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是沒有話跟薑昱城說的,她來看他僅僅隻是因為薑昱城救了阿傑。
就像她自己說的,一碼歸一碼,她和薑昱城之間並不會因此有什麼不同。
“還有件事,我最後問這一次。”傅安安小臉很嚴肅:“那天晚上的事真的不是你跟陸南愷事先計劃好的?”
薑昱城:“不是。”
傅安安:“……”
所以陸南愷沒有說謊,那天確實是她倒黴。
薑昱城卻道:“我準備備兩瓶好酒給陸南愷那小子送去。”
傅安安不知道他又在胡說八道什麼,但卻下意識清楚這人的嘴裏肯定沒有好話。
薑昱城不需要她配合,自顧自道:“算是謝媒酒。”
“看來你的腿不會廢掉,那就好好保重吧。”傅安安說著就要起身。
薑昱城似乎是想要下床,動了一下,結果扯到傷口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啊~~~”
傅安安站定。
那人隔著被子捂住一條腿,看樣子很痛苦。
她不想管他,但是腳下卻邁不動。
“我給你叫醫生。”
薑昱城一把掀開被子,睡褲上仿佛多了一塊水漬,並且那塊水漬還在慢慢變大。
傅安安眉頭一緊,這人傷口明顯是撕裂了。
“你給我過來!”薑昱城咬著後牙槽道。
確實是疼,所以他現在這咬牙切齒的表情不是裝的,隻是對傅安安說話的語氣很迷。
傅安安站著沒動。
薑昱城覺得自己這追老婆追得真是傷心傷身了,他堅決不會承認自己是為了留住傅安安故意高大動作把傷口撕裂來了一出苦肉計。
這不是他薑大總裁的氣質,絕對不能承認。
“過來!”薑昱城沒好氣道:“你當我救那小子是為了誰?你看我薑昱城像是喜歡做好人好事的那號人嗎?”
傅安安眼眸睜了睜。
薑昱城本來就不是個好人,又豈止是像?
他連他爸的私生子,還在肚子裏的胎兒都不放過,他是好人?
所以傅安安聽到薑昱城救了阿傑的時候還有點吃驚,完全不敢想象他會因為救人受傷。
所以,這人是怕如果阿傑受傷了她會自責?
“過來。”薑昱城又喊了一遍,語氣很不好,“你來幫我重新包紮。”
傅安安:“護士包的比我包的好。”
薑昱城目光幽深地看著她:“我傷在大腿上,你想讓別的女人看我的腿?”
傅安安:“……”
她想說,他的腿被誰看到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薑昱城往枕頭上一靠,堂堂一個大總裁居然開始耍賴:“算了,就這麼晾著。”
傅安安是真的不想管他,但是她也清楚,這人是打定主意要賴上她了。
那意思就是他這條腿估計誰都不能碰,隻有她能碰。
最近幾次交鋒,傅安安已經清楚這人的無恥是沒有下限的。
深吸一口氣。
她走過去。
離得近了就可以聞到血腥味。
薑昱城大概是覺得自己救人就救人還把自己弄進醫院了很丟人,高貴冷豔的解釋:“地上滑,我抱著孩子摔了一下。”然後就被野豬追上來,用它那鋒利的獠牙在他腿上戳了一下。
傅安安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一句話——大白菜被豬拱了……
“我要怎麼做?”
“給我脫褲子……”薑昱城繃著俊臉,“……是不可能的,那邊有剪刀,剪開就是了。”
一旁的櫃子上有個托盤,裏麵確實放著剪刀和繃帶之類的東西。
傅安安也不是個別扭的人,不管的話就會徹底不管,一旦決定要管也不會扭捏。
就算不剪褲子,就是扒薑昱城的褲子她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幹出來。
端來托盤,琢磨了一下,索性把薑昱城的睡褲從腿根剪下來了。
裏麵的紗布果然都濕透了,現在天氣熱,護士包紮的時候包的本來就不厚,所以這血湧出來看著就很嚇人。
傅安安擔心等會血液凝固了不好取紗布,戴上消毒手套就直接上手剪繃帶。
血腥味很濃,這丫頭就跟沒聞到似的。