加上褚禧年,八個一起,有黑板粉筆卻也不難。

但每日隻上半天的課,到中午就放回去,第二天過來溫習一遍,學好了再教新的,與此同時,這些孩子的家長,也就是那三個泥瓦匠也過來改修中庭。

改修之前,得做個商量。

他們的意思是,做個兩層,第三層做屋頂。

這就和許齊黯的意思相悖了。

而且他們這些工籍人士,手藝是世代傳承,都得遵從祖訓或者師訓,這方麵頑固得很,有些地方不能變就是不能變,但這也不是沒有道理。

比如說許齊黯要建三層,第四層做房頂,可這三層加起來的高度,少說也得有十步左右吧,這年頭房子都是土木結構,這些泥瓦匠手藝能不能弄得好三層是一個問題,另外,樓板都是木頭的,第三層也是木頭,睡在上麵的人走來走去,對第二層會不會出問題,又得一說,這一切問題都在於,這庭院地兒並不大,不是人家造大酒樓的地兒,弄兩層很不錯了左鄰右舍能有兩層的不多,整個坊街就沒有一座民宅是有三層的。

泥瓦匠師訓祖訓不許過三,也是因為技術問題。

他們也不迂腐,沒有強硬說祖訓不同意他們不做,而是和許齊黯好好說明了為什麼祖訓不同意,理由很多,也都在理。

這也讓許齊黯意識到,人民群眾並不笨,也不迂腐,隻是受到某些限製。

最後許齊黯道:“我來畫構造,你們按著我畫的土來做,此外土木一類的事,我也攙和過來,這中庭地基得重弄,用的土也得改改。”

這年頭沒有混凝土,沒有水泥,但有黏土,有琉璃土。

琉璃土尋常人家是用不起的,一般富戶也用不起,那是用人工燒製的黏土加上碎琉璃,草木灰之類做的,堅硬得很,所有城的城牆地基,城牆土,甚至一些牆磚,還有玉岺城的地基,很多皇陵用的都是這種,很耗費人力物力財力。

這下,泥瓦匠們方才就答應了。

不過,造房子這種事,三個人做,耗費時間極長,泥瓦匠們建議多叫些人,至於錢的問題好說,材料鋪子也是熟人開的,有他們擔保,賒賬不是問題,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差那點錢,唯一要求就是允許他們孩子來讀書。

盡管這年頭也是笑貧不笑娼,但比起某些時代,還是很講究信義的。

許齊黯讓人知會了下人數,來求學的工商戶籍的孩子,竟有三十六人之多,思忖片刻,看著本應屬於褚小觀的舊宅,皺眉過後還是答應了。

但也有個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