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久呆在車裏,接連猛抽了五支香煙,當那些煙霧繚繞,我覺得我的心靈深處在痛哭,慢慢地,我的眼睛受到感染,有淚溢出……
那天我回到君如那裏的時候,我的精神一直很萎靡,偶爾還會歎氣。
“伯通,你今天是怎麼啦?垂頭喪氣的樣子。”君如一例是關切的,特別是我搬過她那裏住,她於我而言是既像妻子又像母親,我想也許是大我三歲的緣故吧,她喜歡扮演我的保護者的角色。
“沒什麼的,隻是覺得有莫名的煩惱。”我答道。
“是不是昨晚的故事感染了你?你為劉利竹擔憂呢。”君如就是多心,在這方麵。
“嗬嗬,有點吧,這個故事好糾結,我確實充滿好奇呢。”
“是好奇還是擔心劉利竹?”
“好奇擔心都有,行了吧?”
“嗬嗬這還像點實話。”君如笑了。
“你希望我擔心她?”
“去,”她在我頭頂拍了一下,“你擔心她可以,要是你敢去找她,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前麵不是說了嗎?她在牢裏呢。”
“嗬嗬也是,看來我自己都被圈進故事裏了。”
“那麼繼續吧,君如,能讓你自己都圈進去的故事。”我想聽故事不錯,至少可以讓我忘掉當前。看來我的危機在一步步逼近,市輪胎公司的工人上訪就是序幕。
“我知道你肯定很想知道結尾。”君如笑了,最近她的微笑總是那樣的迷人,大概是因為我每晚都在她身邊她很開心。我們一起懶懶地躺在床上,君如便開始講述了——
“杜越發現自己變了,自從發現劉利竹和項文在一起。後來他再跟蹤劉利竹的時候,便沒有發現劉利竹和項文的約會,但杜越無法相信他們會就此罷休不再見麵。他覺得自己顯然已經打草驚蛇,劉利竹和項文的幽會轉入了更為隱秘的地下,這令他很鬱悶。他決定主動出擊。
杜越決定親自去上海,他要找項文談談。見麵之前他對自己要說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早早打好了腹稿,例如他該找項文他們院長也就是項文的嶽父會會麵,那樣項文出於禮貌也不好拒絕跟他見麵的了。杜越會以老師的身份關心項文的學習和工作,順便提出讓項文陪他到上海四處逛逛,當然杜越會以杜海沒空為由的,他不希望杜海在一旁影響他跟項文。
一切在杜越的計劃當中,杜越是以講學的名義去的,因為項文的嶽父早就邀請過他,希望他能到他們那裏講學。項文果然不好拂嶽父的麵子拒絕杜越,因為他嶽父認為能陪全國著名的醫學專家講學之餘四處走走那是很有麵子的事情,就安排項文專門負責接待杜越。
項文在接待中周到而又不失禮貌,不過缺乏細致,總是不願過分地挨近他。有一天杜越終於忍不住了,對項文說,‘項文我知道你一直恨我,現在更加的恨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劉從前跟你的事,我想你們分開是有原因的,但你們一定很相愛。唉,人生就是這樣,常常陰差陽錯。’杜越歎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
‘您到底還想說些什麼?’項文冷冷地說。
‘項文我們講和吧,我知道你不願意,可是,你真的一點也不想劉利竹了?’杜越說出這話時臉色有些難堪,因為話一出口他自己就覺得有些可恥,劉利竹是他自己的兒媳婦呢。
項文陷入了沉思,真的,自從和劉利竹重新聯係上,他的心裏總是被劉利竹占據。那次被杜越發現他和劉利竹幽會之後,劉利竹也好久不敢聯係他了。
‘我可以幫你,真的。’杜越微笑著說。
‘嗬嗬,您這是在試探我嗎?’項文瞟了杜越一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試探,我是真誠的!既然你們還是藕斷絲連,說明緣分還在。我知道這對我兒子杜海很不公平,可是,感情這個東西是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可言的!唉,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應該成全你們,我會勸杜海退出的,這樣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杜越一臉嚴肅。
‘可是,蘇娟怎麼辦?’
‘蘇娟我也會幫你做工作的。放心,我和她父親是故交,她會聽我的。’杜越一臉誠懇。
‘您?您會那麼好心?’項文顯然不信杜越說的話。
‘我可以對天發誓!’杜越說。
‘沒有附加條件?’項文歪著頭問。
‘完全沒有。’杜越還是一臉誠懇。”
“天下有這樣的傻瓜嗎?把自己的兒媳婦白白送人。天啊,君如你是說得越來越離譜了!”確實是太荒謬了啊,我禁不住插嘴道。
“嗬嗬,是啊我也覺得很荒謬。”君如笑了,接著說道,“事實上你覺得事情真的會那麼的簡單嗎?不是的。”
“那麼項文接受他的講和了?”
“沒有。項文說,‘讓我想想。我覺得您可能是誤會了,上次我在劉利竹那純粹是到北京出差見見麵而已,我們是同學不可以見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