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多等人,每人的身上都背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包袱,包袱裏麵有酒有肉,還有紅地毯、鞭炮,甚至連民間的賭具都帶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歐陽尋氣不打一處來,憤然問道:“你們買這些東西幹什麼,結婚需要這些嗎?”
二弟子趙興見歐陽尋正在氣頭上,連忙說道:“師父,我在平原城內問了幾個人,他們說需要這些,於是……”
歐陽尋冷哼一聲,道:“我看是你們想吃這些東西吧!”說著,看向薑多手中的酒肉,以及賭具,憤懣的說道:“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扔出去,整天想著凡間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修煉有成,什麼時候才能領悟大道。”
薑多本想反駁幾句,見歐陽尋正的發火了,連忙低著頭,小聲道:“是,師父。”說著,就向滅龍殿外走去。
“等一下。”水方嶽微微一笑道,“既然買來了,又何必仍出去。”
歐陽尋有些不解的說道:“兄弟,這些東西對修行可沒有好處。”
水方嶽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沉聲道:“先前你也說了,滅龍峰舉辦婚禮可是就這麼一次,又何必在乎這些。”
歐陽尋想了一下,才說道:“進來吧!快點把殿裏布置一下,等下舉辦婚禮。”
薑多聽見歐陽尋的話後,心裏一喜,驀地轉身道:“是,師父。”說著,同趙興等人布置起滅龍殿。
滅龍殿,可謂是滅龍峰最為神聖的地方,此刻卻成為雲飛和水寒舉辦婚禮的地方,這件若是傳出去,必定會引起正道門派的轟動。水方嶽看著殿內地上鋪上大紅色的地毯,不禁說道:“想不到婚禮是這樣的。”
歐陽尋滿意的說道:“不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說著,低聲的問道:“幾年沒喝酒了?”
水方嶽身體不禁顫,隨即笑道:“從西方大陸回來以後,從沒有喝過了,怎麼,今天想喝一次嗎?”
歐陽尋點點頭,道:“我和你一樣,回來以後就沒有喝過了。”說到這裏,他看向殿外,回憶著從前的往事,低聲說道:“真的有些懷念過去,如果不是雲飛成婚,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再和你一起喝酒了。”
水方嶽點點頭,歎息道:“是啊!我的道行很就沒有增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羽化而去,真的有些不舍……”
歐陽尋打斷道:“兄弟,說這些做什麼,我們不是好好的嗎?”說完,見水方嶽臉色陰霾,知道他在擔心水雲宗的未來,便說道:“很多事並非多想就能看到心中的結果,對於我們來說,清淨無為,順應自然才是修行的關鍵,其他事都拋到一邊吧!”
水方嶽想了片刻,才說道:“不錯,是應該拋棄心中的牽掛,追究大道自然。”
時間過的飛快,當雲飛換好衣服,來到滅龍殿內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若不是門匾上書著“滅龍殿”三個大字,他甚至因為來錯了地方。此刻的滅龍殿,完全變了個樣,往日的神聖肅然氣息已感覺不到,完全洋溢在喜慶之中。
殿內的青石地麵上鋪上了紅地毯,兩旁的柱子上貼上了紅紙剪成的雙喜,還有十幾盞紅色的油燈,一眼忘去,全部都是紅色。歐陽尋和水方嶽正坐在大殿的正中間,方穀等人則在一旁的凳子上,他們的麵前放在一個長形桌子,桌子上擺滿了新鮮的酒菜。
雲飛看見酒菜上已經沒有熱氣,就知道他們是從山下帶來的,看到眾人一臉微笑的看向自己,連忙走到殿中,拱手道:“師父,嶽父大人,以及各位師兄……咦?師娘和水寒怎麼沒有來。”他心裏疑惑,水寒不在怎麼結婚呢?
歐陽尋微微一笑,道:“新郎沒來,新娘怎麼能到呢!至於你師娘……”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她在幫水寒化妝。”
“化妝?”雲飛有些不解的說道:“結婚也要化妝嗎?”在他的記憶裏,修真之人從來沒有化過妝,師娘是如何會的呢?
歐陽尋說道:“別的修真者不要,你的夫人一定要的。”說完,輕聲笑了起來。
雲飛聽見夫人兩人,臉上微微一紅,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夫人了!他抬起頭,看向大殿之上,在心裏喃喃的說道:爹,娘,你們還好嗎?兒子要成婚了,可惜不能接你們過來。等成婚以後,我一定帶水寒去見你們。
原本,雲飛是想接父母前來的,但是一想到離這裏很遠,要接他們過來,又耽誤很長時間,於是便放棄了心中的想法。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殿內走出兩人,張晨晨穿著一身紅色的道袍,她扶著身穿大紅婚服的水寒款步而來。
水寒身上的衣服,同雲飛身上的顯然是一對,因為水寒衣服的胸前繡著一隻巨大的鳳凰,雲飛胸前則是一隻翱翔於天地間的巨龍。此刻,卻無法看到水寒的麵目,因為她的頭上蓋著一條方形的蓋頭,遮蔽了她那張絕美的容顏。
雲飛看到雲寒走來,剛要上前,方穀起身道:“小師弟,等下按我話去做,現在別亂動。”
雲飛不了解結婚的步驟,隻好點頭道:“是,大師兄。”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方穀也穿著一身紅色的道袍,隻是顏色沒有身上的那般鮮豔。
張晨晨扶著水寒走到雲飛的麵前,而後回到殿中的座位上。
歐陽尋見愛人走到,柔聲道:“辛苦你了。”
張晨晨莞爾一笑道:“能為他們舉辦婚禮,我也很開心。”
雲飛手腕一動,驀地牽起水寒的手,由於她蓋頭頂蓋頭,生怕她會摔倒。
其實,雲飛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在後殿梳洗的時候,張晨晨就告訴水寒結婚時要注意的事項。水寒聽張晨晨說的如此詳細,就好像親身經曆過一樣,不禁問出其中的原委。然而,張晨晨卻說了一句,以後會知道的,便轉移了話題。
就在這時,薑多突然跑到兩人的身後,往他們頭上套上一個紅繡球,紅繡球中間有一根拳頭粗的紅線,把兩人緊緊連在一起。方穀快速走到殿中,隨即大聲的喊道:“時辰已到,婚禮開始。”說著,長袖一揮,薑多等人全部向殿外跑去。
就在雲飛疑惑之時,殿外鞭炮齊鳴,鑼鼓響起,聲音大的驚人,即使身在殿內,雲飛也能感覺到耳膜在輕微的震蕩。響徹九天的聲音大概維持了數個呼吸,終於停了下來,薑多等人也相繼走回座位。
等候眾人坐下以後,方穀朗聲道:“諸位請起立。”
眾人站起以後,方穀看向雲飛和水寒,繼續說道:“一拜天地。”
雲飛雖然不知婚禮詳細的情況,但是也知道婚禮時有三拜,於是牽著水寒的手,轉身麵朝滅龍殿外的天空,拜了下去。
當兩人起身後,又聽見方穀說道:“二拜高堂。”
兩人再次轉過身,對著歐陽尋等人的方向深深一拜。歐陽尋等人,臉上露出陣陣笑容,那是難以掩飾的開心。
方穀見兩人拜完以後,再次說道:“夫妻對拜。”
聽見夫妻兩字的時候,雲飛和水寒的臉上同時一紅,但還是拜了下去,他們的動作很輕,也很慢,當兩人的頭輕輕的碰在一起,才起身。方穀微微一笑,凝聲道:“進入洞房。”說完以後,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師父,洞房準備了沒?”
歐陽尋苦笑道:“哪有什麼洞房,就讓他們在雲飛的房間裏過一晚好了。”
張晨晨連忙否決道:“這怎麼行,雲飛房間那麼小,床也不大,能容下他們兩人嗎?”
薑多想到什麼,笑道:“是啊!萬一小師弟從床上掉下來怎麼辦。”
“啊!”雲飛連忙接道,“怎麼會掉下來呢!我抱著水寒就好了。”
薑多大為鬱悶的問道:“難道你們抱著睡一晚上?”
雲飛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是啊!不然還能怎樣?”他的聲音極為肯定,好像今天晚上就應該這樣。
薑多白了雲飛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小師弟,洞房不是這樣的。”
雲飛心裏更是疑惑,不禁反問道:“那是怎麼樣的?”從小到大,又沒人和他說過什麼叫洞房,怎會知道洞房應該做什麼。在他的意識裏,洞房就是結婚以後的夫妻共同住在一個房間內,固然如此,才有先前那麼一說。
歐陽尋強忍著心中的笑意,肅然道:“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讓他們兩人回去吧!”
雲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聽見肚子裏傳來呱呱的聲音,不禁問道:“師父,我們不吃飯了嗎?”小時候去參加婚禮都會吃到許多好東西,可是自己成婚時,為何不讓吃飯,難道結婚之人不允許吃東西?
歐陽尋手腕一動,一盤糕點飛到雲飛的麵前,雲飛見這麼一點糕點,不禁問道:“師父,這是不是有點少?”
張晨晨笑著說道:“你已經修煉到七轉以上的境界了,應該不用吃飯了。”
雲飛點頭道:“師娘,弟子是不用吃飯,可是寒兒要吃啊!”剛才說出水寒名字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別扭,還是叫的親切一些,心裏舒服點。
張晨晨回答道:“在後殿時,水寒已經吃過了。”說到這裏,看向雲飛手中的那盤糕點,繼續說道:“至於這盤點心,隻你們夜裏累的時候吃的。”
雲飛聽見以後,心裏更是鬱悶,剛想說話,歐陽尋便說道:“去洞房吧!別耽誤我們吃飯。”說完,長休一揮,一股柔和的真元力,托脫著兩人的身體向殿外飄然飛去。而後,再次揮動衣袖,兩扇巨大的殿門隨之閉合。
滅龍峰,雲飛所在的房間內,靈狐正悠閑的躺在床上。隻聽“吱”地一聲門來了,雲飛牽著水寒走了進來,靈狐輕輕地睜雙眼眼,看到一身大紅衣服的兩人,眼中閃爍著驚訝的神色,當它看清楚進來之人後,身體淩空而去,驀地跳到雲飛的懷裏。
雲飛連忙把糕點放在身邊的桌子上,單手抱住小靈,道:“小靈,我回來了。”
小靈顯然聽懂了雲飛的話,身體不斷在他的身上蠕動,一副興奮的神情。
雲飛看到小靈可愛的樣子,微微一笑,道:“小靈,今天晚上我和寒兒成婚,沒有時間陪你了。”
小靈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雲飛,好像在想成婚是什麼意思。想了片刻,似乎沒有想明白,還是點點頭,跳到一旁的地麵上。而後轉過身,看了兩人一眼,身影一閃向門外跑去,轉眼間消失在夜幕中。
看到小靈離去時失落的樣子,雲飛的心裏不禁有些難受,握著水寒的手又緊了一分。他手腕一動,一道綠光閃過,以風係法術關上了房間的門,隨即拉著水寒向床上走去。走到床邊,鬆開水寒柔軟的小手,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
燈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照亮了整個房間,雲飛快速的走到窗前,關上窗戶,而後來到水寒的身前,低聲道:“寒兒。”看到近在咫尺的愛人,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心裏有著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成了一句充滿情愫的名字。
水寒輕聲道:“雲飛,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雲飛肅然的臉上再次流露出幸福的笑容,連忙坐在水寒的身邊,緊緊握著她柔軟的小手,凝聲道:“是啊!我們終於在一起了。”想起葬天穀內發現的一切,就覺得彼此能走到今天,實在過於艱難,因此更要珍惜現在的一切。
窗外,夜風吹起,房間內卻洋溢在幸福之後,雲飛右手抬起,輕輕的取下水寒頭上的紅布,看著絕美的容顏出現在眼前,不禁樓在懷裏。入懷的一瞬間,清晰的感覺到水寒的身體在顫抖,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被心愛的人摟在懷中吧!
良久,雲飛才鬆開手,看著房間內僅又一床被子,訕笑道:“寒兒,你睡吧!”
水寒有些詫異的看著雲飛,低聲問道:“你不睡嗎?”
雲飛搖搖頭,道:“床實在太小了,還是你睡吧!我在旁邊修煉就好。”
水寒仿佛想到了什麼,莞爾一笑道:“傻瓜,哪有夫妻分開睡的。”說完,看著雲飛木訥的樣子,輕聲笑了起來。
雲飛摸摸頭,隨之也笑了起來,喃喃道:“是啊!哪有夫妻分開睡的。”說完,把水寒抱在懷中,讓她的頭靠著自己寬闊的胸膛上,低聲道:“寒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這句話在大殿上也說過,但是成婚以後,他覺得自己必須再說一次。
不久後發生的事情,也證實雲飛今日的諾言。
水寒點點頭,道:“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我相信你會好好對我的。”
兩人緊緊地依偎在床上,夜深了,雖然到了春季,房間內還有有一絲涼意,雲飛把被子該在水寒的身上,同時施展出風係法術,把空氣中的寒風隔絕在外。水寒看著雲飛所在的一切,心裏頓時一陣甜蜜,柔聲道:“謝謝你。”
雲飛看著懷中的佳人,搖頭道:“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需要說謝謝嗎?”
雲飛微微一笑,道:“雖然夫妻之間不需要,但是我還是很想說。”
雲飛思緒轉動,笑道:“既然你想說,就好好愛我吧!”說著,凝視著水寒,眼中閃爍著淡淡的激情,頭緩緩向水寒的雙唇移去。
水寒仿佛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陣顫抖,驀地把雲飛推了出去,臉上帶著恐慌之色。
雲飛被水寒這麼一推,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道:“怎麼,害怕嗎?”
水寒擺擺手,道:“沒,沒有,隻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她神色慌張,話語也有些語無倫次。
雲飛想了一下,道:“寒兒,你先休息,我想修煉一會。”
水寒連忙的搖著頭,道:“不要,還是讓我靠在你身上吧!”
“好吧!”雲飛一邊說著,一邊向水寒靠近,把她的身體再次靠在寬闊的胸膛上。
房間內洋溢著幸福,窗外的夜空突然閃過一道流光,一道身體驟然出現在大殿之外。前來之人正是雲起,他穿著飄渺宗特有的道袍,背後背著一把仙劍,仙劍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道道寒光。
雲起身影一動,快速向滅龍殿內走去,當他看到殿內眾人有說有笑的喝酒吃肉,眉頭微微皺起,肅然道:“歐陽師叔,您這是在做什麼?”
歐陽尋看了一眼站在大殿門前的來人,淡然道:“我們所做的事正是你看到的那樣。”
雲起的雙眼在滅龍殿內環視了一周,而後看向方穀等人,疑惑的問道:“難道滅龍峰有人成婚了不成。”說到,想到了什麼,有些氣憤的說道:“歐陽師叔,難道您不知道在大殿之中沒有舉辦婚禮的先例嗎?”
歐陽尋端起杯子,喝下一口酒,而後說道:“沒有先例並不代表不可以吧!”
“這……”雲起被歐陽尋的一句話,不知如何回答,想了片刻才說道,“歐陽師叔,就算可以舉辦婚禮也要通知掌門和五大長老。”他也是聽見滅龍峰上傳來鞭炮和鑼鼓的聲音後,在清風真人的允許下,來這裏看個究竟。
歐陽尋眼中閃過憤怒之色,冷聲道:“如果通知了掌門師兄和五大長老,你認為他們還允許我在這裏舉辦婚禮嗎?”
雲起想了一下,覺得歐陽尋的話也有些道理,但是卻沒忘記此次前來的目的,肅然道:“歐陽師叔,弟子不知道您在滅龍殿上舉辦婚禮是處於何等原因,但這件事不符合飄渺宗的規則,請師叔叔跟弟子回去解釋一下。”
歐陽尋長袖一揮,冷哼一聲,隨即倒滿一杯酒,道:“你還沒坐上掌門,就想管我的事嗎?”
雲起沉聲道:“弟子沒有,隻是按規矩辦事。”說到這裏,她也發現歐陽尋身邊的女子,不禁問道:“歐陽師叔,請您解釋一下這位女子的身份。”他來的時候便知道,水雲宗前來的人中僅有一名年輕的弟子,可是眼前之人起碼有四十歲以上,顯然不是水雲宗的弟子。
雲起想到這裏,心中更是疑惑,如果眼前女子不是水雲宗的人,那就是歐陽尋私自帶上山的。自從雲飛進入葬天穀以後,歐陽尋對掌門以及五大長老極為不滿,許多宗內的事都托故推辭。縱然如此,也未想到歐陽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飄渺宗的戒條十分嚴格,做為正道第一門派,固然要有大派的樣子,否則如何服天下。在掌門和五大長老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下,任何人不能私自帶女子上山,輕則麵壁修煉數十年,重則逐出師門。
歐陽尋並沒有因為雲起的話而擔憂,冷笑道:“我不需要解釋什麼,你隻要知道,今天發生的,或許看到的事就當沒有看見。”
雲起聽見以後,先是一愣,隨即問道:“歐陽師叔,由於你是滅龍峰的峰主,我才如此和你說話,如果你不能把那名女子的身份交代清楚,我就不客氣了。”說完,身前青光一閃,絕影神劍兀自出現在右手中。
歐陽尋不以為然的問道:“你要怎麼不客氣呢?”說著,他站起身來,追問道:“難道你想抓我回飄渺峰?”他的身上釋放出龐大的真元力,就算殿下的眾人,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憤怒。
雲起並沒有因為歐陽尋的舉動而退縮,肅然道:“如果歐陽師叔真的要違背飄渺宗的法則,弟子隻好依法辦事。”
張晨晨同歐陽尋相處了這麼多年,又怎會不知道歐陽尋的餓脾氣,連忙站起身來,道:“好了,都別說了。”
歐陽尋疑惑的問道:“晨晨,怎麼了?”
張晨晨沉聲道:“難道你想把事情弄大嗎?”
歐陽尋冷冷一笑,淡然的說道:“把事情弄大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他小子能翻起什麼浪來。”
張晨晨歎息一聲,道:“難道你忘了,他是雲飛的哥哥嗎?”
雲起聽到這裏,身體不禁一顫,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張晨晨手腕一抬,阻止歐陽尋繼續說話,正色道:“因為我是你師叔的妻子,雲飛的師娘。”
雲飛臉色大變,他覺得眼前的事是那麼的難以置信,不禁問道:“我弟弟的師娘,為何我沒有聽師父起提過?”
張晨晨已經決定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他相信雲起不會告訴五大長老,於是說道:“由於五大長老畏忌我的身份,不讓我和你師叔在一起。”說到這裏,他停頓一下,道:“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雲起畢竟是飄渺宗下一任掌門,沒有輕易回答,想了一下才說道:“那,師父知道這件事嗎?”
張晨晨點點頭,回答道:“這件事不但清風知道,另外幾個師叔也知道。”
雲起聽見以後,凝聲道:“這件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但是今天晚上的事又做何解釋。”
張晨晨微微一笑,故做神秘的說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如果你知道原由,根本不會說出去。”
看著張晨晨一副肯定的神色,雲起心裏更是疑惑,問道:“為什麼?”
歐陽尋見兩人說的沒完沒了,也不想多說下去,頓時坐在椅子上,舉起酒杯,對身邊的水方嶽說道:“兄弟,我們兩個好好喝一杯。”
“幹!”水方嶽也喝了不少,臉色微微發紅,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晨晨看了一眼喝酒中的歐陽尋,快速的向殿下走去,走到雲起身前時,才停了下來,低聲道:“因為今天晚上成婚的人,是你的弟弟雲飛。”
這句話仿佛晴天裏的一個霹靂,震撼著雲起的心,他的身體向後退了幾步,麵色有些慌張,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今天成婚的是我的弟弟雲飛?”進來之後,他便看出這裏舉辦過婚禮,隻是沒想到成婚的人居然是他弟弟,這都不是最驚訝的,驚訝的是,雲飛竟然還活著。
張晨晨點點頭,回答道:“不錯,今天成婚的是你弟弟雲飛。”
雲起依舊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慌忙問道:“你是說,我弟弟他還活著。”他的聲音極為激動,甚至有些顫抖。
張晨晨微微一笑,道:“如果雲飛沒有活著,今天怎麼會成婚呢?”
“那他和誰成婚?”雲飛緊張的問道。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又怎麼會不關心。
張晨晨回頭看了一眼殿中的歐陽尋和水方嶽,見兩人沒有出口阻攔,而後看向雲飛,低聲說道:“雲飛的仙侶正是水雲宗宗主之女,水寒。”
雲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點頭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他早就聽說水寒是一位絕代佳人,隻是沒有想到會成為弟弟的仙侶。
張晨晨見話說的差不多了,便轉移正題道:“既然你同清楚了,這件事還會說出去嗎?”
雲起想了片刻,才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當沒有看見好了。”他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到清風真人和五大長來的耳朵中,不但滅龍峰的眾人要受到責罰,就連剛從葬天穀回來的雲飛,也要受到責罰,再三思忖,他還是決定把這件事隱瞞下去。
張晨晨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雲起說出去,見雲起欣喜的神色,不禁問道:“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
雲起搖搖頭,又點點頭,道:“坐下來吃點東西是一定的,至於喝幾杯就免了吧!”說完,又想起什麼,繼續問道:“我弟弟身在何處?”突然,想到雲飛結婚之日,按照民間的習俗,應該和妻子在洞房中,想到洞房內應該發生了,未經人事的他臉色一紅。
張晨晨看到雲起紅臉的樣子,不禁一笑,道:“既然你知道了,就坐下來吃點東西吧!明天我帶你去見雲飛。”
雲飛拱手道:“既然你是雲飛的師娘,我也喊你一聲師娘吧!”
張晨晨微微一笑,道:“雲飛能有你這樣的哥哥,也是他的榮幸。”說完,向殿上走去。
翌日清晨,遇見雲飛睜開雙眼,看見懷裏熟睡的水寒,微微一笑,而後閉行雙眼,進入修煉之中。周圍的風之力,在他的控製下,快速的進入身體內,同體內原本存在的能量融合在一起,在經脈中快速的循環。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聽見門前的敲門聲,再次睜開雙眼,卻看見水寒對自己微微一笑,不禁問道:“你醒了?”
水寒點點頭,柔聲道:“我早就醒了,隻是看你在修煉,於是看了一會。”她的聲音說到最後,幾乎難以聽見,隱約帶有淡淡的羞澀。
雲飛輕輕握著水寒柔軟的小手,低聲道:“我修煉的時候很傻吧!”他想想,修煉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應該是一副傻樣。
水寒卻搖搖頭,回答道:“不,不但一點都不傻,而且……”說到這裏,她臉色一紅,低下了頭。
雲飛見水寒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不禁問道:“而且什麼?”他心中疑惑,難道修煉的時候,臉上又出現什麼怪異的現象。
水寒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修煉的時候,樣子很專注,很有男人的魅力。”她的聲音很小,仿佛說出這句話,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雲飛微微一笑,剛想說話,再次聽見敲門聲,這次的敲門聲比先前急促了許多,便說道:“寒兒,有人來了,我去看看吧!”
水寒點點頭,小嘴嘟起,有些不滿的說道:“誰這麼早來打擾我們呢?”
雲飛一邊鬆開懷裏的水寒,一邊說道:“應該是幾位師兄吧!”說完以後,才覺得沒這種可能,昨天晚上離開滅龍殿的時候,他清晰的記得,幾位師兄都喝了酒,如果他們喝了酒,怎麼會起的如此早呢!
想到這裏,雲飛向窗外看去,太陽剛從東方升起,算算時間,應該還是清晨,不禁說道:“師兄怎麼起來這麼早?”說到,又想到什麼,喃喃道:“難道他們是來鬧洞房的?”他想起民間有鬧洞房的習俗,固然才會有此一說。
水寒聽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白了雲飛一眼,笑著說道:“鬧洞房都在晚上,哪有白天來的。”說完這句話後,才意識到在鬧他們的洞房,臉上一陣紅暈。
雲飛並沒有注意到水寒的表情,聽見敲門聲停止,忙說道:“我去開門,再不去他們就要走了。”說完,對水寒點點頭,示意自己很快就回來,隨即向門前走去。門一打開,一股凜冽的寒風驟然吹向房間,他意識一動,連忙釋放風係法術,把寒風吸收到身體內。
這一切,都被水寒看在眼裏,她沒有想到,即使一陣寒風,他也不願讓自己吹到。看著雲飛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她的雙眼不禁濕潤起來。此生,能有這樣的丈夫,還追求什麼,即使無法修煉到深厚的道行,無法飛升,亦沒有任何遺憾了。
院子的門開了,雲飛看見一個背影,背影極為熟悉,即使再過十年不見,雲飛也能認出背影的主人,失聲道:“哥……”心裏有很多話想要說出,可是嘴巴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他不知道雲起為何來到這裏,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麼。
雲起聽見聲音以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轉過身,看見弟弟就在眼前,雙眼竟然濕潤了,喃喃的說道:“弟弟,你真的還活了。”
雲飛重重的點點頭,凝聲道:“哥,我還活著。”除了父母以外,雲起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從葬天穀內出來,心裏隻想見到水寒,所以沒有通知雲起,結婚的時候也沒有告訴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內疚。
雲起顯然看出了雲起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身體上前一步,驀地抱住雲飛,問道:“這幾天你過的還好嗎?”其實,他這幾天過的並不好,除了修煉以外,其餘的時間都在回想童年的時光,對於在飄渺殿上沒有救下雲飛,一直是他最大的遺憾,如果再強大一些,道行再高一些,就有和五大長老理論的資本。
雲飛淡然一笑,仿佛五年隻是一瞬間,他並沒有放在眼裏,不以為意的說道:“哥,我過的很好,你呢?”
雲起沉聲道:“我也過的不錯。”說完,快速鬆開手,凝視著雲飛,道:“弟弟,看樣子你的道行有增加不少,要不我們兩兄弟比畫一下?”
“好啊!”雲飛回答道。以前,他沒有和雲起比畫的資本,此刻他道行增加不少,他相信現在的道行,即使孫劍波出現在眼前,他也能輕鬆取勝。
就在這個時候,水寒出現在雲飛的身後。雲飛聽見腳步聲,連忙轉過身,道:“寒兒,外麵有些冷,你還是呆在房間裏吧!”此刻還是初春,天氣異常的寒冷,沒有修煉到元嬰以上的境界,根本無法用真元力抵擋寒冷。
雲起看到水寒驚為仙女的容貌,心裏異常的驚訝,想到雲飛對她的稱呼,心裏便釋然了,不禁說道:“這位就是弟妹吧!”此刻,他終於明白雲飛當年為何不爭取和吳霜在一起了,原來還有一位如此驚豔的女子等著他。隻是他心裏疑惑,雲飛是如何認識的呢!他可不認為雲飛去水雲宗以後,兩人便一見鍾情。
水寒看見院外的雲起,低聲向雲飛問道:“這位是?”
雲飛微微一笑,道:“這位是我大哥,雲起。”
水寒看了一眼雲起,又看看雲飛,見兩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不像是親兄弟,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喊道:“大哥你好,我是雲飛的妻子,水寒。”
雲起凝聲道:“早就聽說弟妹美貌驚人,今日一見才覺得傳言同真人差距太大,因為比傳言還要美上幾分。”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道:“弟弟能擁有這樣的妻子,實在是我雲家的福氣,日後若是弟弟欺負你了,盡管找我。”
雲飛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視線停留在水寒的身上,眼神盡是溫柔。
一旁的水寒連忙走到雲飛的身邊,低聲道:“謝謝大哥的好意,我想,飛是不會欺負我的。”結婚以後,連稱呼都變了,雖然聽起來有些生澀,但是可以看出,她對雲飛的愛真的很深很深,否則不可能喊出這樣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