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麼的站在馬車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馬兒的背,那樣子要有多清閑,就有多清閑。
簡直就是不把那些紅月之士放在眼裏。
而且,他還時不時地往朱砂的那個方向瞟去。
仿若……自己不是那個被紅月之士當成的目標。
蕭啟衍悠閑地像是個局外人,絲毫不被身邊刀劍兵器相撞的聲響所影響,也不管那邊的戰況究竟有多慘烈。
反正,他敢肯定的是,倒下的,絕不會是他的暗衛。
上幽之人隻知上乘的修武之人為紅月,但……卻是忘記了,再厲害的人,也會有個派別,師父。
而蕭啟衍的暗衛,便是這麼個身份。他們皆是紅月這一派別的創始之人。
嘖,徒兒與師父對打的戲份,可是不多呢!
這些小紅月,好好珍惜罷。
“寶兒,你說,那人怎麼還這般的氣定神閑?”
“因為他,已然是勝券在握了,”南尋也跟著瞧了幾眼,“那些朱紅鬥篷之人,現在分明就已身處下風。”
“咦,那人怎麼又望著我們這邊看了?”
南尋怔然,瞬即就拉著朱砂,走得更遠了些。
之前他還不大相信,也不太確定,那鳳眼男人看的就是朱砂。
可是,三番兩次,也都是如此,這就讓南尋不得不信了。
嘖,也不知道那邊的鳳眼男人究竟是怎麼想的,偏偏就要往他媳婦兒身上看去,若是眼珠子能摘下來的話。
鳳眼男人怕是巴不得把那眼珠子給粘在了朱砂身上才肯罷休。
這麼想要媳婦兒,就自個兒去娶一個唄,非要往著別人的媳婦兒身上看去。
虧得這人披了身好皮子,原來隻是個偽君子。
嘖。
蕭啟衍也是跟著一怔,他原本還看不懂南尋轉頭時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來著。
隻是後邊他見著那兩人慢慢遠去的身影,才大概悟出了。
他這恐怕是遭人給誤解了。
看得出來,那二人是夫妻。
也對,自己一直往著她們夫妻倆看,已經不單單隻是失禮了。
但是……那邊的那個女子,真的是像極了個人。
心中的有個聲音也好似在告訴自己,那個人他見過的,他認識的,可是……
他就是想不起來,所以……自己才不停地一直往著那二人身邊瞧去。
蕭啟衍敢保證,他已經看得夠小心翼翼,夠不明顯了。
但……也許就是看的次數多了,所以就被發現了?
朱砂南尋:好一個‘看得不明顯’,這要是都不明顯了,那明顯的,得是要有多明顯?
‘砰’的一聲巨響……
是什麼重物相撞,於是木板碎裂的聲音。
然後就是馬兒仰天嘶鳴的聲音……
暗衛拍了拍手,走到了蕭啟衍身邊道:“主子,最後一個,也已收拾完畢。”
“嗯……好。”
他的內心有些的忐忑,但不安的成分居多。
那邊的二人,尋聲看來的時候,蕭啟衍表示自己成了上幽國人後,就沒遭受過這樣的尷尬。
“南匤,南匤……”朱砂連忙奔去了那堆的木頭碎片堆邊。
是她們的馬車壞了。
旁邊躺著個朱紅鬥篷人,看來是被那邊鳳眼男人的下屬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反正就是給扔過來了……
然後,不偏不倚,恰好砸中了朱砂她們的馬車。
南匤跟個鵪鶉似的,就那麼的靜坐在上麵,表情木然,似乎是還沒能反應過來。
本來他也就那麼的安安靜靜地坐在馬車裏邊打著瞌睡。
結果沒過一會兒,這馬車就劇烈的搖了起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
這馬車就成了露天的了,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時馬夫才剛解手回來,望著這一片的狼藉。
也隻是呆愣了一會兒,然後就立馬反應了回來。
他難以相信地指著那一堆的碎木堆道:“我,我馬車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