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吻她,哪怕隻一次!
如果,這樣直接地吻下去……
懊死!
他在想什麼,對方和他一樣,是男子,還是大燕國的皇帝!
靶覺到端木耀陽的呼吸有異,北宮寒疑惑地轉過臉。
“怎麼了?”
“沒,沒什麼……”
端木耀陽有些慌亂地移過目光。
“我……我隻是在想,風行說的那個人……不知道我是不是他的對手……”
北宮寒輕輕點了點頭,想到二人在燕山後山雪林的比試,不由地一陣手癢。
“三年前,咱們兩個沒有分出勝負,不如今晚就再來比一次,如何!”
她這個提議,倒是正合端木耀陽的心思。
在心中,他何嚐不想與她一爭高下呢!
“好!不過,這次,咱們不用武器,點到為止!”
知道他是擔心傷到她,北宮寒輕輕點了點頭,她同樣不想傷到他!
緩緩地後退二步,北宮寒慢慢地向上勾起了唇角,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開始!”
“始”字話音未落,兩個人已經同時變成了殘影。
一紫一白兩道光影在空中交接在一處,原本寂靜的月亮河上,立刻就衣袂飄響。
同樣的迅捷,同樣的淩厲,亦同樣的沒有殺氣。
轉眼間,便是十幾招過去。
兩個人從河邊飛掠到積著雪的冰麵上,仍在糾纏不休。
你來我往,你擊我禦。
冰麵上的積雪被二人的拳風和腳步帶得飛掠起來,隨著二人旋轉著翻舞。
端木耀陽一腳擊空,不及變招。
就見眼前一隻粉嫩的小拳頭,已經詭異地繞過他的胳膊從側路襲來。
“夠快!”
急讚一聲,端木耀陽留在冰麵上的左腳尖一個急點。
在臉被那粉拳擊中之前,斜滑出數步,險險閃過。
“你也不錯嗎!”
北宮寒原地頓住身形,輕輕拍了拍腰上沾著的雪沫。
罷才那一腳,她同樣是避得很險,再晚哪怕一瞬,便要被他踢中了。
“再來!”
“再來!”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同時揚起唇起,兩個人再次化為殘影。
這一次,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拿出了全部的實力,全力以赴。
靶覺到對方攻擊壓力的增加,兩個人都明白剛才對方是有所保留。
現在,才是真正的較量!
熱血同樣的沸騰!
手掌、腳、手肘甚至腰、背……每一處都變成了可以攻擊的武器。
這樣的時候,想要不用內力是不可能的!
包多的雪被掠起,二人落地時,凍得厚實的冰層都會因為承受不住,發出細碎的碎裂聲。
“小心!”
輕喝一聲,端木耀陽的手掌閃電般地掠過了北宮寒的頭頂。
當然,他是有意提高了攻擊方向,如果是真正的對敵,他襲擊的自然是後頸。
端木耀陽背對著北宮寒在冰麵上落下的時候,北宮寒原本用綢帶束在頭頂的長發也如瀑布般滑下。
目光滑過他指間垂著的她的白色發帶,北宮寒揚起唇角。
“你贏了!”
她當然明白,如果是真正的對敵,端木耀陽自然不會隻要她的發帶。
抬手撫掉頸後北宮寒擊中他的雪球,端木耀陽同樣揚起了唇角。
他當然明白,如果北宮寒不是用雪,而是用金針的話,現在,他已經死了。
事隔三年,二人仍是勢均力敵。
“贏得是你!”
朗聲說著,端木耀陽緩緩地轉過身,看到月光下披散著長發微笑的北宮寒。
他的心不由地停跳了一拍。
半空中二人帶起的雪花仍在飄舞著。
雪花中,北宮寒披著一身的月光。
衣擺微飄,發絲微揚,微亂的發上籠上一層毛茸茸的光暈。
有幾縷散落在她的臉上,給那張精致耀眼的麵容添加了幾許少有的嫵媚之態。
端木耀陽不由地呼吸急促,他幾乎是本能地讚歎道。
“好美!”
他的目光熱烈地仿佛正午的陽光,讓北宮寒禁不住血向上湧。
迅速撫起頭發,垂下臉,她向他伸過手掌。
“發帶還我!”
“啊……噢……”
端木耀陽終於回過神來,看一眼手中已經被他扯斷的發帶,他探手到懷中取出一樣東西來,這才閃身掠到她麵前。
“發帶斷了,用這個吧!”
他的掌心,赫然躺著一隻裝飾著雪花紋飾的束發金環。
北宮寒一眼便認出她那是之前她送給他的東西,她的心不由地一縮。
早已經被二人內力催殘得裂紋無數的冰麵,哪裏承受得了二人這樣近的站立。
不等北宮寒接過那金環,二人腳下的冰麵突然發出一聲細碎的聲響,轟得碎裂。
足尖微頓,在腳下的碎冰上借一下力,端木耀陽直接將麵前的北宮寒撲離了碎冰處。
二人在空中迅速掠過,摔落到岸邊的雪地上。
不過隻是瞬間的事情,端木耀陽在落地之前,仍是旋了個身,給北宮寒做了肉墊。
一切於他,全部都是本能地反應。
他隻是,不想她落水,不想她受傷!
以至於,忘了她的輕功比他絲毫不差。
落在雪地上,後頸灌進冰冷的雪,端木耀陽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
“對不起!”一邊紅著臉道歉,他一邊就忙著鬆開了環住北宮寒身子的胳膊。
“我隻是……怕你落水……所以……我不是……我的意思是……”
“端木耀陽,你今天好奇怪!”
從他胸口抬起臉,北宮寒挑著眉尖看著身下男子的臉,控製不住地失笑出聲。
她的發絲垂在他的臉上,甚至還有幾縷頑皮地滑進了他的脖子。
隨著她的笑,輕輕抖動著,她笑起來的時候,那彎起的眼睛露出有少有的嫵媚。
她吐氣如蘭,她唇瓣閃爍,她……她……她……
端木耀陽幾乎快要瘋掉了!
“不許笑!”他低吼道。
看著端木耀陽臉上即窘迫又憤怒的表情,北宮寒隻覺有趣,一邊越發控製不住地笑起來,一邊就說道。
“哈……我偏笑,你……哈……能把我怎麼樣?”
猛地將她翻到身下,他惡狠狠地威脅道。
“如果你再笑,我……我就……”
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端木耀陽緩緩地將向她逼近,他的唇瓣微微有些顫抖。
他的呼吸粗重地掠過她的臉,目光灼熱地仿佛要將她融化其間。
北宮寒笑容一僵,就連呼吸都是一窒。
兩對唇瓣緩緩地靠近,二人的呼吸都融在一處。
世界突然變得寂靜無聲,二個人的世界隻剩下了心跳和呼吸的聲音。
此時的端木耀陽已經失去了他的冷靜和理智,他已經顧不上去思索別的了。
什麼她是誰,她的身份,她是男的女的……
他的腦子裏現在隻有一個想法。
吻她,吻她,哪怕隻一次!
他的唇終於碰到了她的。
那唇瓣,比月亮河邊的花瓣還要柔軟一萬倍,比新釀的奶酒還要香甜……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切永遠不要結束!
唇瓣的接觸,帶來心悸的顫栗。
幾乎就在同時,一朵雪花輕靈地落在北宮寒的睫毛上,迅速地融化成水珠,順著她微垂的睫毛劃來。
冰冷的雪水激起了北宮寒心中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
猛地別開臉,她猛地將身上的端木耀陽推開,坐直了身子。
“混蛋,我是男人!”
“我不在乎!”
端木耀陽不假思索地低吼道。
北宮寒揚起臉,眼中滿是驚愕。
目光劃過端木耀陽依舊目光爍爍的眼睛,她的心中突然漲滿了憤怒。
“你不在乎……我在乎!”
猛地彈身而起,她閃身向自己的帳篷飛掠回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端木耀陽不由地悵然若失。
歎了口氣,仰身倒在了雪地上,看著已經垂到西邊的月亮,他低聲咒罵著自已。
“端木耀陽,你真是瘋了,你都做了些什麼呀!也許……也許……連朋友都沒有辦法做了吧!”
端木耀陽這個混蛋,他,他竟然喜歡男人!
北宮寒很生氣,生氣地想要殺人!
以至於來到帳篷前的時候,她仍是一副氣鼓鼓的表情。
“您……沒事吧?”
看著頭發亂蓬蓬,滿臉憤怒的北宮寒,侍衛一臉地關切。
“您的臉很紅了,大概是湖邊很冷吧!”
“都怪你!”
北宮寒怒氣衝衝地瞪他一眼,挑起帳簾大步走進了帳篷。
那侍衛抬起手掌撓了撓後腦勺,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他究竟錯在何處?
帳篷內。
北宮寒合衣躲在床上,仍是怒意難平。
“王,您回來了!”
外麵隱約傳來侍衛向端木耀陽打招呼的聲音。
聽著他的腳步在她的帳篷前停下,北宮寒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客人回來了嗎?”
端木耀陽低低地詢問著。
“已經回來了,王!”
那是侍衛答應的聲音。
腳步聲向著帳篷門口的方向移了過來。
北宮寒握緊了拳頭,端木耀陽,他,他要幹什麼?
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遠上傳來,越來越近。
端木耀陽的副將喘著粗氣在帳篷外不遠處停了下來。
“王,兩個外人闖進了河穀!”
站在北宮寒帳前猶豫的端木耀陽迅速地轉過了臉。
“是什麼人,現在在哪!”
“是一男一女,都是年輕人,生得很漂亮,看裝束似是大燕人,男的傷得很重,人暈倒了,我已經讓侍衛將他抬到我的帳篷裏去了!”
氨將恭敬地答道。
“好,馬上去請思亞先生來為他診治,我這就過去!”
端木耀陽向那副將做個手勢,轉身就走。
一男一女,難道,是蕭逸!
“等等!”
北宮寒一邊說著,一邊就從床上掠身而起,衝出了帳篷,“我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