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你歸我所有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靜靜地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膛，秦漱久久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話。
“為了你，我逃出來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皇帝叔叔沒想到吧！
“你這樣，皇上會不會責罰？”皇上雖然疼他，但一國之君，每次都被當為戲言，每次都能幸運的躲過嘛？
“再說吧，皇帝叔叔禁我的足，沒幾個人知道，所以還不算抗旨。”李易想了想，然後睜開眼睛專注的看著懷中的女人，“隻要我們能在明軒大婚前趕回來，皇帝叔叔就不會知道我出來，我爹娘那邊會幫我擋一陣子。”
“你爹娘？”會讓他出來？他爹娘不知道他們的事嗎？
“你放心，以後你若嫁到我家，絕對不會有門第之見的問題，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娘以前是山寨頭頭的女兒，也就是說，我娘是個山賊，你看，我爹還不是那麼愛她，一生都隻娶了一個夫人。”
“真的？”雖然像夢一樣遙不可及，但還是希望能有夢想成真的一天。
“所以，我們一定要趕在明軒大婚之前回到長安。”
“可是隻有不到20天，能來得及嘛？”回揚州還好，到時候絮兒跟著她一塊上長安，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隻怕會比計劃的時間慢上幾天。
“不怕，來不及的話我就先行一步，快馬加鞭的趕回長安等你們。”李易輕聲安慰，既然他能出得了城門，他就一定有把握進得去。
“漱兒，讓我好好的看看你。”李易雙手捧著秦漱的臉頰，目光柔和的注視著她，仿佛世間的其他東西全部都消失不見，因為他的眼中，隻有她。
秦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頓時紅著臉窩進他的懷裏，“江南還在外邊呢！”
“放心好了，他不會那麼不識趣，非禮勿視他還是懂的。”李易抬起手，食指勾起秦漱的下巴，溫柔的將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一吻方休，李易放開秦漱的唇，讓大氣喘喘的秦漱在他的懷裏呼吸，手緊緊地抱著她的纖腰，將頭靠在她的肩頭上，呼吸著她身體散發出來的香氣，久久的，兩個人就這麼一直的沉默著。
“明軒要成親了，江南又有了孩子，我們三個之中就我命最苦，至今都還沒有娶妻納妾，更別說是孩子了。”許久許久，李易才用一種可憐兮兮的嗓音打破沉默。
“哦，我還沒嫁你就想著納妾，好啊李易。”秦漱假裝生氣了錘了下他的胸口，心裏卻甜滋滋的。
“啊……，漱兒，你想謀害親夫啊？”李易鬆開秦漱，一手捂著胸口，委屈的看著她。
“哼！誰讓你想著那些不正經的事，納妾，下輩子吧，不，下輩子你還是我的，納妾，你想都別想。”
“那我豈不是被你吃定了？”李易滿臉的不願意，逗著秦漱嗬嗬直笑。
“對，你永遠都是歸我秦漱所有。”得意的抬起頭，給李易一個霸道的吻。
“漱兒，你越來越可惡了。”李易不滿意秦漱隻是一小會的親吻，伏下身要求更多，卻被秦漱用手擋住唇，不讓他靠近。
“言冰，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的回答我好不好？”
“好！”
“我，真的不是蘭貴人的替身，你愛的，真的是我，對不對？”
“不是說好不再問這個問題了嘛！”李易的表情瞬間凝結，雖沒有不悅，卻也沒有笑容。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問這個問題。”秦漱緊張的伸出食指，飯後緊緊地環住李易的腰。
“我愛的，永遠都是你，蘭貴人沒進宮前隻是我的一個紅顏知己，我承認從前是愛過她，但那是從前，現在沒有從前了，隻從遇見你開始，我就義無反顧的陷了下去，不是因為你的外貌，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你是眼裏流露的堅定和堅強感染了我，讓我想去接近你，了解你，現在，你還懷疑我的真心嗎？若是可以，我還真想將自己的心挖出來，好讓你看看我到底愛的是誰，以後別再問這種傻問題了，好嗎？”李易溫柔的綰去秦漱額頭淩亂的發絲，輕輕地在上麵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吻雖輕，但他眼中的堅定卻是最深雖重的。
“言冰，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問了。”秦漱感動的搖搖頭，眼眶微紅的抬頭與他注視，深深的，深深的將他的影子印到她的心裏，就算以後不能在一起，也足夠她回憶一輩子了。
李易無奈的搖搖頭，寵溺的撫摸著她的發絲，心中默默的反省著自身，以後，他一定會證明給她看，他李易愛的人，隻有她秦漱一個！
連續幾天幾夜的趕路，秦漱等人終於在離開長安的第九天回到美麗的家鄉：揚州。
一路上，易江南都是充當一個馬夫的身份默默的待在車廂外，沒有跟李易交換過，也沒有怨言，一個是他兄弟，一個是他心愛女人的姐姐，兩個都算是他至親的朋友，應該趁這次機會好好的給他們時間獨處。
跳下馬車，易江南抬起頭深深的注視著城門上的那兩個字，揚州，我回來了，絮兒，我回來了！
馬車徐徐的駛進城門，守門的官兵沒有過多的言語，檢查了一下馬車後迅速的放行，李易坐在秦漱身邊，看著掀開簾子專心看揚州街道的秦漱，“漱兒，現在去哪裏？”
“嗯？”秦漱回頭看了一眼李易，然後低下頭想了一會，“相思河畔。”
“江南，你呢？”
“我想，我應該先去一趟府衙。”易江南想著自己此次前來的任務，幽幽的歎了口氣。
“漱兒姑娘，麻煩你幫我個忙！”易江南的聲音傳進秦漱的耳邊。
“什麼事？”
“我要到府衙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會晚些才能去找你們，請你跟絮兒解釋，我會去找她的。”天知道他有多想馬上出現在她的麵前，隻是他不能，他無法將正事撇在一旁不理，還有就是，他還沒準備好如何見絮兒，說他逃避也好，說他懦弱也罷，反正他就是還沒整理好心情。
“好！”秦漱沒有猶豫，因為她一直都知道易江南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皇上將事情交給他處理，他就一定會做到自己滿意為止。
“謝謝！”易江南回投以感激的微笑，然後駕著馬車飛快的向前行進。
相思湖畔的‘相思湖畔’麵前，易江南將兩人放下，然後駕著馬車頭也不回的往揚州府衙的方向行去。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李易和秦漱站在門口目送易江南離開，然後轉身走進店裏，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秦漱向聲音的主人看去，眼前出現一個對秦漱來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清秀的臉龐不變，隻是原本平坦的小腹此時大腹便便，讓秦漱有些不敢認。
小玉埋頭於賬本之中並未抬頭，沒聽見客人回應，她皺著眉頭抬起頭，眼前出現的人著實嚇了她一跳，“李言冰？”
“小玉姑娘，最近可好？”李易望著小玉淺笑。
“你又來幹什麼，我說過漱兒姐姐已經不在了……”小玉的話在看見李易身邊的秦漱之後全部消失不見，表情極其錯愕，“你，你，你，漱兒姐……”
“小玉，好久不見！”小玉那一副見鬼了的神情惹笑了秦漱，她上前一步，將小玉手中的筆奪走放下，然後拉起小玉的手，看著她凸起的小腹，“恭喜你！要為人母了！”
“漱兒姐，原來，原來你沒死……”哽咽的言語足夠說明了她的激動，雖然是一張滿臉是黑痣的的臉蛋，但她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來，她的身影，早就刻在小玉的腦海，永遠都不會被抹去。
“對了，梁預呢？”秦漱急忙的轉移話題，“為什麼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
“他在米行，還沒回來。”小玉幽幽的歎了口氣，最近她發覺梁預總是外出，好像有什麼事瞞著她似的，“現在的生意難做，你看，我們酒樓的對麵新開了一家客棧，吃喝住都包，而且那兒廚子據說是從長安挖角來的，原本的客人都往他們那去，害的我們酒樓一個客人都沒有。”
“什麼？那小四他們呢？”
“酒樓沒生意做，我就把他們辭退了，現在，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他們啊，走，我們進去說。”小玉走到酒樓門口向四周看了看，確定美人之後將門關上，帶著他們走向內院。
“雖然才離開幾個月，但我卻覺得像是幾年般，想念這裏的秋千，石板凳，還有我親手種下的那些花花草草。”秦漱深有感觸的撫摸著梁預幫忙做的秋千，這裏，有著她最美好的回憶。
見她微笑的坐在秋千的木板上，兩手握著兩邊的粗繩，李易寵溺的走到她的身後，輕輕地推著她，一下一下。
“漱兒姐，既然你沒事，為什麼不來找我？最起碼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我的心裏也不會那般難受。”小玉眼眶通紅，一想到漱兒姐香消玉損的消息傳來，她頓時就暈厥了過去，她可知道當時她有多難受。
“對不起……”
“小玉，今天怎麼這麼早就……”
秦漱的抱歉被打斷，三人紛紛看向來人，來人也愣愣的看著秦漱，此人正是小玉的丈夫，梁預。
“相公！”小玉見來人，溫柔的喚他，隻是梁預麵色鐵青的越過她，一直到秦漱麵前才停下腳步。
“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揚州城的大名人，今年的狀元爺啊，怎麼，今日到訪小店，有何貴幹？”
“相公，她是……”小玉錯愕的看著自己的丈夫，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不明白他的火氣從何而來，他看見漱兒姐，不是應該跟她一樣開心才對嗎？
“我知道，她是秦漱，我知道！”梁預甩開小玉的手，伸手指著秦漱，“你以前的善良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你知道不知道絮兒姑娘每天都在祈禱，祈禱著你平安，你知道不知道當我們聽到你墜崖的消息有多難過？你不但連封信都不捎回來，還音訊全無，好樣的你，我們每天都擔心得要死，你卻好端端的，還跟李易團聚了。”他看錯她了，他以為她是個好女人，原來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對不起……”麵對梁預的指控，秦漱隻能低著頭抱歉，她知道，她知道他們會擔心，但是沒辦法，她不能捎信，唐清苑根本就沒給她機會。
“一聲對不起就算了事了？哼！”
“梁預，你別太過分，漱兒她是有苦衷的。”李易終於按捺不住，開口替她說話。
“苦衷？就因為她的苦衷，差點害了柳絮，就以為你，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差點命喪黃泉！”梁預失去了理智，大聲的向秦漱喊著，差點，隻差一點點，若不是他發現的早，柳絮早就不在這人世了，現在想想他都還後怕。
“什麼？”絮兒出事了？
“拜你所賜，柳絮聽見你墜崖的消息暈倒在地，剛好磕在台階上，差點小產。”
“那，那她現在呢？”秦漱起身一把拉住梁預的衣袖，緊張的問著。
“她很好，已經恢複了。”梁預麵無表情的看著秦漱，甩開她拉著他衣袖的手，轉身來到妻子身邊扶她坐下。
“絮兒，對不起！”秦漱愧疚的坐在秋千上，口中一直呢喃著柳絮的名字，眼中滑下淚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然後融入地麵。
“梁預，漱兒在去長安的途中經曆了許多你想不到的事，她不是不想捎信報平安，隻是當時她被人監視著，根本沒機會。”李易拍了拍心愛女人的肩膀安慰著，頭也沒抬的簡單解釋，他不忍心看著她這樣難受這樣委屈，他不想看見她哭泣的摸樣，因為他會難過，她哭泣，就代表著他沒照顧好她。
“監視？”梁預疑惑的看著李易。
“對，你也知道她墜崖的事，墜崖之後她被皇帝叔叔的良妃所救，良妃歸隱山林，一心想著報複蘭貴人，所以她想利用漱兒幫她達到目的，她救了漱兒兩次，漱兒的為人你們也清楚，她寫過信，被良妃沒收了，她根本就不讓她有機會，更別說是到‘楊柳客棧’找你所說的人，每出一次們都會跟在漱兒的身後，你想想，漱兒一個弱女子，良妃會武功，會蠱毒，漱兒鬥不過她也不奇怪。”
“蠱毒？”李易所說的話雖然帶給他許多震撼，但還不及那兩個字。
“對，就像現在，我們的體內分別都被服下了癡心蠱。”李易自嘲的淺笑，妄稱他李易是東陵的才子，武功還不弱，既然被下了蠱都不知道，真是有夠笨的。
“癡心蠱？”
“對，隻是因為我們對對方的感情，癡心蠱在我們體內算是無害的。”
“我有辦法解。”癡心蠱，他爺爺在世的時候經常提起，還跟他說過解蠱的方法，隻要癡心蠱在他們體內的時間還不是很久，就有辦法。
“我沒有打算解了它，反而覺得就這樣很好，最起碼她的喜怒哀樂我能感覺得到，這樣就算有人想把我們分開都不可能了。”李易笑得甜蜜，低下頭看著秦漱，“漱兒，你覺得呢？”
“我聽你的，我不怕死！”隻要能和他死在一起，她無憾已。
李易的解釋雖然沒起什麼作用，可是卻消除了梁預對秦漱不好的看法，梁預沒有再問秦漱趕考的事，也沒有問易江南人在哪裏，隻是答應會讓他們去見柳絮，畢竟的秦漱的姐妹，他沒有權利不讓她們見麵。
四個人坐上馬車緩緩的向城外的梁家別院行去，到梁家別院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秦漱先是深呼吸，然後在李易的攙扶下跳下馬車，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傳出混亂的聲音。
“少爺，你可來了，姑娘怕是要生了，今天一整天都喊肚子疼啊。”別院是管事慌張的從裏麵走出來，見到梁預後如見到救星般，連忙緊張的來到他們麵前。
“什麼？”梁預聞言慌了神，畢竟是個男人，也沒有任何經驗，回頭看向自己的妻子。
“管事，趕快去請產婆，要快，還有，讓人燒熱水，快。”小玉臨危不亂，女人的心思就是比較細膩，連忙喚管事找產婆。
“是，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